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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其他类型 > 若余耄耋 > 第264章 不死(番外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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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宝呼吸不畅,感觉身上压着千斤重担,尝试着施展手脚,却觉得四周沉实得很。她一睁眼,可视范围不止幽黑一片,还有大量的异物掉入了眼内,深吸一口,是湿重的泥腥味,还吸了些许到鼻腔当中。

她渐渐喘不过气,奋力扒开类似土的东西。终于,好似能瞧见一丝光亮。手里抓到的,皮肤感受到的,都在告诉她是土无疑。可她已经忘了,自己为何在此。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手终于破土而出。紧接着是双手得到解放,再往上钻一些,便是头,而后是上半身。

久违的晨露滴在脸上,她贪婪地吸着新鲜空气,喉咙异常干涸刺痒,下半身还被禁锢着,低头一看,果然是在土里。

她生来力气就大,即便刚苏醒手劲不够,折腾一番,还是爬了上来。

此时应是天亮不久,周遭荒芜得可怕,连虫鸣鸟叫也无,依稀能听到远处有潺潺流水声。张宝寻声而去,果真出现了溪流。

她趴在边上把头埋进溪水中,大口喝着,才第三口便呛到了,随即起身剧烈咳嗽起来。缓过来后,只觉腹中空空,前所未有的饥饿感袭来,就连望着水中的小鱼儿也忍不住咽了唾沫。

她还想再喝一口,靠近水面时,便看到模糊倒影中的自己,面黄肌瘦,如同一具蜡尸,头发亦是枯燥结团,身上混合了太多种味道,如今的自己简直一言难尽。

她身上只剩破烂的衣衫,除此以外,并无长物,脚上也无鞋子,赤脚走了一阵,被地上石子硌得生疼。

不知走了多久,沿路吃了几个野果,水也喝了半饱,终于看见人了。便踉踉跄跄上前,本想开口询问,但久未发声,低沉沙哑得吓人,她咽了好几口唾沫才敢尝试再开口“老人家,有,有吃的,吗?”

“这位大姐,你的声音比老头更像老人家。”老伯一身奇装,与胡令人的服饰略有相似,看着却更简单,也无胡令人那些繁杂讲究。

“我嗓子,坏了。”张宝指着自己喉咙,僵硬地笑了笑。

“我家就在不远处,家里只有我一人,儿子们都带着孙子到城中生活了,你若不嫌弃,便来吃点酥饼子,喝口热酒吧。”老伯望着她,以为又是流民。

“酒?好,谢。”张宝已经忘了酒是何滋味了,如今的条件喝不上忆思,便不讲究了,有喝的就成,毕竟溪水都喝了。

“知道了,随我来吧。”老伯领着她往前走,张宝紧随其后。

大概走了一里路便到了老伯的家,看着极其简陋。那杂乱的茅草房顶,比张宝住过任何一条村子的屋还要破旧。屋外的墙也被蚕食得不成样子,坑坑洼洼地布满墙身。

可张宝如今一无所有,也绝无嫌弃的资格。

老伯径直走了进去,连门也不曾关上,张宝快步跟了进屋,老伯招呼她坐下,又去拿了酥饼子来,热上了酒。

“你吃慢些,喝口酒送一送吧。你还真能吃,我就备了七八个,都被你吃光了,哈哈哈。”老伯并不生气,反倒觉得她能吃是福。怕她不好意思,还主动倒上了热酒。

对于老伯来说,在这世道能活着已是极其不易。

“对不,住,我太,饿。”张宝知道老伯并无恶意,可还是要表明自己的窘境。

“不打紧,酥饼子不值几个钱。明日我再去买些就成,不过你太瘦了,这附近也无东西可打,很难弄些肉来。”老伯许久未曾吃肉了,也馋。

“不吃肉也,成。”张宝注意到老伯身上不易见的破洞,顿时觉得把酥饼子吃光是多么可恶。

“那你吃完便洗洗吧,那味道是有些冲。就在方才路过那儿便能洗,今夜若不嫌弃便在此落脚吧。若是无钱财在身,明日便替老头打扫打扫家里,若能出去打只野鸡什么的,就更好了,走远些应该有的,这附近荒芜你也瞧见了。”老伯的话让张宝松了一口气,若是他什么都不要反而张宝过意不去。

