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世响后,肮脏的空气中浓浓的硝烟味道四处弥漫,其中还夹杂着刺鼻的血腥味。
完全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景思瞳的眼睛就被一双大手蒙了起来。
“瞳瞳,对不起,我来晚了。”
这个低沉『性』感的声音让靠意志强撑着的她心中一悸,安心倒在他的怀中。
不用景夜铭他们出手,不过片刻功夫,那些乌合之众便被夏清朗和展宇浩全部解决干净了。
“我送瞳瞳去医院!”景夜铭抱起浑身是伤的景思瞳径自向外走去,完全无暇理会眼前的一切。
“等等!”江浩煜用尽力气叫住了他。
景夜铭闻声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的意思。
“她……她被下了『药』……”
在来的路上,景夜铭已经通过电话知道了景思瞳被下了『药』的事情,但在见到她的那一瞬间,心神全系在她的伤势上,所以将下『药』之事忘得一干二净。
“大哥,你放心送瞳瞳去医院,至于解『药』……”
夏清朗冷冷的看了一眼双腿发软已跪坐在地上的沈文博,“我稍后会送去医院的!”
待景夜铭他们离开后,夏清朗才收回目光,细长的凤眼微眯起,一步步『逼』近沈文博,“来,让我们们说说,究竟是谁借你的胆子敢绑架瞳瞳?”
“我……”
沈文博艰难的做着吞咽动作,“这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没人指使我!”
“哦?”
夏清朗意味深长的拖长了音,但好听的嗓音却像催命符一样让沈文博浑身发颤。
“如果没有人做你的内应,你以为就凭你这个猪脑子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带走瞳瞳吗?”
闻言,沈文博灵机一动。
他们是想知道这件事情的幕后指使,如果他打死不说的话,也许还能保全『性』命。
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就放手一搏。
想到此,之前的恐惧竟然瞬间一扫而空,咬着牙恨恨道:“景夜铭废了我的双手,你们以为我会善罢甘休吗?这次不过是想给他一点教训罢了!”
夏清朗还想问什么,但已经耐不住『性』子的欧睿阳一脚将沈文博踢飞,漂亮的褐『色』双眸中全是暴戾之『色』,“清朗,你也太好脾气了,还跟他废什么话?他不是骨头硬吗?我今天就一块块把他的硬骨头敲碎,看他还怎么跟我硬!”
夏清朗起身,潇洒不羁的耸耸肩,“你随意。”
然后走上前踩在沈文博的手指上,不断的反复来回碾,“说不说随你,反正不出两天我也能查到。”
沈文博清楚以景夜铭和夏清朗的实力,想要弄死他就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但他必须强撑下去,因为他妥协的越早离死亡也就越接近,更何况他们现在还需要他提供解『药』。
夏清朗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不屑的向上扬起,“看来你是还不清楚我们欧少的手段啊!”
欧少?难道就是那个神鬼都忌的修罗欧睿阳?
沈文博觉得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在抬头对上欧睿阳那张阴沉的俊颜时全都在体内凝结了。
欧睿阳用脚挑起地上的一把匕首,没有片刻迟疑的穿透他的手掌,完全忽视他杀猪般喊疼的声音,“爷今天玩儿不死你就他/妈是你孙子!”
想到景思瞳全身鲜血淋漓的画面,欧睿阳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的余地,一刀刀的刺入沈文博的身体。
不会致命,只会一次次被钻心的疼痛折磨。
而夏清朗面对眼前血腥的场面却丝毫不以为意,漫不经心的问静站在身后展宇浩,“看来沈大公子比欧大少想像中的还要硬气啊!”
展宇浩痞痞的一笑,“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欧少的手段。”
如果说欧睿阳对人肉体上的折磨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的话,那展宇浩的阴损无疑会给那些饱受折磨的人致命一击。
这一点上,无论是景夜铭、欧睿阳还是他自己,那都是望尘莫及的。
所以夏清朗抱着十足的期待等着他的下文。
“听说有些地方的男人们都挺喜欢沈大公子这种细皮嫩肉的……”
欧睿阳阴沉的道:“何必舍近求远?我的夜店就有这项服务。”
沈文博最后的坚持被彻底击溃,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全是恐惧,“我说!我说!我们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们!”
