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为期两天的月考正式开启。
月考惯例，考场排位不按分数，楼巍和顾瑭又分在了不同考场，没有考缘。
虽然不在同个考场，但两人认真对待的模样别无二致。
都是绞尽脑汁，耗费心血，逼死脑细胞，逼疯正常人。
周一早读的时候，两人难得提前到了教室。
月考的重要性不比期中期末，他们能断定这次的分数是提高的，但没法猜测侯萌召不召唤。
顾瑭对追求的事情向来主动出击。
“去不去？”
楼巍犹豫着点头，心中忐忑。
以前，他从未怕过出成绩，因为他对自己的分数有一定的自信，而且他的爸爸妈妈也没有给过他压力。
但是现在，他是出一次怕一次。
不知道自己的分数，也不知道对方的分数，更不知道分数出来以后，对方会有什么反应，他又该怎么应对。
他不想再次经历上次的换位置事件。
虽然对方说过，不会再开那样的玩笑。
可万一换个别的玩笑呢？
两人起来，从后门出去的时候，碰到了踩着早读铃声跑来的张健和林业。
“楼哥瑭哥，你们来这么早？不仅晚自习，还早自习，要不要这么卷！”
一天从早读到放学的距离已经够远了，他们竟然还默默加了时，是想甩所有人十万八千里吗？
林业面对月考成绩的心，慌上加慌。
“卷什么卷，又不是卷心菜，我俩的实力又不是卷出来的，是天生的。”
张健、林业：那还不如卷呢！
遭受重大打击的林业低落地问道：“你们现在去哪里？”
“去验证一下我俩的情分深浅。”
张健和林业两脸茫然。
“大头，我俩也去验验情分？”虽然不知道哪里验怎么验，但感觉会很好玩。
“一起啊，不用多久，前边走到底右拐就到。”顾瑭盛情邀请。
那一排不是教师办公室吗！
没事嫌命太长吗！
林业瞬间打消了念头。
“不用了！我和大头穿开裆裤长大的情分，经得起考验！”
顾瑭有些遗憾，一起多热闹。
两人去了教师办公室。
月考成绩已经出来了，侯萌手里的排名也有了，脸上的笑容也明显了。
“顾瑭、楼巍，你们来得正好，这次依然考得很好，进步很大，这次月考难度是偏高的，你们这样的分数，再努力一下，就可以进前一百名了。”
“老师，我这次总分有多少，520有的吧？”顾瑭开门见山。
“有有有，还多了两分呢。”
顾瑭才升起的雀跃，被硬生生拍死在当场。
他生无可恋地指了指同桌。
“他呢？”
侯萌笑盈盈，没有看出顾瑭的失望，没有看出楼巍的彷徨。
“楼巍上次比你多一分，这次比你少两分，520整，你们对自己的估分还挺准。”
整～～～
顾瑭看着自己的成绩，再看着男朋友的成绩，从不敢置信，到一声不吭，用了一个早读的时间，脑海里只有一个整字，魔音入耳。
最后，他又用了一节课的时间，还是……无、法、接、受！
他都已经考虑到卷面分的问题了，甚至把数学和理综的步骤都写完整了，竟然还是控分失败！
第一节课结束后，顾瑭不死心地拿着语文试卷找徐雪梅。
“老师，您看看，我语文成绩真的这么高吗？尤其是作文，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了，比预想中还高了两分。”
“确定没有因为同情给多了吗？要是多给了，对其他同学不公平，真的。”
“虽然我不是个百分百诚实的人，但在学业方面，不想有半点虚假。”
徐雪梅一脸看问题学生的眼神，别人考高了，越看越顺眼，这人考高了，还是让人蹿火。
“因为字迹写得端正不少，卷面分没有扣，作文立意不错，多给了1分。”
失分因为字迹，得分也因为字迹，他所有的失败都因为字迹。
“老师，您看您要不再……”
楼巍从背后一把捂住顾瑭的嘴。
“老师，他练了很久的字，才有成果，太激动了，需要冷静一下。”
楼巍半搂半抱半拖半拉，强行将人带了出去。
如果对方再不配合，那就只有采取强硬措施，对方竖着进来，他给横着出去了。
徐雪梅扫了一眼离开的两人，尤其是更高的那个，不管态度还是成绩，变化实在太明显了。
外边走廊，顾瑭扯下楼巍的手。
“我不要522，我要520！你是想看着我挨饿吗！”
男朋友走进死胡同，出不来了。
楼巍叹气，该来的总会来的，在听到分数的刹那，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
就是比预想中迟了一节课，他也做了一节课的准备。
“2的谐音是尔，尔是你的意思，所以522跟520一个意思，我觉得522更好。”
顾瑭琢磨了一下。
“你这么一说，好像更有道理。”
顾瑭认命了，也不有理取闹了。
“你怎么考的？一分不差，别告诉我是运气，运气的尽头是实力。”
在顾瑭的目光锁定中，楼巍眼神躲了躲。
“其实……我作弊了。”
顾瑭本来是小小的怀疑，现在是大大的受惊。
他一个巴掌捂紧对方的嘴，将人半推半赶到僻静的角落。
“不是，你干嘛作弊啊！达不到就达不到，我让让你不就好了，你真要亲我，我还能怎么了你？哪次不是你自己掉链子！”
楼巍没有说话。
顾瑭握了握拳，来来回回走了几遍，才勉强压下一点火气。
“作弊被发现的后果知道多严重吗！”
楼巍肯定地点头。
“你知道个屁！哪门作弊了？数学？理综？”
楼巍动了动嘴唇：“语文。”
顾瑭一脸难以置信：“语文怎么作弊的？”
无论偷看别人的，还是自己带小抄，都没法预料分数。
对方的作文也是中规中矩，没有刻意离题。
“考英语前，我找了徐老师，问了语文成绩，她跟我说了。”
“你管这叫作弊！”
好吧，赌约算是作弊了。
顾瑭炸毛：“那你不帮我问问！”
楼巍语气微弱：“问了，但徐老师只告诉我自己的。”
“那你这种方式可以早点告诉我啊！”
说好一起520，结果只有他这个诡计多端的循规蹈矩，而他那单纯无害的男朋友竟然偷偷坏了规矩！
反了，真是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