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冲动。”主理人在心中默默叹口气。
看这架势，厉照一个人就能干翻全场，还是不要作这个死了。毕竟基地有点实力的异能者都聚集在这儿了。
“厉照。”吴业突然叫了他一声，后者面无表情看过去。
见这草包主理人在对他使眼色甩wink，好恶心，他眼中流露嫌弃。
吴业：“……”
要不还是打一架吧。
“你跟我回办公室。其他人散了吧，我会让路监管审他，看情况处置。”
“路监管不是生病很久了吗？”其中一人开口。
“那么久了还不好吗？”吴业反问。
吴业实力不是基地最强劲，却能安然无恙当那么久主理人——原因之一是背后有人，那人虽然年纪小内向，却个非常强悍的异能者。
对吴业也是忠心耿耿别无二心。
就是不爱出门，许多和基地一起成长起来的老人们、都没见过他两面。
路？
厉照瞳孔剧震。
“他中途跑了怎么办，又或者把你杀了。你就这么相信他吗？他可是丧尸！”
和沈屿对过线的男人激动提出异议。
“要杀早杀了，何必等到现在，你以为他打不过我们？”吴业不耐烦道。
“可是…”“别可是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散！”
当了半天观众的异能者们慢慢散开，有害怕的，有无所谓的，有打厉照脑子里大补丸主意的…
当事人一概不知，知道也无所畏惧。
李岚对这个结果不满，但心里清楚自己说不上话了，撑着地板爬起来，一瘸一拐藏进大部队走出去。
为他说话的男人靠过来捏他，他没拒绝。
“早听说高阶丧尸里有个特别牛的丧尸头头，就是你吧？”
喊厉照跟他走之前，吴业忽然发问。
“你为什么而来？”
厉照心里有事，迫不及待想跟他走。但还是郑重其事认真回答：“为沈屿。”
“奥。”
那没事了。
情情爱爱那套。
沈屿不放心厉照一个人，把父母送到宿舍门口，立马赶过去。
这时吴业和厉照也才堪堪走到门口。
他听见吴业问厉照：“既然你是丧尸，那你有没有见过中阶丧尸突然发疯，然后生病好长一段时间，进化成高阶丧尸的例子？”
“见过，但没有生病很久，发烧半天就恢复了。”
今天回去才见到的奇景。吴业竟然早就见过吗？厉照心道。
他想问你在哪里见的，沈屿就从身后冒出来拍他肩膀。
“你跟来干什么？”吴业不满，他还有别处细节上的问题要问厉照。
方便他饲养祖宗。
沈屿还没说话，厉照就牵住他的手，不悦地护短：“你凶他干什么？”
吴业被冤枉得一头雾水：“我哪里凶了？”
厉照没理他，沈屿在基地过得不好，受了这么多委屈，其中掺杂着吴业作为主理人，但不作为的一部分。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扳着沈屿肩膀，让人面对自己，蹙着眉心给他上上下下检查。
“没有，进去吧，别堵在门口。”沈屿将他手拉下，握在自己手里，抬脸弯眼睛对他笑。
让厉照心软得不行，想亲亲他。
他走之前要求沈屿不要让他等太久，但沈屿好像并没有要他等的打算。
吴业猝不及防被强行塞了口狗粮，轻哼一声翻个白眼先行一步进去。
谁没对象似的。
……
主理人办公室很大，没什么家具物品，显得很干净。
吴业在半包围式的长沙发坐下，示意他们两个随意。
厉照开门见山的问：“这里没别人，想说什么就说吧。”
吴业瞅沈屿一眼，后者低垂着眼帘，盯着茶几上一个茶宠专注不已，好似很感兴趣。
他跟自己一样，应该不会对外多嘴。
没了顾虑，吴业解开紧扣在脖颈上的第一颗扣子，终于感觉舒服了些。
他清清喉咙：“你知道为什么、我知道你是丧尸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反应激烈吗？”
按正常流程，他这个基地老大才最应该对丧尸避如蛇蝎。
厉照抬眸：“因为你养了一个。”
他用的是陈述，不是反问。
刚吴业问他那些古怪的问题，已经让他察觉事态的不对劲。
胆大包天，作为基地主理人，居然瞒着基地所有下属所有人养丧尸。
看样子时间还不短。
厉照只希望，那丧尸是自愿的。
“嗯。”吴业没怎么犹豫就承认了。
“他以前一直是中阶丧尸，大概两个月前，他开始总发烧，烧到不清醒就乱咬人，我给他带上止咬器，绑在椅子上。”
“清醒的时候再把他放下来给他自由。他很强，我打不过他，有很多次差点都被他咬了，最后关头又会认出我。”
“你来那天，正是他转化成高阶的时候。现在不疯了，但我还是不敢让他出去，怕他忽然再次出现那种症状。”
吴业喋喋不休诉说，提起他的丧尸表情是无可奈何又纵容的。
“他更强大了，还多了两种异能。担心其他的同时，我也会担心他的强大是不是昙花一现，到最后会因为承载不了这股强大，继而陨落。”
“厉照，你当了这么久丧尸，应该经验比我足，对这方面了解得比我多一些，我猜测的这些后果，有可能会发生吗？”
说不准。
厉照也不知道。
吴业没怪他的沉默，低头叹了口气。
沈屿见他们俩人全都拧着眉，各有各烦恼的样子问了一嘴系统。
得到的回答是：你们死了、坟头长草，只要不出意外，他们那群高阶丧尸都不会死，因为他们已经是死人了。
“……”
好犀利毒辣的语言。
沈屿看着吴业认真开口：“主理人，你把心放回肚里子吧，他不会有事。”
得知吴业养丧尸，他比厉照惊讶。
玩得可真花真大啊。
为什么原书中没有出现过这个小插曲，吴业被博士杀死后，被他养的那丧尸又去哪里了呢。
吴业只当沈屿在安慰他。
不怎么爱说话的人，能面无表情说出安慰他的话。他还是感激的。
“谢谢。”
厉照思考良久，不管是不是，总要确认才知道。
他摩挲下沈屿后脖颈：“他是你提起的那位姓路的监管吗？能安排我和他见一面吗？”
“我有个找了很久的弟弟，也姓路，名川。”
路川。
吴业猛地怔住，他想起家里祖宗提及过几次的大哥…
每次提起时，眼里总是带着光的。
吴业为此吃了很多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