欧睿阳撕起他的头发,沉声问道:“解『药』呢?”
…………
夏清朗赶到医院时,景夜铭紧握着景思瞳的双手守在床边。
“瞳瞳怎么样?”
“医生说没有伤到要害。”
“那就好!”
将裤兜中的解『药』交到景夜铭手中,“这是解『药』。”
其实就连夏清朗自己都不清楚,在景思瞳用了那么极端的方式保护自己之后,究竟还用不用得上这解『药』。
景夜铭接过解『药』,但目光却一刻都不曾离开景思瞳那张毫无血『色』的小脸。
“沈文博呢?”
“睿阳和宇浩在处理。”
景夜铭点点头,漆黑的双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告诉睿阳留活口,我还有用。”
夏清朗拍拍他的肩,“放心吧,睿阳有分寸。”
深夜,景思瞳睁开眼后,因为伤口的刺痛不由的倒吸一口气。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看着在眼前不断放大的景夜铭的俊颜,景思瞳只觉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景夜铭紧张的问道:“是不是伤口疼了?我叫医生来!”
景思瞳拉住他的手,拼命摇头,倔强的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景夜铭心中的疼痛蔓延,将她娇弱的身躯拥入怀中,温柔的轻抚着她的长发,“别怕,没事了。”
那些男人邪恶贪婪的目光就像是紧缠着她的梦魇一样,任她怎么努力摆脱都挥之不去。
她怕了,在她在那个破旧的仓库中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起就开始怕了。
那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浸入骨髓,也吞噬了她所有的勇气和坚强,“我真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景夜铭轻轻推离他,吻去她脸颊的所有泪水,柔声道:“小傻瓜,我怎么会让你见不到我呢?”
她不断抽泣的纤弱身影让他心疼不已,“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景思瞳用力摇头,“我知道,你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想看到我有任何损伤。”
她刚到他身边那年,因为老师一句不屑的“野种”而被同学排挤,她将自己困在房间里,待他打开房门时看到的是她用玻璃碎片将自己的小腿割得面目全非的情景。
二十岁,在那场为了让她死心的婚礼之日,他冲进浴室救出她时,那满目的殷红烙于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以为会是最后一次,以为会永远给她最好的保护,可不曾想会再一次看到那令他恐惧的血红,而且比任何一次都触目惊心。
“瞳瞳,你伤害自己的话我也会疼。”
无声的将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左心房处。
她仰着『迷』茫的小脸问他:“是这里吗?”
“对,就是这里。瞳瞳伤害自己的话我这里会滴血,会疼!”
“很疼很疼吗?”
“是,很疼很疼!”
七年前,他就是这样对她说的,但七年间他却经历了一次比一次更锥心的痛。
景思瞳看到他眼中的悲伤,忍着腹部传来的刺痛,伸手抚在他的左胸口,“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这里疼了。”
将她的双手置于自己宽大的手心中,郑重的道:“瞳瞳,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翌日清晨,景夜铭直接从医院到公司上班。
展宇浩尾随其后跟进了办公室,“大哥,沈文博怎么处置?”
景夜铭窝进办公椅中,“他人现在在哪里?”
“被睿阳带走了。”
“嗯。”
景夜铭打开面前的笔记本,“你去联系沈凌天,我倒要看看,这次他要救下这个唯一儿子的诚意有多少。”
正说着,夏清朗脸『色』极为难看的冲了进来,“大哥,出事了!”
“陈院长不见了!”
“什么?”短短的六个字让景夜铭大惊失『色』。
“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早晨孤儿院的老师一直没有见到陈院长,去她房间里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房间也被翻得底朝天。”
“而且……”
夏清朗看了一眼铁青着脸的景夜铭,“而且陈院长房间里那张和瞳瞳的合影也不见了。”
就在这时,景夜铭办公桌上的手机传出震动的嗡鸣声,来电显示的电话号码是他不曾见过的。
果断的按下接听键,“喂。”
“景总裁,快带思瞳离开,快带思瞳离开!”