“好,谢。”才说了一会儿话,她便觉得有些费神了,看来还未恢复,是得吃些肉了。

“你答应就成,你看着虽瘦,但也比老头有劲,我给你吃食,你又替我寻吃食,那便谁也不欠谁的。老头睡得早,你随意啊。”老伯也不管她是否困了,连忙就要进里屋休憩。

“好......我”张宝本想与他说一声明日要出去,可老伯不等她说话便先开口道“不必谢了,你说话慢,我听着也难受,明日再说。”

老伯的性子爽快,张宝很是喜欢,便笑着点头以示回应了。

次日老伯还未醒她便回来了,蹲下就着手杀鸡,一只接着一只,动作干净利落。等老伯醒了寻她时,野鸡都处理好了。

张宝虽不知山林里的野鸡从何而来,但确定是无毒的。

“你已经回来了?”老伯望着野鸡双眼放光,馋得不行。

“三只啊?你可真神!那我可得给你钱,这三月都没吃肉好久了。”老伯太激动,连连夸赞张宝。

“不必了,我还得,在此住几日。”张宝低头将鸡砍成若干大小,便将一部分放入滚烫的水中熬汤。

“成啊,你嗓子好多了,才一日,恢复得不错嘛。”老伯替她高兴,被鸡肉的香气吸引不自觉吸了吸鼻子。

“山上有药,嚼碎吃了,好多了。”张宝怕他听不懂,便做着手势配合。

“你还懂给自己治嗓子?不错啊。”

“老人家,昨日,谢谢你。”

“你多给老头打些东西回来,便算报答了。”老伯觉得自己是捡到宝了。

“好,老人家,我想到最繁荣的地方去,如何去?我是穷乡僻壤来的,不识得。”张宝不止一次探口风了,自然知道怎样问年份能让人不怀疑。

“龙隐城呗,但此地去走路的话怕是要二十多日。那是我们桫逻国都,最是繁荣。”老伯是桫逻人,祖辈都在别处,他十年前便寻得此地终老,子孙偶尔来看望。

“比起黎国京上城如何?”张宝小心翼翼询问。

“那是三百年前的地方,你是不是读过书?竟记住了史记?老头对史学也是颇有研究啊。”老伯看她说话越来越利索,便想与她多说说话。

张宝一怔,原来过了三百年......自己这一睡,还真是久远了。胡令也不复存在了,也不知当初征战是为何,不过是给三百年后,一个叫做桫逻的国家做嫁衣裳罢了。

“是了,老头姓宁,你唤我宁老头便可,你呢?”老伯的话让张宝出神,片刻后才应道“宁?我......我叫张宝。”

千年后

“宝姐!”达子朝张宝招手,张宝便走到他身旁坐下。

“来这么早?”张宝与边上的老板娘打招呼,她一看见张宝就下了馄饨。

“我河哥呢?”达子帮她摆好碗筷,才问起景河。

“局里还有事,他晚点来。达子,我们才见过几次啊,你就称兄道弟了,不怕仇家听到啊?”张宝的话,让那边的老板娘笑了。

还好整个路边摊只有他们三个人在,其余桌子都是空的。

“这里离你们公安局远着呢,应该不怕吧?”达子听到老板娘唤他,就起身去拿了馄饨回来。

馄饨正是张宝喜欢的口味,上面又铺满葱花香菜,闻着更加诱人,他们家老实,连汤头都是大地鱼熬的。老板娘还加了猪骨头和鸡壳,下午就开始准备了。料足鲜香,要不是现在是后半夜,桌子肯定坐满,可能还要排队等。

