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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渔领主眼里,出身寒微就等同于人品卑劣,是吗?仆人的性命就不值得珍惜,意愿就不值得尊重吗?”蒂妮夫人反问道。

“并不是这样的。”江渔有些头疼,这位夫人怎么不给人说话的机会,“我只是想给您详细说一说。”

“夫人,能否请您耐心一些,让小渔把话说完呢?”梵倾音当然看出来,蒂妮夫人和钟秦根本就是一唱一和,一个栽赃陷害颠倒是非,一个盲听盲从是非不分,小渔竟然试图和这样两个人讲道理。

“我和钟秦两张嘴可说不过你们,江渔领主牙尖嘴利,没想到神使也不逞多让。”蒂妮夫人根本没有听下去的欲望。她高高在上惯了,习惯了自己随心所欲的一言堂,她作为帝国实际掌权人的夫人,拥有的特权和资源更是远高于其他女性。

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早已经歪曲了她的心性,让她成为了不可一世的专制怪物。

“所幸我还留了后手,不然岂不是要被你们几个颠倒是非黑白,将我也不放在眼里,更是要将钟秦置于死地了!”蒂妮夫人一开口就是极端的污蔑,偏偏她还不以为意。

“看来我们回来的正是时候。”一道清晰的女声传来,竟是刚刚生气跑走的任可澄,旁边还跟着一脸困惑的孔仪澈。

任可澄依旧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模样,她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江渔,一点也没有流露出对眼前景象半点吃惊的样子,甚至连呆滞的陈欣和梨花带雨的钟秦也没能吸引到她半分的注意。

她只是紧紧盯着江渔,戏谑地说:“呦,江渔领主这是怎么了,怎么气成这样,做坏事被抓包了啊?”

她这样的反应和语气,话一说出口,江渔就知道她根本就是和蒂妮夫人串通一气的,任可澄也是这个圈套里的一环,孔仪澈不过是她的借口,难怪这么隐蔽的地方也能被她找到,还是自己太大意,把人心想的太善良,以为这是王宫,就失了防范,着了这些人的道。

孔仪澈倒是真的被蒙在鼓里,他环顾了一圈,诧异怎么自己出去了一趟,感觉这里就发生了什么大事。

“呵。”江渔到了现在,竟然笑出了声,她看着任可澄的脸,说道:“我收回之前对您的评价。”

“您何止是蠢,简直是又蠢又坏。”

“你!”任可澄气的大喊,可很快又无所谓的笑了笑:“跟江渔领主比口舌那可真不是我的长项,你尽情的说吧,就看你今天能不能把自己摘出去!”

“气急败坏的看起来可不是我,毕竟您连敬称都不用了,贵族礼仪都不要了,还真是高贵至极呀。”江渔其实很少这么阴阳怪气,但实在是这些人太欺负人了。二十一世纪的人,谁不会吵架啊真的是。

“钟秦,这里面一定是有误会对吗,你只要跟我解释,我就信你。”陈欣轻轻地说,此刻所有发生的事情仿佛都不被她放在心上,她满心满眼的,已然是那个风华绝代的男人,她一双无助又深情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钟秦,只要是任何有良知的人,都不会这这双眼睛的注视下无动于衷。

可是有些人早就没有良知了,他没有心,也没有真情。

钟秦连眼神都没有分给陈欣,只是乖巧地拉着蒂妮夫人的裙摆,像是全身心地依靠。

“行了,说了这么多,听的我都累了。不过该来的人也都该到了,可澄,人呢?”蒂妮夫人似乎是厌烦了,拉着钟秦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场面一时间变得十分可笑。

几名身份高贵的领主还站着,一个花匠的学徒却被帝国的第一夫人拉着坐在了首位的华贵沙发上。

任可澄拉了一下孔仪澈,不仅没拉动,还被对方面色难看地甩开,当下冷哼一声,自己也坐到了沙发上。

“蒂妮夫人,皇帝陛下他们马上就要到了呢,侍从们也都已经就位了,一些相关的亲属我也派人去请过来了呢。”任可澄献媚地朝蒂妮夫人说道。

大家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角落里的位置已经站上了恭敬垂首的侍从了。

梵倾音和江渔再次震惊,蒂妮夫人养情人难道已经明目张胆到这种程度了?竟连皇帝陛下的名誉和脸面也不顾了吗?要知道蒂妮夫人五名伴侣早就齐了,也已诞下了三个孩子。难不成她这样秽乱宫廷的行为早就得到了王族的默认吗?

江渔和梵倾音对视一眼,梵倾音轻轻摇头,表示不可能。

几乎在任可澄话音刚落的时候,皇帝陛下那浑厚低沉的嗓音就已经先于人传了过来:“这样大动干戈地非得折腾大家来这偏僻的小院子,到底是要干什么。”

随后以皇帝为首的一群人就转过长廊,走了过来。

皇帝驾临,所有人都起身行礼,随着皇帝摆摆手大家才恢复原来的样子。

皇帝先是看着蒂妮夫人,又顺带瞟了一眼她身边的钟秦,轻飘飘说了一句:“这不是你那个好多年没见的侄子吗?这孩子怎么像个女孩儿似的,哭唧唧的。”随后就大喇喇地坐在了蒂妮夫人刚才坐过的位置。

蒂妮夫人很快紧紧依偎在皇帝的身侧坐了下来,抬眸得意的看着江渔,而钟秦则乖巧地垂手站在了沙发的后面。

还真是,难为他们了,下了好大一盘棋。竟然连皇帝陛下也算计在了里面。

此刻 ,江渔心中的线索才产生了闭环。之前陈欣说钟秦要来王城寻亲,别管是真假,还真让他寻到了,而且还是第一夫人。两人暗度陈仓,表面是亲戚关系,实际上就是情人。他们瞒过皇帝,就等着今天呢。

“小渔,这是怎么一回事?”江渔刚才就看见站在前面的父亲和母亲,母亲的目光焦急担忧,父亲则看不出什么表情。此时江刃终于开口,问的是江渔,看向的却是梵倾音。

“回禀父亲,蒂妮夫人仿佛对我们有什么误解。”梵倾音拉住江渔的手,微微垂首回复道。

“什么误会能值得这么大阵仗?”开口的是皇帝,他有些不耐烦,招来侍从:“这些黏黏糊糊的花汁有什么好喝的,快给我拿一些布尔切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