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尸体拍了照片,便快速的朝着前方走去。
前方的路上,时而出现同样的尸体。
标本的模样基本上一样。
只是嘴巴里的肉末有些多,有些少。
再看地面,居然瘫了很多光果的尸体。
有男有女。
尸体的重要部位,都有一些不明的液体。
秦深深的内心,在此刻震撼了。
她的眼眶剧烈的颤动,就连那原本已经放松的手指,都不由得打颤起来。
她不是在害怕,而是愤怒。
出离的愤怒了!
这些尸体都是真人的标本,并不是什么道具。
眼前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秦深深无法想象,在被制作成标本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
难怪上次那个小男孩得偷摸着来这里,而不敢让简知道。
并且出来的时候,都不敢一个人回去,就怕简发现。
这个地方,对于一个成人来说,都是会有很大心里压力的。
更何况一个小孩。
秦深深垂下眼帘,眸中思绪烦乱。
她的头隐隐作痛,似被什么敲击着。
盛翀见状,双手支撑在她的头两侧,柔声问道。
“头疼?”
“嗯。但又不是。”
秦深深艰难的说着。
这种疼痛与手术之前的疼痛不同。
是一种有什么东西即将突破囚笼,奔腾而出的感觉。
是一种十分强烈,猛烈撞击着她所有神经的东西。
她渴望那种感觉的来临,内心又不知会面对什么。
所以这种痛,可能更像是心里上的痛。
盛翀不明她的感觉,见着她的模样,心下担心,是否手术失败了?
秦深深微微低了低头,待那一阵阵的痛觉缓解之后,才抬头朝着盛翀看去。
她露出了一抹淡笑,笑容有些牵强。
刚才的感觉太过于猛烈,以至于她只能这样笑着,给盛翀一个放心。
盛翀见状,却蹙了眉。
这个女人,在装坚强!
盛翀心中微叹,面上柔和了许多。
他刚想抬手,给秦深深揉揉头,却被她给拨开了。
“我想四处看看。”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其中包含了太多不知名的情绪。
盛翀虽被拒绝了好意,但内心却是平静而没有怒意的。
秦深深此刻已经被眼前这一派非正常的景象所震撼,所吸引,无暇顾及他了。
这想来是与她的记忆有关,或者与她的身世有关。
盛翀想着。
他紧随秦深深身后,盯着她,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把标本上的一些液体,都留了样本。
随即,便一一打开那些被紧闭的铁门。
这些门都是旧式的,老式的,那种生铁铸就的铁门。
铁门上只开了一小扇透气的窗户。
窗户上都竖着一根根,比手指还粗的铁柱子。
这窗户也就只能用于透气了,那铁柱子几乎紧凑在一起,让人根本看不清里头有什么。
秦深深在试图打开的时候,以为这门是上锁的,刚想暴力破坏,却听。
“试着推开。”
盛翀淡声说着,就像他对这里很了解。
不等秦深深惊讶,那铁门便被推开了。
秦深深回眸,朝着盛翀看去。
眸中有些疑惑,但并未怀疑。
盛翀所有的经验,所有的知识,所有的已知都是与他的经历有关的。
秦深深对盛翀的信任,也是从未动摇过。
这是从她以男性身份与之交往开始。
在盛翀从未逾矩,就算异常愤怒,也在极力控制自己。
这所有的所有,都足以让她对他产生信任。
秦深深的脚,停在门口。
她并未马上抬脚进去,而是在门口驻足。
她并非犹豫,而是怕破坏了现场。
这一处,并未是她想象之中的,满地的鲜血。
地上是斑驳的,已经看不出原来是什么质地的地面。
墙体脱落的非常严重。
墙壁上没有任何的窗户。
室内照明的灯,都是非常的昏暗的。
在这个地方久了,视力估计会严重退化。
秦深深的脑子里,迅速闪过这样的念头。
她朝着那狭窄的单人床看去。
床上没有任何的床具,只有一个床板。
硬邦邦的,都是木板缝隙。
人体躺在上头,肯定会夹到肉。
整宿不得安宁。
秦深深的眼角微湿,心中钝痛。
她不由得求助似的,朝着盛翀看去。
盛翀握了握她的手,给予支撑。
他最初看到这样的画面的时候,内心的震撼不亚于她。
后来因诸多繁杂的事情,而逐渐把这种感觉,隐藏在了心底。
实则,每一次的每一次,回忆起来的时候,内心都是非常难过的。
他的目光,也停留在了床板上。
那上头还夹杂很多的肉,很多的皮屑。
都是一整块,一整块的被夹在里头。
这得是怎么样的过程,才会被夹在木板缝隙里头。
秦深深手微微抬起,想去擦一擦眼角。
随即又放了下来,任由眼角湿润。
她深吸一口气,随即便转向了门外,他们进入第二间。
每一间的摆设,基本一样。
并且,没有厕所,只有床。
秦深深在一些房间的角落里,看到一些不明物。
是人体排泄物。
就连微生物都已经不滋生的,已经土化的排泄物。
秦深深取了一些样本,而后又去查看其他的。
每个房间都没有标本,全都是空荡荡的。
秦深深想象不到,这里的人去了哪里。
她后来在走廊数了数人数,与房间的数量对不上。
她有些茫然。
“应是被吃了。”
盛翀淡声说着,语气很轻。
他不想说的太过沉重,只因内容实在是让人很难接受。
只能云淡风轻,才不会引来更多的悲戚。
秦深深低下头,定定的看着地面的标本。
在这些标本里头,有许多只有十几岁的孩童。
这是怎样的一个惨烈的场面,才会有这样的存在。
“去右边看看。”
盛翀及时打断了她的悲戚,领着她,朝着右侧的走廊走去。
右侧的走廊尤为明亮,比起左侧而言。
有一扇通往外头的大门。
只是此刻的门被上了锁。
门上有两个安装了玻璃的窗户。
那天光便是通过窗户照进来的。
这一处,比起左侧,干净了非常多。
地面上没有任何的标本,天花板上也不挂标本。
而房间也都有窗户。
===============================================
【作者有话说】
我记不起来很多很多的事情,应该是很黑暗的。
起码在我看到有人当着我的面吃人脑的时候,便知道那绝对是黑暗不堪的。
(2019-7-22-20:35,思维被打断,突然忘记自己想写什么。)
但不管我记忆是否解锁,真相总归会曝光。
那个大喊的女人就说过,如果再搞,所有人都会死。
这是真话,在那个女人喊这话的时候,我就知道是真话。
因为所有人都参与了当年的事件之中,没有一人幸免。
而那些反抗的人,早已死亡。
有些成了这些人的排泄物。
有些早已被泥土覆盖。
留下来的,都是参与的,犯了罪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