“给你个忠告,在外得小心,特别是你们线人,这个点没人了还好,要是周遭有人在就得注意。”张宝拿起筷子就要开动。

“放心宝姐,这宵夜档就是我媳妇的,绝对安全,道上没人知道!”说罢把自己的碗收好,在旁边洗了起来。

老板娘怕张宝不够吃,汤还在滚着。

“那就成。”张宝大口地吃,一口一个也不怕烫。

“不过啊,宝姐怎么就看上我呢?这么有眼光啊,你还是第二个。”达子傻呵呵地洗着碗,偶尔抬头看看老板娘。

“你还给别人当过线人呢?”张宝连汤也喝,一滴也不浪费。

“二十年前,在别的省。那时候我初出茅庐,十几岁就混道上了。一次被抓了,她放过了我,还说看中了我不起眼,让我当个线人给我钱。巧了,她也叫张宝,这么细看,跟你还有点像。你说你们都看中我什么呢?是因为我帅吗?”达子的话,引得老板娘发笑。

他们说话声不大,老板娘听得不全,偶尔能听清一两句,但说起自己帅,达子的声量就大,配合那夸张的动作就更诙谐了。

“帅这点,我不敢苟同。但你这名字有意思,或许是我们都看中你够黑?”张宝二十年前就是因为这个名字才找上的他,不料二十年后又在这里遇上了。

可惜啊,这里跟异世应不是同一个时空。就算现在比异世落后三十年,也不应该没有昌云、昌虹、易冬生的出生信息。

她选择做警察,就是因为这里收集人口信息最全,但是也找不到昌家和易家。特别是易家,到了易冬生已经是富三代了,当地大户,不可能找不到。

就连他们生活的城市,也就是张宝曾在异世的城市,都不复存在了。

“黑吗?我媳妇说我挺白的。是了宝姐,你今年多大?”

“三十八,怎么了?”

“那我们是同龄人,我三十九。宝姐,你保养得太好了吧!”

“年龄上去了,护肤品没少擦,还打针。”

“宝姐,你好时髦啊,这玩意儿贵吧,你们做队长的都这么有钱吗?别人整容还藏着掖着,宝姐倒是实诚。还是宝姐厉害,混上了队长,我从前认识的张警官,年纪轻轻就牺牲了,那时候还不到三十岁呢。”达子甩干了手,又坐了回去。

“也不能是混,我也很努力的好吧!你刚才说的张警官,和你很熟吗?听你语气,好像挺替她惋惜啊。”张宝没看错达子,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那是,张警官人好,虽然吧,有时候爱听别人奉承她,但是啊,她身手是超好,又正义。当年要不是抓那该死的人贩子,她也不能在那条船上死了。爆炸,船就那么烧起来了,人就没了,盖国旗时连骨头都没捞着,都到鱼肚子里了。”达子抹了把眼泪,还真哭了。

那也是他听张宝当年的同事说起的,他不知道张宝还活着,觉得她尸沉大海真可怜。

“尸骨无存啊。”好啊,她张宝死了也有人信了,也不枉她躺了大半个月床。

张宝闷声喝了一整罐啤酒。

“是啊,多好的人啊。”

“当初放你一马不抓你就是好啊?”

“她还私底下还自掏腰包给我妈看病,那时候的警察能有多少钱,我妈那病可是无底洞啊,我一辈子记着张警官。可惜啊,没机会报恩了,张警官是孤儿,连家人也没有,死之前也没个男朋友。”达子怕媳妇笑话,止住了哭。

“有时候死也是种解脱啊。”张宝又开了一罐啤酒。

“宝姐,你说话怎么那么丧啊?你死了家人不得哭死,你有家庭吧?”达子也开了一瓶,跟她碰了。

“没,单身。”张宝说的是实话,现在单身。

“这张脸分了就分了,再谈一个呗,找个不介意你工作危险的伴侣,最好是顾家的,两个人结婚,回家也有口热汤喝。”达子似乎误会了,以为她的意思是分手或者离婚了。

“不想谈。”张宝夹起卤水猪手就吃,还别说,下酒挺好。

“也是,你们眼光高。那你父母会担心你吗?”

