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
汪馗迤轻眨了下眼，他每次放空自己的时候就特别容易想到自己的车祸，总是在猜测是不是人为的，直到有一天，有个人问他：“想不想报仇？”
战砺煊不愧是战砺煊！
只是，时覆年的死怎么和他的车祸有关系了？这两起车祸是同一个人策划的吗？
汪馗迤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不过战砺煊，你为什么肯定这两起车祸是有关系的？”
“猜的。”
“……啊？”还以为战砺煊几个小时就调查出来了，那也够牛逼的。
“等我们找到对面是谁，你过去露个脸就知道是不是了。”战砺煊重新低下头看显示屏，问道：“你看过你出车祸时的监控画面吗？”
汪馗迤摇摇头，刚出院那会儿他也想看看当时的监控画面，但杨叶烯说那段高速路没有没有监控，他也没在网上找到任何相关报道，只好作罢。
“你的意思是说，车祸被监控拍到了？我妈当时还骗我说没有监控。她为什么骗我？”汪馗迤后知后觉感到不对。
陆至“啧”了一声：“看来你妈是真爱你。”
“啊？”
战砺煊调出当时的监控画面，就把笔记本放在茶几上，汪馗迤迟疑的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看向显示屏。
这个视频很短。
监控画面里，平静了五六秒后，一辆车突然窜出，还是逆行，撞向正常行驶过来的车，竟还未停止，一直往前开，撞出了监控的视线范围内。
战砺煊又播放了一遍，才扭头看向汪馗迤。
“有什么感想？”
“啊？我是那个逆行撞车的，还是被撞的？”汪馗迤有点看不明白这个监控录像。
“监控没拍完整，我们后来获取到了后面被撞得比较完好的车辆的行车记录仪，终于了解了整个事件的始末。行车记录仪的录像还在，要看看吗？”陆至说，见汪馗迤点点头，战砺煊打开另一个文件夹，放出了另一条视频。
这条视频更短。
这次，汪馗迤看到，前面的车突然停了下来，迫使这辆车的车主也停下，下一秒，前面那辆车不受控制的后退，狠狠撞在了这辆车的发动机盖，凹进去大块。
“还追尾了？”
战砺煊点点头：“这场车祸，就两个人活下来了。你，和提供这条录像的车主。”
“你要不猜猜你在哪？”陆至对他眨眨眼，说：“你在另一条高速路上，被逆行的那辆车卷进了车底，拖行数十米。”
甚至怕汪馗迤不信，陆至拖动进度条至逆行车辆刚出现的时候暂停，放大画面，把车底那模糊成马赛克勉强能辨认出人形的地方指给汪馗迤看：“我们虽然是在从沙漠回来后开始追查，但不妨碍我们查到了这三辆车车主的信息，没一个和你符合的，所以你只能是躺在车底的那个。”
“卧槽我这都没死？！！”汪馗迤一下子瞪大眼睛，同时暗暗威胁素未谋面的策划车祸的人，可别让他抓住了。
战砺煊没给汪馗迤时间去震撼，手疾眼快的又调出一个视频，是时覆年出车祸时的监控画面。
“你看两者，有没有什么共同之处？”
他一连播放了好几个地方的监控录像。
这次，因为是半夜，马路上的车辆不多，没有发生追尾，但碾碎时覆年头颅的那辆车，以明显超过限速的速度，撞断护栏，直直冲向马路对面走在路边的时覆年，拖行了十几米，一直撞到路边电线杆才结束，把电线杆都撞断了，砸到车顶上，把车顶砸凹下去，挡风玻璃裂成蛛网。
“这……肇事者……还活着吗？”看着这么粗一根电线杆，汪馗迤沉默了。
“两个都死了。”战砺煊面对这几条监控录像脸色比较难看：“因为损坏了公共财物，车祸现场已经被警察接手了。”
“被警察接手了？他们会不会查到我们？”汪馗迤问道，刚问完，他感到不对：“那他们要是一路查到昌江安会馆怎么办？昨晚可是死了不少人。”
“那就要看对面准备的意外交通事故证据充不充分了。”战砺煊按按眉心，“毕竟你当时可一点水花都没翻上来，这次也会很好解决的。”
“对面杀个人还挺费劲，都牵扯到无辜的人了。”
“不会。”陆至开了口，“这两起车祸里，只有被逆行撞车而死的那位车主是无辜的路人，两位撞断护栏的肇事者明显是对面派的专门赴死的人，根本不会给自己留条活路。这种人基本后事都交代完了，买命费大多留给自己的亲友。”
“他们不会临时变卦不想死吗？”
“任何活路都没有了的意思就是，及时变卦了，逃得了初一也逃不了十五，而且自己的亲友也会跟着遭殃。”
“像战砺煊。”陆至科普起来就停不下来，“他不会养这些‘死士’，他才是那个利用无辜路人完成意外死亡的恶魔。”
“战砺煊的事就不用科普了。”汪馗迤小心翼翼瞅了瞅战砺煊，见对方表情毫无变化，摆摆手道：“我也不是很想知道。这屋里有点闷得慌，我出去转转。”
说完不管不顾开门关门一溜烟跑了。
走回自己的酒店房间，他一屁股瘫在沙发上。
房间被酒店保洁阿姨整理过，跟刚入住时的一样干净整洁。
他想起了惨死的顾小南叔叔。
虽然战砺煊经常帮助他，但他们终归不是一路人，等离开昌江安，他就远离战砺煊这帮人。
汪馗迤靠着沙发小憩了一会儿，直到听到敲门声，他瞬间惊醒，转头看向房门。
“谁在外面？”
“是我，陆至。”
听到陆至的声音，汪馗迤打着哈欠过去开门：“你怎么来了？找到人了？”
“十一点半了，你要不要吃午饭？”陆至抬起左手手腕，指指手腕上带着的表，汪馗迤看了一眼手机，果真是十一点半了，屏保上还有一条顾小南十分钟前发的消息，说雨太大了，路上堵车，可能会晚一些。
他回复了个oK，便跟着陆至和战砺煊一起下楼吃了顿午饭。
回酒店的时候，顾小南刚好到了。他抱着207走进大厅，一眼望见了在大厅的三个人。
“你吃饭了吗？”汪馗迤接过207，顺便给顾小南冰凉的手搓了搓，顾小南点点头，想说吃过了，两人的寒暄就被战砺煊打断。
“顾小南也来了？来了正好，省得再跑一趟，刚好接下来还需要顾三少爷的配合。”
他疑惑的看着战砺煊，又看看汪馗迤，说：“你们放心吧，拍卖会的事，我不会向外透露一个字的。”
“我们说的不是这个。”陆至摇摇头，“关于抓住让汪馗迤出车祸的凶手，我们需要你的配合，你应该看过那条监控录像的吧？”
顾小南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你们说什么呢？这不是警方的事情吗？我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