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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一乐感觉自己仿佛被一股无限的力量吸引,目光不自觉地跟随陆瑾琛移动。

就在陆瑾琛即将跨出仓库大门的那一刻,他突然转过身,目光锁定在徐一乐身上,嘴角处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让徐一乐的心猛地一颤,就在刚才他差点失去右臂,腿上跟手掌的伤,让他彻底记住了这个人。

好不容易熬到陆瑾琛离开,徐一乐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下。

他的目光落在对面的陈熠,不由得暗暗骂道:‘陆瑾琛这个变态,怎么把我跟这个家伙扔在一起,到了晚上还不够吓人的。,

陈熠被挖了一只眼,空洞中带着干涸的血液,徐一乐顿感后背发毛,怵的很。

出了仓库,陆瑾琛叮嘱唐锦好好看着徐一乐。

“那小子的伤,你给他处理一下,他要是不听话,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就是千万别把他整死了。”陆瑾琛话音刚落。

唐锦不明白为什么还要给徐一乐治伤,他皱了皱眉:“二爷,我不明白,为什么还要救那小子?”

“让你办你就办,哪那么多废话。”陆瑾琛不耐烦地挤兑唐锦。

“是。”唐锦自然不敢吭声,他刚才追问主子的话已经算是大忌。

法医?

徐法医,难道是她?

陆瑾琛一想到便打消了念头,回头看了看唐家俩兄弟,“唐锦你留在这里好好看守,唐翊,你跟我走。”

唐翊只是看了一眼他哥唐锦,便跟随陆瑾琛的步伐向外走。

唐翊跟陆瑾琛走后,唐锦拿了一些擦伤,刀伤的药去看望徐一乐,并揭掉了他嘴上的胶带。

徐一乐见唐锦的到来,顿感心里不踏实,以为他又要对自己下手,他急忙喊道:“我知道的我都说了,你们还想对我做什么。”

唐锦不理会徐一乐,心里闷着一股火,抓过徐一乐的手,将药水涂抹在他手掌上。

“这该不会是什么毒药吧,用了会不会伤口发炎?”徐一乐不让唐锦给他上药。

徐一乐见唐锦不理他,更是断定了自己的猜测,“我就知道陆瑾琛没安什么好心,这药里肯定有毒,好让我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毒死是吧?”

唐锦听的耳朵发茧,他将揭下来的胶带重新粘在徐一乐嘴上。

唐锦死死地压住徐一乐的胳膊,从药箱里取出消毒水。

“呜呜呜……”消毒水蛰的徐一乐手掌发麻,又疼又难受。

他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唐锦也加大力度。

唐锦给徐一乐消完毒,才把药膏涂抹在他手掌上,又给他把伤口包扎好。

原以为到这里就该结束了,下一秒唐锦的举动,吓得徐一乐想逃离此地。

唐锦用小刀在徐一乐裤腿上划出一道缝,将裤子撕开露出里面的伤口。

“呜呜呜……”徐一乐伸腿去踢唐锦的手,阻止他接下来的行动。

唐锦不在意徐一乐的反抗,反而夹住徐一乐受伤的腿,控制他的行动能力。

疯子,你们都是一群疯子。

唐锦半蹲着,再加上徐一乐的不听话,没一会儿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就这样在徐一乐的抗议下,唐锦勉强将他身上的伤口处理好。

徐一乐早就在心里将唐锦骂了千百遍,奈何他行动不便,只能坐在椅子上干生气。

唐锦将剩下的残局收拾干净,走到仓库外面透透气。

打了人,还要给受伤的人处理伤口,他还是头一次经历,越来越想不通自家主子到底想干什么?

“小姐,咱们派出去的人并没回来,想必早已经凶多吉少。”这女人穿着一袭黑色紧身衣,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几分冷血。

左念慈握着梳子的手,微微一颤,气恼道:“怎么每次都能让陆瑾琛给逃脱,他的命还真够硬的。”

“那小姐,我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她皱了皱眉。

“不必心急,以免暴露行踪。”左念慈转念一想,脸上多了几分笑容,“反正也没有人见过你的容貌,就算那小子的嘴不严实,把你给捅出来,他也只会怀疑到三弟身上,我们只需静观其变。”

