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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在房微安的安抚下,冷静下来,说了情况。

姑娘姓金叫芸娘,家住离这五十里外的西落村。家中有爹娘,兄长和姐姐。

姐姐嫁到离府城近的十里村。前几日接到姐姐托人送来消息,怀了身孕。

家里嫂嫂刚生产,需要娘亲照顾。爹爹金老汉上山砍柴崴了脚。兄长金大要忙农活脱不开身。家里就芸娘闲着,她自告奋勇去看姐姐。

在芸娘再三保证路上不乱走,尽快到姐姐家。爹娘才同意,准备了不少东西,让芸娘背着去看姐姐。

路上遇到一受伤的大娘,芸娘心善送对方回家。

大娘邀请芸娘进屋喝碗水,歇歇脚再走。芸娘也确实渴了,进屋喝了一碗水,接着就人事不知。

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牛车上。偷听才知道,大娘是人贩子故意在路上装可怜吸引姑娘同情。引到家里,下药迷晕卖到青楼。

俩壮汉就是青楼的打手。芸娘吓得不敢动,等到两人停车休息,伺机逃跑。

“幸好遇到房公子,不然芸娘只怕要入那肮脏地。”芸娘说着就要给房微安跪下。

“芸娘姑娘不必如此,锄强扶弱乃我辈应当之事。”房微安跳开,抬手示意芸娘起来。

听完芸娘的讲述,可怜她的遭遇,房微安和温九言商量,送芸娘回家。

温九言扫了眼楚楚可怜的芸娘,同意房微安的提议。

询问西落村的具体方位,让芸娘坐在马车内。房微安和温九言坐在马车外赶车前往西落村。俩青楼打手在芸娘求情下,绑在树林里,生死由命。

傍晚到达西落村,在芸娘指引下来到金家。

原本在忙碌的金家人,见有马车朝自家走来,停下手中的活。相互看看,思索马车上人是谁,自家有这么两位亲戚吗?

马车停下,芸娘从马车下来,见到家人,扑进亲娘怀里哭泣说了事情经过。

金家人很感激温九言和房微安。天色将晚,邀请两人在西落村留宿。

房微安不想啃果子、睡帐篷,同意留宿一晚。温九言一切由房微安做主。

金大娘带着芸娘杀鸡宰鸭准备晚饭。金老汉和金大陪着房微安和温九言聊天。主要是房微安说他们一路游山玩水的趣事。

晚饭准备好,金老汉拿出自酿酒,热情招待房微安和温九言。

洗了热水澡,躺在干净的床上,房微安舒服的发出一声叹息,“好人有好报啊。”

温九言看了眼房微安没有说话。

房微安侧身看向对面床的温九言,“九哥怎么不说话?你今天的话很少啊?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怎么了?”

温九言侧身回应,“在听你说。”

房微安继续说,“九哥,你说我们明天走,要不要给芸娘一家留点银子呀。为招待我们,他们又杀鸡又宰鸭又买肉,还拿出珍藏的自酿酒。

再看他们家住的土房子,穿的粗布麻衣,用的碗还有豁口。还有金老汉的腿,我有点于心不忍呢……”房微安絮叨说着,声音渐渐消失。

温九言看着他睡下,起身下床走到房微安床前,给他盖好被子。

“睡这么熟,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温九言低喃一声,回到床铺躺下很快睡着。

过了许久,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人走进屋,推了推房微安和温九言。

“睡了吗?”门口人询问。

若房微安清醒认出他就是腿脚不便且弯腰驼背的老实庄稼汉——金老汉。此时他站的挺直,眼里全是狠厉,哪有一丝憨厚。

“我研制的蒙汗药只要一指甲盖能药倒两头牛。区区两个小子还不是手到擒来。”屋内是金大哥,老实脸上全是得意。

“行了,别自夸了。把人绑了扔地窖。”开口的是芸娘,此时的她没有白日的柔弱,满脸都是不耐烦。为抓这两头肥羊,她累了一天,这会只想好好休息。

金大夸耀自己的蒙汗药多么多么厉害,再厉害,没有她出马把人引来有屁用。

房微安醒来感觉胳膊很不舒服,低头。

胳膊怎么被绑住了?

“九哥?”房微安左右张望,找温九言。

“我在这里。”温九言的声音从右边传来。

“九哥什么情况?我们这是在哪?金家人呢?他们没事吧?”房微安一连串的提问让旁边的人笑出声。

“又是一个蠢的。”对面被绑着的年轻男子嘲讽。

房微安不蠢,对方话里的意思,他很快明白。他们会被绑在这里,是金家人做的。

见房微安明白,对面男子还算满意,点点头,“还不算太蠢。”

房微安不理会对面男子,侧头看向温九言,“对不起,九哥,都是我太轻易相信别人。”

“不要因为坏人责怪自己的善心。”温九言语气温柔安慰房微安。

房微安嗯了一声,“我们该怎么办?”

“等。”

“等死吗?”对面男子又插入两人谈话。

“不会说话闭嘴。”房微安皱眉,这人真是无礼。

“本公子想说就说,你管的着吗?”

“想吵架,告诉我。小爷从小吵到大的,就没怕过。”

“你也就嘴皮子功夫”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起来。

“好了好了,大家别吵,我们都说说是怎么到西落村的?”

一位年纪长些的打断两人的争执,“我先说。我叫江川,外出办事。路上碰到个小孩大哭,他说迷路了。我就送他回家,喝了他家一碗水。再醒来就在地窖了。”

另一人接着说,“小生姓周单名一个平字。赶考路上遇到一个扭伤的老婆婆。也是喝了一碗水。”

……

房微安也报上他和温九言的姓名,说了遭遇,说完看向坐在对面的男子,

“就你了,说说吧。怎么被绑到这的?”

对面男子不吭声。

房微安来劲了,“怎么不敢说?”

“我没什么不能说的?就跟你们一样,遇人受伤,好心没好报。”对面男子说完整个人气势都弱了下来,“我叫萧阳。”

房微安想再说什么被温九言拦住。

“大家都是这么被绑的。那这西落村从老到小没有一个是好的。”最先开始说话的江川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