“我是孤儿。”

“她,也是。宝姐,走一个。”达子眼眶泛红,许是想起什么,低头拿啤酒时,又抹了抹脸,跟张宝举杯时,勉强挤出了微笑。

“这就喝上了?张队,等会还要回局里啊。”景河姗姗来迟,达子连忙把那杯白水塞到她手里,换走了余下半罐啤酒“河哥来了!快坐。我宝姐那是白开水,我这才是酒。”

张宝不怕,她散酒快,就算一小时后开车,也检测不出酒精。而且这个年代,抓这方面还不严。

“达子这是怎么了?被你感动哭了?我都说这线人费很多了,你还不信。”景河以为两人是因为张宝给达子申请的事感动。

“达子,张队可是专门为了你跟上头申请了,是比以前钱多了吧,你以后得卖力点啊。”景河也跟老板娘要来一杯白开水,坐下就喝光了一杯。

老板娘又下了一碗馄饨,让达子多拿一盘猪手去。景河跟张宝爱吃的不一样,他不吃虾,也不吃葱,就爱香菜。

“所以我说嘛,大部分警察同志人还是很好的。”达子放下猪手,让景河吃。

“得了,这话她爱听,你跟她说就得了,等会她买单。”景河也喜欢达子性格。

“谢谢宝姐!我让媳妇给打折。”达子立马表示自己诚意,笑得那叫一个开怀。

“可别,我跟张队职业敏感,该怎么收怎么收,别整那死出。”景河不乐意。

“行。是了,你们听说了吗,别的市出了贪腐案,其中还有一个市里领导。有记者查到,那混蛋早年还侵犯了继女。”达子把张宝的空碗收了,等招呼完他们就可以收摊了。

“前阵子结案的,局里都说了。这种人,要是早一百年,不得凌迟啊,真是丢我们公职人员面子。”景河放下筷子,表情很严肃。

“早一千多年也得死。”张宝一脸正色。

三人吃了一阵,达子就去帮媳妇洗东西准备收摊。这条街唯一的烟火气,也歇了。

“张队,还有一件事,局里来消息了,让那孙子跑了。”景河这才说正事,两人没吃完就打包猪手准备开车回去。

付款时,景河看见了张宝钱包里夹着的玉,那白玉上布满了的红点,看着像是路边的二手货。也不知对她有什么意义,让她那么珍视时刻带在身边。

“张队,你钱包呢?”上车时,景河自觉系好安全带,车门也是轻开轻合,除非特殊紧急情况,不然他们都非常爱惜公物。

“在衣袋口,干嘛?找我借钱啊?”张宝开车很快,都赶在限速的边缘了。

“不是,在哪个袋口啊?”景河笑了笑,过弯时还抓了把车内扶手。

“右边,你自己掏。”张宝的外套宽松,即使景河自己拿也碰不到她的。

“行。”本来景河想她拿给自己,但想着开车要专注,就自己找去了,小心翼翼地生怕碰到她。

趁着看倒车镜时,张宝抽空望了一眼,发现景河往里塞东西,就问他“什么鬼东西啊?你可别塞平安符到里头啊,上回李局那个被我弄丢怪不好意思的。”

“哪能啊,就一画儿,我自己画的,去过塑了。硬挺着呢,不占你钱包位置,你就留个纪念,别嫌弃。”景河把钱包合起来,又放回原位了。

“画了什么啊?当初就说你画画好,局里就你会画像了。”张宝自认为自己画功保持得相当好,而景河也不赖。

“哪能啊,就是随便画画,以后退休也能混口饭吃,幸运的话还有几十年就多练练呗。我啊,最近总能梦到你,但梦里都很零碎,就画了下来,拿着剑的小老虎。”景河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会做这样的梦,可能最近工作压力大,也可能好久没有休班,总和张宝在一块工作。

“景河,你该不是喜欢我吧?”张宝开着玩笑,但心底知道景河对她肯定没有别的意思。

“哪能啊,张队可是我最敬重的人了,在我景河心里,张队比李局的分量还要重。而且家里人还要我休班去相亲呢,我都答应了。”景河一想到相亲,就不自觉往倒车镜那边看,照着镜子里稍稍帅气的自己,用手指捻了捻发尾。

景河只有二十五岁,五官硬挺,常年出警晒得一身小麦肤色,对自己外貌还是颇为满意的。

“那就是明摆着嘲笑我,说我是母老虎。”张宝满不在乎,却假装生气。

“不是啊,是小老虎。我画得很细节的,张队你有空看看就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因为太零碎了。就是梦里的你总是提着剑,然后这样的梦还做了好几次。具体是什么我也忘了,就记得你跟剑。最后一次梦到我们都沉入海里了,隐隐约约还有一只老虎,张队,挺奇幻的吧。”景河依旧笑着,没有注意到张宝的面部变化。

