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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嘉慕冷哼了一声,还未开口说话,便有人高声喊他。

“南嘉慕!沈摘星沈公子来找你。”

沈摘星?

他来干什么?

南嘉慕垂眸思索了片刻,还是不知道沈摘星过来干什么。

不过,他既然来了,那自己自然是不能让他白来一趟,至少也得帮自己解决眼前的困境。

“让他过来便是。”南嘉慕随口说了一句,就坐在桌子一旁,看着那些瑟瑟发抖的侍卫。

真是不禁吓!

沈摘星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南嘉慕被人围在角落里。

他皱了皱眉,宫中侍卫团体里面的风气他也听说过,仗着自己家世好,待的时间长便合起伙来欺负新来的。

南嘉慕刚来不久,怕是也受了这些人不少气。

“干什么呢?”

沈摘星走过去,“咚——”的一脚便将桌子踹到一旁。

桌子侧翻在地,差点砸到那群侍卫。

但此刻,没有一个人敢言语。

谁不知道沈摘星的脾气啊,若是惹到了他,指定要吃不了兜着走,哪里还能有命活。

所以大家都屏住呼吸,不敢多说一句话。

“沈公子啊,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末将了?”南嘉慕一手搭在沈摘星的肩头上,笑眯眯地问道,态度很是亲近。

沈摘星瞥了他一眼,伸手将他的胳膊打下去:“我找你来是有正事,你吊儿郎当的像是什么样子?”

“还有,我让人喊你,你怎么不出去?”

南嘉慕耸了耸肩:\"你也看见了,这群人把我围着呢,我哪儿出得去?\"

闻言,沈摘星抬眸扫视了周围一圈。

原本在南嘉慕面前还耀武扬威的一伙人,现在看到沈摘星,一个个都跟老鼠见到猫似的,根本连头都不敢抬。

“沈公子您误会了,我们只不过是在跟南嘉慕聊聊天罢了,他刚来,我们跟他说一些注意事项。”其中一名侍卫壮着胆子说道。

沈摘星看了一眼那名侍卫,又看向南嘉慕:“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南嘉慕抬头看了一眼这些人,个个一脸哀求的看着他,顿觉好笑。

他笑了两声,抬眸看向沈摘星:“是真的,不过是说说话罢了,一时不得分身,这才没有去找沈公子。”

南嘉慕深谙人心,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适时地卖他们个面子,日后也好见面。

“沈公子既然有事要跟我说,那咱们便找个适合说话的地方。”南嘉慕站起身来,带着南嘉慕往外走。

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可还没等他们将这口气松完,便看到南嘉慕又顿住了脚,回头看向他们说道:“各位兄弟,我的排班表好像有些不太合理,哪位兄弟肯给我行个方便啊?”

南嘉慕将狐假虎威这一套玩得是炉火纯青。

在场的侍卫哪儿还能不知道他的意思,连连点头,让他放心去和沈摘星商量事情,他们去找管事的修改排班表。

南嘉慕这才满意的跟着沈摘星出去。

“哈哈哈哈哈……”

一走到没有人的地方,南嘉慕便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沈摘星皱眉道。

南嘉慕停住笑声,“你怎么会突然想到来找我?你父亲解了你的禁足了?”

一提到这事,沈摘星便是满肚子的火气:“你还有脸说?要不是南鸢背信弃义,在陛下面前请旨赐婚,我会被气得动手砍人?”

“我若是不动手砍人,我爹会舍得把我关上一个月?”

他这一个月的时间连门都不能出,更别提给顾景珩通风报信了,眼看着半个月之后南鸢就要成亲了,就算是现在把消息告知了顾景珩,他也赶不回来了。

虽说是知道他赶不回来,但是作为兄弟,他还是要尽可能的帮他拖延时间的。

这不,他经过一个月的软磨硬泡,又是装乖巧,又是跪在祠堂前痛心疾首,这才让老爹放下戒心。

今日他费了半天口舌,说要亲自上门谢罪以表歉意,止住京城中的那些谣言,还南鸢一个清白。

可是沈丞相也不是傻子,愣是不让他去见南鸢。

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地说来找南嘉慕,让南嘉慕代为传达。

沈丞相被这些日子的表象迷了眼,再加上本就对这个儿子心软,他这样一说,沈丞相便应下了。

沈摘星这才得以逃离丞相府,进了宫,只不过身后跟着数十个人,等他跟南嘉慕说完话,便立刻将其捉回家。

“沈公子,木已成舟,您就别白费心思了。”南嘉慕淡淡地说了一句。

虽然他也看不上谢洛尘,但是有一点谢洛尘说得对,加入谢王府,小鸢儿不用受生育之苦。

若是受了欺负,他立刻就能杀过去,只要他还活着,谁也别想欺负了小鸢儿。

可若是嫁入东宫,那顾虑便多了去了,他也不能时时刻刻护着小鸢儿。

“话不投机半句多,今日就当我是白来了。”沈摘星也不废话,转头就走。

瞧着沈摘星的背影,南嘉慕皱了皱眉,这么简单就打发了?

可沈摘星确确实实是走了,他摇了摇头,不愿多想,转身回去。

刚一进门,便有人将修改好的排班表送到了他的手上。

他看了看,唇角向上勾起。

瞧瞧,这不就顺眼多了。

“多谢各位兄弟了。”

“哪里哪里,日后还请南兄多多关照。”几人对着南嘉慕阿谀奉承。

另一旁。

沈摘星快步在甬道上走着,背后跟着自家老爹派来的家丁。

“咚——”

突然,迎面一个宫人撞上了他。

“哪个不长眼的狗奴才?”

沈摘星一脚朝那人踹了过去,犹不解气,拽着那人的衣领便打。

“沈公子饶命,沈公子饶命啊!”宫人求着饶。

跟在沈摘星身后的家丁连忙上前阻拦:“公子,不宜惹是生非啊!”

他们搬出了沈丞相,沈摘星只好松了手:“算你走运!”

沈摘星理了理衣服,抬脚继续往前走。

倒在地上的宫人瞧见人走远了,这才将刚刚沈摘星借着打人的动作塞到他领口的纸条拿出来。

定睛看了两眼,抬脚就往反方向跑。

此时的沈摘星已然出了宫,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希望那宫人能将信带出去。

他也是真服南鸢,提早几天便借着断肠草的名头将褚知栩支了出去找药,京城中就剩下他一个人孤掌难鸣。

那时候他就应该想到南鸢憋着坏主意,只可惜,大意了!

不过什么事情能难到他,他说来见南嘉慕不过是个由头,进宫才是他的目的。

宫里是顾景珩的地界,处处都是顾景珩的眼线,只要他来到宫里,这消息就一定能传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