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燕承昱是被身上的酸痛折磨醒的，他动了动手臂，不自觉地轻哼了一声。
他微微掀开眼皮，掀开被子，又看见了自己满身青紫和红痕，气的他不禁捶了一下床。
他不由得淡淡评价道：“疯狗。”
他只恨自己昨夜定力不够，竟然被美色晃了眼。
戚砚不过是冲他笑了笑，他就什么都答应了。
有求必应，予取予求。
这个时候，一脸神清气爽的戚皇后走了进来，看见一脸郁闷之色的燕承昱，他眨了眨眼睛，满脸无辜地问道：“怎么了？”
“一大早上起来，你这是跟谁置气呢。”
燕承昱没好气地回道：“还能是谁，这么聪明，不如你来猜猜。”
戚砚坐在床边，说：“你都这么说了，还能是谁呢，不会是我吧？”
知道你还这么说。
燕承昱偏过头去，不想理他。
戚砚却凑过来，故意贴在他耳边说话，“阿昱，是昨夜没有睡好吗？”
燕承昱还是不理他，戚砚直接躺下来，把人搂在怀里，语气幽幽地说：“皇上，是怪臣妾昨夜没伺候好吗？”
臣妾？
说的什么玩意啊。
燕承昱被这个称呼弄得头皮发麻，他失声喊道：“说什么呢，什么臣妾。”
戚砚笑得更开怀了，“我现在是你的皇后，自称臣妾不是应该的吗。”
“还是阿昱不喜欢听这个？”
燕承昱算是服了他这一套一套的，索性闭着眼睛不答话。
戚砚却不愿意就这么放过他，手指无意识地划过燕承昱裸露在外的皮肤，暗示着说：“既然你想再睡一会，要不，我们现在做点别的吧。”
“不行。”燕承昱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
要真是再折腾下去，他算是出不了门了。
戚砚也不坚持，善解人意地说：“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吧。”
燕承昱也确实饿了，也就没有拒绝，他也确实累的很，道：“那我睡会，你一会叫我。”
戚砚也知道他累，不动声色就出去了，走之前，还细心地替他掖了掖被角。
燕承昱再醒过来的时候，就是被一阵饭香惊醒的，他睁开眼睛，缓缓地坐起来，就看见戚砚正在布置碗筷。
迎着日光，戚砚的身上都像蒙着一层光晕。
从燕承昱的视角看去，他似乎整个人都在发着光。
戚砚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和昨日大婚的时候穿的婚服有点像，却没有那么正式，带着些随意的俊美。
戚砚走过来，自然地揽着他的肩，语气温柔：“我刚想叫你，没想到你自己醒了，是不是我刚才发出声音，吵醒你了？”
“不是。”
燕承昱摇了摇头，刚想自己把衣服穿上，可戚砚就一直这么盯着他，眼神如有实质，好像要把他盯化了。
燕承昱的脸色微红，他扯着被子，语气有些不自然地说：“我要换衣服了。”
“嗯。”戚砚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语气自然地接道：“那怎么了？”
他语气这么坦然，倒显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怪了。
可就算已经经历过了最亲密的事，可面对着他换衣服，燕承昱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说了一句，“那个……你回避一下。”
“嗯？”戚砚心里奇怪，心道：这时候让我回避，你身上还有哪一处我没看过啊。
可他余光又看到他低着头，死死扯着手里被角的样子，还是松口说：“好，我出去一下，你先换衣服吧。”
戚砚这么说，让他松了口气，在他出去以后，默默地把自己的衣服穿好了。
穿戴整齐以后，燕承昱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再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了，换个衣服又有什么呢。
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吧。
戚砚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燕承昱咬着下唇，皱眉沉思的样子。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燕承昱笑着回：“没什么，过来吃饭吧。”
两人不紧不慢地吃着饭，其实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不管做什么，哪怕只是每天都发生的小事，都会很快乐。
燕承昱看着戚砚低头喝粥的样子，心里一动，有些话就那么自然而然地说出口了。
“时光轻缓，岁月静好。”
“我从前一直觉得，可能我一辈子都不会有想要与之共度一生的人。”
“直到遇到你，我才知道，幸福其实很简单。”
“只要你在我面前，我就喜欢。”
戚砚喝完了手里的粥，抬起头笑道：“这算是，对我的又一次表白吗？”
戚砚的‘又一次’，听的燕承昱笑了起来，也是，表白的话，他不知说过多少遍了。
“算是，新婚燕尔的第一句表白吧。”
这就说明，以后会有更多。
戚砚弯起嘴角，说：“那我可要，把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得，免得你哪日忘了，再不承认。”
“我哪有。”燕承昱笑着回道：“我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不会忘。”
戚砚看了他半晌，而后无奈一笑，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你要是以前就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会把你怎么样。”
“在什么时候以前？”
“在皇宫遇见以前。”
戚砚走过来，欺身上前，将燕承昱禁锢在身后的墙上，语义不详地说：“若是你从前就靠近我，我不知道会对你做出些什么事来。”
他灼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燕承昱的脸上，“有时候，不要太相信我，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善良。”
“就算是对你，我也会有控制不住的时候，甚至怕伤到你。”
“不用控制。”
燕承昱轻声说道：“在我面前，你不用犹豫，不用克制，只需要做你自己。”
“也不要怕你会伤到我，我接受不了，会让你停下来。”
戚砚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错愕，突然把人梗抱起来，燕承昱也乖顺地用手揽着他的脖子，全然的信任与安抚。
戚砚的声音有些哑，带着未散的情欲。
“皇帝大婚，可是要辍朝三日的，你忘了吗？”
“还有时间，咱们慢慢来。”
戚砚轻轻扣住燕承昱的后脑，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春宵苦短，又何必浪费时间呢。”
桌子上的碗筷还没收，可没有人还有意识能注意到它。
长夜漫漫，也不会有人来打扰。
只是某人刚穿好的衣服，又要再穿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