这女人没有说话,看样子左念慈是做好了万全之策,想借花祭夜的事,全都推到左麒身上,好为自己摆脱嫌疑。

不得不说,这女人狠起来连自己的亲人都算计。

*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过了一周,阳光透过轻纱般的云层,洒落在静谧的小镇上。

六月十九,观音菩萨成道,哀悼日。

民间有拜观音求救渡的习俗,也是观音娘娘少有会现世的大吉日,人们会通过各种仪式来纪念并祈求观音菩萨的保佑与庇护。

这一天更是出殡安葬的黄道吉日,避开了对长子长孙不利的日子。

送葬当天花祭夜的亲属朋友都在场,每个人身穿一袭白衣,臂挽黑纱,以此来表达对死去亲人的哀悼和敬意。

与此同时,左家门口悬挂红灯,红棱高起,喜庆乐队吹呐奏乐,热热闹闹的摆起了寿宴。

途中路过左家,林有星停了车。

“明知道今天是祭夜哥入葬的日子,左家还摆这么大的排场,分明是居心不良,一肚子的坏水。”陆瑾舟攥紧了衣角,恨不得能将衣服撕碎。

他目光深邃地望着那两盏红灯笼,刺目的红光映入眼帘。

“他摆他的,我们送我们的,互不相干。”陆瑾琛劝他弟弟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要生事。

陆瑾舟看着他的哥哥,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

他明白,无论对方如何挑衅,他们都不能失去理智。

“老爷子五十大寿,作为晚辈的我们虽然不能亲自到场,这礼数自然是不能少的。”陆瑾琛得知左老爷子大寿,才跟花靖铭商量把花祭夜的葬礼办在今天。

陆瑾舟一想到左麒那恼羞成怒的样子,他就感到心里一阵窃喜。

门外的欢声笑语不断,整个大院都充斥着喜悦的气氛。

陆瑾琛前脚刚走没多久,唐锦开着车在左家大门口停下。

“这不是陆家的车队吗?”

张管家看到陆家的车停在门口,他还沉浸在疑惑当中,直到唐锦从车内下来,他才热情地去迎接。

“原来是唐先生啊,我刚才还想着唐先生,一转眼你便到了。”张管家面带微笑。

唐锦不爱笑,总是板着一张脸,“张管家,我这人向来不爱笑,若是脸面上让您老人家不舒爽,你多担待点。”

张管家也只是笑了笑,未曾开口。

“今日我家少爷有事缠身不便前来,便让我代他跑一趟。”唐锦话音刚落。

张管家笑盈盈地望着唐锦,“陆少爷太客气了,家中有事差个人来告知一声,还让唐先生你专门跑一趟。”

唐锦将手中的礼盒递给张管家,“这是我家少爷为老爷子准备的寿礼,翡翠寿星公,祝愿老爷子能够长命百岁,寿比南山 ”

“另外,我家少爷说很长时间没跟左少爷叙叙旧,备了点薄礼送给你们三少爷。”

唐锦话音刚落,身后的小弟递来一个锦盒,锦盒上刻着一只摇摇欲坠的凤凰。

“让陆少爷破费了。”张管家伸手去接唐锦手上的锦盒,不料被他用手挡住。

张管家有些不明所以,唐锦的一句话打消了他的念头,“这有我亲自交给三少爷以表我家主子的心意。”

张管家见唐锦说要亲自交给左麒,他自然是不敢拦,只好请唐锦进去。

“好,唐先生里面请。”张管家抱着礼盒,让唐锦随他一同进门。

入门前来,寿宴上来的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富家老爷,太太。

“左老爷的寿宴确实气派,晴海许多的名门望族都来为左老爷您祝贺。”眼前的是林景酒店的老板——张万达。

“今日还是多亏大伙看得起我左闫朝,能到此为我来贺寿。”

左闫朝话音刚落。

只听门外来了一位年轻女子,她拿着唐锦送来的锦盒,准备献给左闫朝。

“老爷,这是陆少爷差人送来的贺礼。”她说着将锦盒递上。

不等左闫朝开口,唐锦的脚步停在他面前,声音响亮恭敬:“左老爷,这是我家少爷为您准备的贺礼,愿您寿比南山不老松,福如东海水长流。”

女仆接过锦盒,拿到左闫朝面前,锦盒打开,露出一只晶莹剔透的翡翠寿星公,翡翠上的寿星公是一位谆谆善诱,笑容可掬的长者。

为了凸显其长寿的特征,旁边还有一些鹿,仙童与灵芝的衬托,以求达到三星高照的鸿运。

左老爷伸手轻抚挂坠,仿佛能感觉到里面真的是一位活灵活现的寿星。

“难道瑾琛有这番心意,这寿星公我很是喜欢,由人收起来吧。”左老爷言罢,刚才跟着来的那名女仆便将寿星公收入礼盒中。

唐锦眼神一闪,知道这份贺礼已经成功的打动了左闫朝,他借此机会想离开,“左老爷,来之前我家老爷让我去城南办点事,既然礼物已经送到,我便不多留了。”

左闫朝也没有想留唐锦的意思,表面倒是装的很和蔼,“既然瑾琛托你办事,想必也是要紧事,那你替我转答给你家少爷一声,礼物我收到并且非常满意,若是有时间能来左家一趟,我必定盛情款待。”

“左老爷,您的话,我会原封不动地转答给我家少爷,那我就不打扰左老爷您的寿宴了。”

说完,唐锦转过身步伐沉稳地向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