“景河,这样的梦你做了几次?梦里你是什么?”张宝收敛神色,认真地问他。

“大概三四次吧,梦里我,应该是,个人?我也不清楚。”景河确实记不太清了。

“谢谢你。”张宝由衷感谢,匆匆一眼,景河傻傻地与她对视,她随即正视前方继续开车。

时至今日,张宝算是信了玄学了,或许冥冥之中很多事早已注定,不然她为何能存活到如今?千百年来,她曾无数次想寻出不死之谜,连年少时盗取黎国先祖的皇陵救急军中也设想过,可至今仍旧无解。

约莫九十年前,她曾凭借记忆中的稀碎寻到了武帝与景帝的陵墓,将里头的东西换成了钱财偷偷捐赠给当时的百姓与军队,皆因东侏狗贼一千多年后又祸乱她的国家。当时全国人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食不果腹,东侏人还频频来犯,无耻至极。与当初料想一般,果真杀之不尽,藏于暗处的余孽寻到丝丝机会,便再度作恶。

她也想倾尽全力帮助国家,奈何记忆似是被吞噬,只能忆起细碎,随着醒来的次数越多,能记起的事便越零散。尚存的记忆,也只有对她来说重要的人与事了。

“不贵重,不客气的。”景河望着沿街飞速而过的景物,感觉快到了。

下车时,张宝眼眶微红,走得很快,一直在景河前头。

到了局里,景河忙去把一叠资料拿来,张宝看完之后就动身,他紧跟着她,也小跑着。

“局里那批货看紧点,要是被那群王八蛋偷回去,李局又要骂人了。”张宝停了下来等景河,从他抱着那叠资料里小心翻阅,最后把最上面的一个档案打开。

“王皓牺牲了,家人也都遭到报复,要是还抓不到那孙子,我们就愧对王皓了。”景河眼看怀里的资料要掉,连忙调整站姿,张宝快速将档案合上,也帮着扶正“他是个好警察,这次让我去吧。”

张宝算着时间,也该十五年了,要是死了,正好能换个地方,要是能给王皓一家报仇,也算对得起队长这个身份了。

“那李局?”景河随张宝又进了档案室。

“我会去说的。你昨天不是说来了新证人吗,人呢?”张宝跟档案室的同志打招呼,随后要了一份新的资料。

“刚才说应该快到了。”说罢对讲机便响了,他按了听,随后回答“哦?人已经进来了?那我让张队过去。”

“到了?”张宝把景河怀里资料先放到一边。

“到了,可以上去了。是了张队,那匣子又卡壳了。”景河一想起这事脑袋就疼。

“那见完证人你们跟我进去修,顺便把上次教的温故知新。”张宝想尽快教会他们,等人人都会了生活就更方便了,对抓捕罪犯也有帮助。

“其实你不用教我们的,这是门技术,你还免费教,我们都不好意思了。外面学这个可贵了。”他觉得自己是占了张宝的大便宜了。

现今的科技还不发达,会电脑的人还是极少数。

“技术不就是学的吗,一个刑侦队的还分你我?”张宝在异世学过,和现在的操作大同小异,很快就上手了,但局里大多数同志没有接触过,即使教了几年他们还是不太纯熟。

“那谢谢张队了,中午吃饭兄弟们的。张队,我们现在去找那个证人吧。”景河满腔热血,绝不辜负他的张队。

“我自己去,你去王皓家再看看。”张宝不打算让他跟自己去。

“好。”景河听张宝的,一米八的大高个笑得异常开朗。

等他走了张宝也去见证人了。

“你好,我姓张。”张宝随手关门,看到来人之后定在原地,还是对方笑了,礼貌回应“张队你好,黎若宝这名字还有印象吗?”

张宝关掉了执法录像,随后坐下问他“该叫你九方墨,还是有新名字?”

“方墨,我现在叫这个名字。”深邃而明亮的双眸似曾相识,端正地坐着看她。

“好久不见啊,方墨。”张宝如初见时一般,毫无变化,对方亦是如此,二人各怀心思。

番外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