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心？
莫琊乍一听这个词，心里顿时一阵无语。
她精致眉头微蹙，反问：“你这又是何必？一只小毛猴而已，至于如此吗？”
尧魄脸色沉下来，低声：“你少装傻。”
他身为妖族的少主，想要什么样的小兽巨兽飞兽神兽做宠物都是挥手即来，可他为什么会喜欢小白，为什么非它不可——她是最该清楚的人！
莫琊垂下眼眸，脑袋微动示意一旁的蚩魅。
“她是你的母后。你不能杀了她，更不能伤她。可她会杀了毛毛，绝不手软。”
她早在外头的时候就看出蚩魅这具身体不是她的，只是灵魂寄托而已。
她现在就算杀了蚩魅，她只要魂魄抽离，找寻其他合适的身躯，很快又能活下来，所以眼下就算将红砂这具尸体碎尸万段，也是无济于事。
她也听了刚才蚩魅和尧魄的对话，清楚蚩魅绝不会容忍儿子对自己有情，更不可能留下毛毛这个媒介。
于是，她再度重申：“把毛毛交给我吧。”
尧魄身上的麻痹感总算消褪了，拂袖站了起身。
“这事没得谈！”
莫琊沉声：“我已经恢复功法，你不是我的对手了。”
言下之意明显不过，你如果不交，我就揍到你交为止。
他之前对她有相助之情，她虽然知晓其中的尴尬，但她暂时没想要他的性命，所以别逼她出手。
尧魄懊恼低声：“看出来了！你要打要杀就来，我绝不还手！可你别想毁了我最后的一抹寄托！”
莫琊本来是要动手的，见他丝毫没抵抗的迹象，不得不停手。
“你连你自己都护不了了，你还能护得了什么一抹寄托！”
尧魄尴尬低下脑袋，沉声：“刚才只是一时不慎……以后不会了。”
莫琊鼻尖轻哼，道：“毛毛重伤差点儿丢了性命，至今还没醒。你觉得这样的承诺有一丁点儿意义吗？”
坐在软塌上的俊美邪气男子安静了，影子在明亮的柔光珠下，单薄而清冷，孤孤单单一抹。
“这里我不会待了，这样的母后让我心寒。我今晚便会离开此处。”
莫琊禁不住微微诧异！
想不到他为了一只小毛猴，竟能做到如此份上！
不过，这明显只是其中原因之一。更大的原因应该是眼前的这个恶毒女人，彻底伤了自家儿子的心。
蚩魅气炸了，幽黑如蛇的眼睛死瞪着他，嘴巴拼命动了又动。
尧魄和莫琊扫了一眼，看唇语都明白是在骂人的话，先后嫌弃撇开眼眸。
他再度开口：“之前是毛毛跑出去玩，才会出现意外。经一事长一智，我以后会格外小心的。今晚……谢谢你。”
莫琊知晓让他交出毛毛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听到他的保证，心里倍感无奈。
“不必谢，我也是为了毛毛。没得商量的余地了？”
尧魄抬眸盯着她看，一字一顿。
“没——有！”
莫琊低咒一声，淡声：“你好自为之，守好承诺，不然我还是会来找你要回毛毛！”语罢闪身消失了。
“莫琊！”尧魄脱口喊，奔着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