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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大人她体弱多病但言出法随13

牧箫引有些烦躁。

他纠结着开口,欲言又止止又欲言,这股拧巴劲连豹豹都看出来,更别说两个加起来有八百个心眼子的老狐狸。

『这是想问关于梦境的事情吧?啧啧啧,就拿他前几天的行径来看,这不得别扭死他。』

小豹子悠哉悠哉地甩甩尾巴,在祝影腿上翻了个身卧起来,伸爪拍拍她的大腿怂恿着:

『宿主大大,你找个借口和他独处嘛,豹豹想吃瓜看戏。』

前几天各种甩脸色的家伙在梦境中暴露了最脆弱的一面,还抱着自家宿主嗷嗷哭…

豹豹光是听自家宿主语言描述就觉得心情畅快,只恨自己没能和自己宿主一起绑定入梦。

“好。”

祝影轻声喃喃了一句,不多时就有下人快步走来,和蔺颖川耳语几句,青年的面色就不太好看了。

“突发要事,在下恐要失陪片刻。花园的紫羽正是盛期,国师大人若是不嫌弃,可与符璟一同前行。”

祝影恍然想起来,梦境中的孩子就名唤阿璟。这符璟,只怕是蔺丞相给牧箫引起的字了。

等到青年离开,祝影和牧箫引谁也没说话。那年轻的将军抓耳挠腮面色纠结,茶水牛饮似的灌了一盏又一盏;眉眼含笑的仙人倒是云淡风轻,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豹豹的大脑壳。

看得豹豹的心尖抓心挠肺地痒,恨不得自己上场把两个人的台词都演一遍。

“将军若无事要说,吾与将军也没什么好聊的,那便先行离开了。”祝影站起身理理衣摆,托着豹豹的屁股往怀里塞了塞,连个眼神都懒得分给那人一个。

“等一下!”牧箫引有些急切地叫住那头也不回的青年,结果那人当真驻足下来,又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了。

“国师…请留步。”青年的手掌紧紧捏着手里的茶杯,指节泛白也毫无所觉。

“那梦魇困扰了我十余年…昨晚,多谢。”

“我不是有意助你。”祝影抬步迈出门槛,对青年的道谢不为所动:

“机缘巧合罢了,看在牧衡将军的份上。如果你要说的就只是这个,那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等等,还,还有!”眼见着人已经走出了茶厅,牧箫引赶忙站起身来,也顾不上茶水洒在衣摆,快步去追那道白衣身影:

“我还欠国师一句道歉!是我自己着了相,将自己的怨愤强加在神明身上,这一路做了这样不明智的事情…”

他走近了青年,却又放慢了脚步,不敢去触碰那抹白色的衣袂。急得面色涨红到脖颈,想要说些什么又无法开口。

最后干脆衣摆一掀,直挺挺地原地跪下,膝盖和石板地面结结实实地碰撞,发出一声闷响。

“不论国师原谅与否,这一跪是我应做的,为我曾经推卸责任的可笑行为。”

那白衣的身影脚步一顿,青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声音带了些冰雪初融之意:

“本就不算什么事…你且起来。”

牧箫引立马从善如流地从地上爬起来,巴巴地抬眸看着她,像是等待投喂骨头的小狗。

“将军应当从陛下那里听说了半月后的事情?”

“可是赈灾?国师大人有用的到我的地方?我请示陛下,随你一起去!”小狗立马支棱起耳朵,蹦蹦跳跳地摇起尾巴:

“陛下赐了我一把金鳞剑,可以先斩后奏。我和你同去,谁不听话,我就替你斩了他!”

“再好不过,那就劳烦将军了。”青年眉眼弯弯轻笑开来,彻底消去了两人之间的芥蒂。

竟然这么单纯的吗?还真是容易上钩啊。

在丞相府喝茶喝了个撑,祝影几乎要抱不动豹豹这个小肉墩。

她坐在回国师府的马车上,掀开车帘一角看外面热闹的街市。小贩的叫卖声夹杂着儿童奔跑嬉闹的笑声,满是人间的烟火气息。

『那个糖葫芦看起来好漂亮…哇,豹豹喜欢那个糖画!还有那个点心摊子…欸?』

“怎么了?”

『那个身影好眼熟,豹豹康康坐标…是那个系统携带者!往花街去了!』

“…先回聆音阁。”

“系统,你是不是搞错了,那仙人能往这种地方来?”

一袭男装的常荌荌走在街道上左右打量,清秀白净的容貌引得招揽客人的姑娘频频向她招手绢。她循着系统给的地名来的这条街最繁华的花楼,被粉衣的姑娘半推半扯地拉进了楼。

自从那天差点小命不保,得了那白衣帅哥的话才得以活下来,她的任务进度就彻底卡死了。

就像是被故意躲着一样,她怎么偶遇也遇不见姬怀初。面都见不着,别说给他生孩子了,生瓜子还差不多。

系统就退而求其次,给她安排了个支线任务,攻略掉前任的国师,生满三个孩子就算是任务完成。

新的任务需要新的身份,宫廷舞女的这个身份就可以弃了。系统给她开了外挂伪装,常荌荌这才得以逃出宫来,扮了男装根据指示偶遇。

【系统没有出错。】

“那好端端的仙人怎么来青楼?他不是断情绝…呃啊啊啊!”

脚下的地板突然震裂,一直裂口到她的脚下。眼见着要掉进黑漆漆地缝隙中,一条白绸不知从何方飞来,缠住她的腰把她拉开了深渊。

大厅里的达官显贵一见到熟悉的聆音楼制式道袍,就知道是国师手下的弟子出面除妖来了,忙不迭地跑出了青楼。

那包厢里颠鸾倒凤的权贵随便套了件外袍就跌跌撞撞夺门而出,连裤子都来不及穿。

那吃人的黑色裂缝里爬出来一具具白骨,以让人头皮发麻的姿态涌向大堂中的那道黑衣身影,动作间发出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

“无锋。”

那缠绕在常荌荌腰肢上的白绢豁然松开,白骨们连堂中男子的身都没近,就被唤作无锋的白绢尽数击散。

尸骨七零八落碎了一地,又很快拼接成了原样。就算被一根一根敲碎也依旧能爬起来继续扑杀目标。

“别被这些家伙消耗了体力!一定有什么东西在暗中供给它们力量重新组合,找到那个幕后的妖祟!”

常荌荌这番话总算引起了黑衣青年的注意,他瞥了她一眼,似乎带了点嫌弃:

“我知道。”

这番话不仅引起了黑衣青年的注意,也同样被忽视了她的幕后主使注意到了。白骨再次拼凑成,却分出了一部分扑向了常荌荌。

“啊啊啊我靠我还没有真正谈一场入室抢劫式的恋爱不要死在这个地方啊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