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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音以前觉得,燕承是她在那阁子中的一束光,澄澈的眸子时常让她自惭形秽。

他不会像其他客人一般只会用下流的眸色注视着她,想着如何占她的便宜。

当然,他也不像南浔姜时一般,只将她当玩伴,不做他想。

燕承很会表达情意,也很会示弱,这让真正活在底层的她,陷在被需要的错觉中,无法自拔。

扶音现在想来,只觉便是曾经自己年少,又怎能真的相信一个能存活在宫中的太子,是一个全无心计之人呢?

但即使她背井离乡,来了这盛京还是会不自觉想起那澄澈的眸子和每一声如今日这般小心翼翼的轻唤。

时间与距离让她慢慢模糊了一些记忆,她开始反思....

燕承都无力自保了,她又怎能求他人前人后,都无所顾忌地护着自己?

可那次燕承代老燕王赴盛京,在醉酒下又一次的出言羞辱后,她几乎瞬间清醒。

那些意外听见的不堪,哪怕只有一分,也是有燕承的真心。

燕承始终介怀她的身份,始终觉得她是出钱就能买下的玩意,能任他糟践。

扶音望着窗外,思绪泛空,只觉不知何时耳边安静了下来,她转过头来,问道,“说完了?”

燕承始终注意着扶音的反应,知晓她几乎没能听自己的话,他坐在座位上,不知为何很合时宜地想到了燕沥死前那毫不留情的戳穿。

他看着扶音,僵硬地点了点头。

扶音看他这般模样,轻叹一声,终是没点破他这企图令自己心安般的解释。

她为两人保留最后的体面,起身微行一礼,“既如此,燕公子请便,扶音还有事要忙。”

“姐姐...”燕承猛然起身叫住扶音,这一瞬心口的懊悔似要将他吞噬一般。

他嘴巴张了又张,好像还有很多话要说,但最后只哽咽道,“对不起。”

对不起,仗着你的宠爱,心安理得地在那些我所犹豫、固执的瞬间,将你放弃过无数次。

我以为你会一直在原地等我,却忘了你也会失望,会心痛。

忘了世间千变,最难得的是人心,最不该负的也是人心...

送走燕承后,扶音好像无事人一般,整理了铺子里近来的账目,起身去了太尉府。

扶音由着下人引入院子时,就见原本泼辣的小丫头,此时正垂头丧气地坐在院子里发着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坐了过去,出声问道,“想什么呢?”

绿玉被这突如的声音吓得一哆嗦,待看清眼前来人时,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慌乱。

“你...你咋来了?”绿玉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刚在脑子里想了这人,不一会的功夫就出现在眼前了...

扶音犹疑地看了她一眼,“怎么这副反应?”

她也起身来,倾了过去,看着小姑娘有些涨红的脸,“你不是偷摸做什么对不起姐姐的事了吧?”

姐姐二字出口,扶音不由呼吸一滞,但也只是一瞬又被猛地退了两步的小丫头拉回了思绪。

“我,我能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绿玉错开视线,捂着自己躁动的心口,只觉自己当是疯了,这妖孽总离她那么近做什么....

扶音见她这般,不禁眯了眯眼,又凑了上去,“没对不起我你结巴什么?”她探究似地盯着绿玉的眼睛,“说不说,嗯——?”

近在咫尺的脸,让绿玉躁动的心口骤停了片刻,她伸手又要将人推开,却又是一愣。

扶音低头看向又覆在自己胸口的手,不禁挑眉又向绿玉倾了倾,“怎么?就这么喜欢姐姐的胸,青天白日下也要摸一摸才行?”

柔软挤满掌心,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它的美好,绿玉愣顿在原地,只又听扶音道,“到底是谁不知羞呢?嗯?”

“绿玉。”南浔一声叫唤,直接唤回绿玉的神志,她猛然收回手,转头的瞬间只觉鼻子又是一热。

绿玉瞳孔微睁,话也来不及回,捂着自己的鼻子就跑。

扶音转过头去,看了眼只着中衣的一脸疑惑似地站在房门口的南浔,轻喃一声,“哦,原来是这个不知羞。”

青天白日地就拉着自家夫人滚床单,真难想闻笙那性子竟纵得她这般...

然后,她微微颔首,转身去追那又流了鼻血的小丫头。

边走还边想,那丫头是不是身子不好啊,怎就那么爱流鼻血,真是一点也逗不得...

南浔尴尬又孤零地站在房门口,好像起猛了,她怎么看见扶音在自家院子,还与绿玉相贴甚近啊?

不是,这俩人都走了,谁给她烧水啊...

闻笙躺在床上,见南浔唤了绿玉后久不出声,不禁也开口唤道,“阿浔?”

南浔听见闻笙那沙哑的声音,忙关上门,从桌上倒了杯水,走到床边喂给了她。

闻笙倚在南浔怀中,喝了小半杯后就摇了摇头,表示不喝了。

“绿玉不在么?”闻笙问道。

“在。”南浔将杯子放在一旁,又拽过些被子将闻笙裹住,“扶音好像也在,我一开门两人就都跑了...好奇怪啊,她俩跑啥啊?”

南浔还是疑惑两人怎那般亲近,但闻笙却只捕捉到一个重点,就是扶音进了她们的院子,那定是知晓她与南浔白日宣淫...

想到这点,她脸上不禁浸漫了羞意,转头埋在南浔的脖颈处,气恼般地咬了一口。

“疼...”南浔缩了缩脖子,以为闻笙是恼她又犯浑,委屈地嘟囔道,“是你允我的...”

“闭嘴...”闻笙无甚威慑地斥了她一声,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丢死人了...

闻笙实恼不过,又咬了这人一口,谁知就因着那声斥责,小色胚既不躲,也不喊疼。

她微微抬头,看了眼小色胚闭着眼,一副视死如归似的模样,又忍不住轻笑一声,俯身舌尖轻舔在那并不明显的牙印上。

南浔搂着闻笙的腰,揉了又揉,然后在闻笙看不见她神情时,得意地笑了笑。

小小清清,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