电话另一端传来急切的呐喊后便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
他认得那个声音,就是刚刚失踪了的陈院长。
景夜铭立刻将那个号码回拨了过去,传来的却是拨打的电话是空号的机械女声提示。
刚挂断电话,电脑中屏幕中跳出一封邮件。
景夜铭点击开,是一段视频。
视频中是陈院长双手被缚于身后,披头散发的匍匐在地上,对着不远处的手机拼命大喊的情景,而她所经之处留在下的是一道刺目的血痕。
可想而知,陈院长是受了极其残忍的虐待。
在将陈院长面前的那部手机踩得支离破碎后,冰冷的枪口对准她的后脑扣动了扳机。
最后,屏幕中一个看不见面孔的男声出现在视频中——所有隐瞒欺骗我的人,我都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只是画面中的男声明显是经过变声处理的,根本无从猜测他的真实身份。
景夜铭合上笔记本,推到夏清朗面前,神情悲痛的道:“查查这是什么地方,陈院长的后事一定要料理好。”
陈院长是他的救命恩人,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惨死,自己却无能为力的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也很痛苦。
“还有……”
景夜铭无力的坐在椅子上,“这件事先不要让瞳瞳知道。”
夏清朗点点头:“知道了。”
“大哥,要不要查查那个电话号码和视频的来源?”
展宇浩想也许树藤『摸』瓜,会得到一收收获也不一定。
虽然明知对方的隐藏工作一定会做的很好,但景夜铭还是不甘心的点点头:“让清朗和睿阳他们帮忙一起查,或许……或许会有一些线索。”
说完疲惫的向后仰去,靠在椅背上假寐。
呆站着的两个人面面相觑后,极其心有灵犀的一起离开,留给景夜铭一个安静的空间。
…………
一幢华丽的别墅内灯火通明,奢华的客厅中,一声清脆的声响后,温岚雅应声跌坐在沙发上,漂亮的手下意识的抚上火烧般疼痛的左脸颊。
站在她面前高高在上的男人怒不可遏的质责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瞒着我绑架了景思瞳。”
“我……我只是想帮你给景夜铭一点教训……”温岚雅强压下心头的恐惧,温顺的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哼!”
男人冷哼一声,语气中是满满的不屑与嘲讽,“你真当我是冤大头吗?你对景夜铭那点心思以为能瞒得过我吗?你不过是因为嫉妒景思瞳,想借刀杀人罢了!”
对上男人那双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双眸,温岚雅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心虚的垂下头,“我……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下不为例。”
“你最好记住你的保证,否则我绝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
温岚雅起身走到男人面前依偎在他怀里,她现在唯一能依仗的就是他对她的身体还有些许的留恋,所以她必须在他感到厌烦之前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怒气未消的男人毫不给她面子,打掉她的手冷冷的道:“我可以不计较你是景夜铭玩儿剩下的……”
“不过既然你现在跟了我,就给我安分一点,要是被我知道你跟我玩儿什么花花肠子的话,我保证会送你到比欧睿阳那夜店更可怕的地方。”
温岚雅脸上的血『色』尽失,低垂着头小声的道:“我记住了。”
男人转身上楼时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下了脚步,就连语气也变得柔和了很多,“我一定会让景夜铭娶你,但你也最好记住你承诺的事情。”
若非温岚雅对他还有点用处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冒着得罪欧睿阳的风险强行将她带出来,更不可能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你放心,那个东西我一定会帮你拿到手的。”
这是他们的交换条件,也是她手中唯一的筹码。
她现在有些庆幸父亲在被双规前跟她说的那番话,否则现在的她恐怕正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温岚雅走到窗边,美丽的双眸中透着仇恨与怨愤,咬牙切齿的喃喃道:“景夜铭、景思瞳,我一定要把你们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十倍百倍的偿还!我一定要报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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