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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哲跑到后院,找到了一只最大的公鸡,将公鸡抓了起来,然后按照萧响声的吩咐在鸡爪上绑上了一条红色的丝带,公鸡一时间胡乱扑腾个不停。

黑河村几十户人家,居住零散,一家离一家比较远,要出去串门的话得翻过田埂或是跨过几道水沟才可以,沿着狭窄的乡路,两畔都长满了密集的树木,到了夏天绿茵茵的一片,蜜蜂蝴蝶在绿树中间翻飞蝶舞。

萧哲拎着那只老公鸡,村里走出来的人都知道萧哲有了儿子了,见面就寒暄:“哦,这是要报喜啊,男娃,男娃好啊,这回可把你爹给乐坏了吧。”“是啊是啊,东山老伯一大早的要上地吗?”萧哲高兴地说道,并热情地询问着。

东山老伯是这黑河村比较有威信的老人,村子里要是有什么事,但凡他支持的,村子里的人都会支持,他要不支持的话,没有人敢说半个不字,还好,东山老伯对萧哲的印象还不错。

刚到李荷花的家门口,就看见李志成扛着锄头走了出来,随后跟着李杰,李杰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好像并没有心思跟李志成上地。

“爹,您这是去地里吗?”萧哲迎上前热情地问道。

“是啊,跟你姐夫一起出去,怎么,荷花生了个男娃啊。“李志成看着萧哲受伤拎着的公鸡说道。

萧哲不解:“您怎么知道萧哲生的是男娃啊?”

李杰迎上来打趣地说道:“这都不知道呢?就知道做爹啊,手上提着得是公鸡便是男娃,是母鸡的便是女娃了,这话还要问吗?傻球。”

萧哲心里很不爽快,李杰居然这样骂他,而且还当着李志成的面,要不是看在李荷花的面子,他准能跟好好计较计较。

“混账东西!说话还没个谱了,好歹是你妹夫!”里志成将出图放了下来,冷冷盯着李杰骂道。

见李志成生气了,萧哲不好意思紧绷着,急忙上前劝阻:“爹,没关系的,一家人,李杰又跟我年龄差不多,骂了就骂了,没什么的。”

“那,走吧,进去吧!今个这么大的喜事,就歇上一天。”李志成瞬间变得眉飞色舞。

李唐氏正端着一碗米汤就馍馍吃,听着李志成说李荷花生了一个男娃的时候,竟然不由得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一碗米汤被震得剩下了半碗。

“娘,您慢点,我没注意到您在喝米汤,这事把您给呛的。”李志成见李唐成呛成这样,急忙跪上前轻轻拍着李唐氏的背子说道。

李杰的嘴巴更是利索:“奶奶,您是高兴得还是呛的?”

李志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瞪着眼睛说道:“你胡说什么?你妹子生了个男娃,你奶奶怎么会不高兴?滚一边去,看着你咋就越看越不顺眼呢?”

李杰嘟囔着,从房间里走了出去,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

“杰,你怎么没跟你爹去地里干活呢?这么早就回来了,拉着脸,看着就不舒服。”雪莲花走上前,看着李杰冷不丁说了一句。

李杰本来就有气,被雪莲花说了一顿,心里更是不顺:“娘,不是我不去地里,您有了外孙了,爹说是喜事休息一天的,就知道数落我,看着我不顺眼,看着萧哲顺眼,可萧哲的孩子人家不姓李!”

雪莲花一愣:“怎么了?荷花生了?”

李杰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径直朝着自己的屋子走了过去。

雪莲花转身走进李唐氏的房间,看见李志成,萧哲都在,忙问:“怎么了?荷花生了?没事吧?”

萧哲说道:“娘,是啊,我爹一大早就让我过来了,荷花没事,母子平安。”

“哦,那就好,那就好!”雪莲花一张脸红透了,满眼的喜悦,好像比萧哲还高兴。

“娘,不如您给孩子起个名字吧。”雪莲花看着不动声色的李唐氏说道。

李唐氏撇了一眼雪莲花,冷声说道:“起名字,那是萧响声干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萧哲见李唐氏这么说,急忙说道:“奶奶,您别这么说,您跟我爹爹都一样得,谁取不是孩子的荣幸吗?”

“孩子,这不一样,好了,去把这公鸡杀了,吃了以后,让你娘随着你去照顾荷花去,本来伺候月子是你们萧家的事,可如今,你爹嫩是把你娘给折磨死了,我们也不能看着让荷花受罪不了,别人有婆婆伺候,荷花没有,怨谁呢?就是你爹坏事做尽了。”李唐氏的心情反差忽然这么大,令李志成惊讶得不成样子。

“娘,您这是胡说什么呢?”李志成说着,便将被子往上扯了扯,示意让李唐氏休息。

萧哲什么话也没有说,拎着那只公鸡走了出来。

雪莲花紧紧跟上:“萧哲,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萧哲跟着雪莲花来到了侧屋,这间屋子,打理得干干净净得,一点灰尘都没有。

“坐下,都是一家人,不要这么拘谨。”雪莲花拉着一把凳子在萧哲的身边坐了下来。

萧哲看着雪莲花的脸色,慢慢坐了下来。

“你奶奶说的那些话你不要往心里去了,如果你能了解一点我们李家的心情,你就会明白,你奶奶这么说是因为你爹爹以前对李家做的事太过了,至今都不能令她释怀。”雪莲花的话让萧哲心里更加不解了。

萧哲这才想到李荷花刚嫁到萧家的那些动机,不禁的皱起了眉头:“哦,原来这样啊,我说荷花刚开始的怎么那么对我,尽管我再怎么对她,她都是对我冷冷的,没有半句好话,而我爹也是,处处提防着荷花。”

“把你叫过来的意思,是想让你明白,理解你奶奶的话,她并不是对你有意见,更不是不喜欢荷花,要知道,这个家里,她最疼的也就是荷花了。”

“哦,知道了,娘,我不会放在心上的。”萧哲微笑着答应着。

李志成已经将萧哲带来的公鸡杀了,在厨房里用刀剁成了小块,正等待着下锅呢?看见雪莲花说道:“干什么呢?没看见我把鸡都剁好了,也不见你的音信来。”

“哦,我跟萧哲坐了一会,问了问荷花的情况。”雪莲花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厨房走去。

雪莲花不一会的功夫,就把鸡炖好了,还端着一碗白花花的大馒头走了进来。

萧哲也不能闲下来,看着李唐氏一脸的不开心,他一会帮李唐氏锤着肩膀,一会给她说着笑话。

“好了,我啊,为荷花感到开心,还以为她这一嫁就嫁进狼窝了,没有想到你这么懂事,对我们荷花好久够了。来,饭熟了,坐在奶奶这里吃,吃完了跟你娘一起回去。”

萧哲受宠若惊,觉得这个李唐氏还是很好哄的,简单的一个动作就让她性情大变。

饭端上来了,就是看不见李杰,李唐氏骂道:“这个不孝子,吃饭都看不见人影,萧哲你去看看又在做什么?”

“好的。”萧哲站了起来,径直走向李杰的房间。

房间门半掩着,没有什么动静,萧哲推开门走看了进来,发现李杰坐在炕上,嘴里叼着一根烟,不住地吐着烟圈儿,一脸的茫然。

“怎么了?哪里不高兴?一个人坐在这里抽烟。”

“吃你的去,我不想吃。”李杰冷不丁的一句话就让萧哲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是奶奶让我来叫你!你放心,你不想吃的话我回头告诉奶奶一声,还有萧燕本来要回来,我怕走了没有人陪着荷花,所以让她先陪着荷花,我待会回去她就回来了。”萧哲说了一句就转身离开了屋子。

李杰似乎感到气不顺,这个萧燕,出去这么久了,就是不见她的音信,现在还让她娘家人这么说话,真是可气的很。

萧哲走了,李杰想着既然是李唐氏叫了,她不去的话怎么行,要是惹怒了,又要不知道怎么个审问法呢?

萧哲刚到,李杰就走了进来。

“你不是请不动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呢?”李唐氏回答。

“吃饭谁还不积极啊,吃饭都不积极的人脑袋都有问题。”李杰一句话逗得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一家人坐了下来,一边吃一边聊着,萧哲看了看雪莲花,说道:“娘,您多吃一点,吃完了我们就走吧,我姐姐随后就会回来的,家里的事有我姐姐呢?”

“哦,好了,我吃饱了,你们先吃着,我去收拾东西去,随后我们就走。”雪莲花说完就去收拾东西去了。

李唐氏吃了一块,感觉心里有些难受,站了起来:“好了,我也不吃了,我该做几件小娃娃的衣服和鞋子了,省得荷花到时候慌手慌脚的找不到换洗的衣服。”

李志成默默地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起来,擦干净了桌子。

“唉,今年的雨水又不行了,这愁得人。”李志成叹气。

李唐氏在一边安慰着:“没事的,就看秋后的雨水如何了,实在不行,就把大坝里的水放到地里去,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