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傻?要是我不安全,还不会告诉你让你来救我吗?再说他现在也没有理由控制我了,我和他又没什么感情,他很痛快地放手了。别担心,我真的是好好的。”
“好就好,自己注意身体,要经常给我打电话,发信息知道吗?”他的语气还是像她男朋友,虽然他没挑明这一点,还是让她感觉到他离她很近,随时都会保护她的。
两人正在通话的时候,就有另一个号码呼入,安然歌猜想肯定是苏宇石的。
“你有电话进来?那你先接电话,保持联络!”肖白羽柔声说。
安然歌说了句好,按断他这边的通话,果然这个电话是苏宇石打来的。
她思量了几秒钟,还是按下了接听键。不让他听到她亲口说再见,或许他也不会甘心吧?
“在哪里?”他气势汹汹地问。
“短信里我已经说清楚了,苏宇石我现在在哪里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脱离他了,他这么凶的语气,她再也不怕,回答他时异常平静。
“你很不错,背着我把事情这么快就办完了。”他冷哼一声。
“还有事吗?如果没有,请你以后别再打扰我了,我只想和他好好生活。”
苏宇石的拳头攥的死紧,这该死的女人,主动找上他的是她,勾搭他弟弟的是她。现在,她大概是觉得攀不上他苏宇石,就搭上了慕容博。
真是个人尽可夫的贱女人!走的真快,连句招呼也不打。
难道她的眼睛里就全是钱全是势力,对他曾经对她的感情一点都不顾念一下吗?
“你好好生活,最好不要出门,万一半路失踪了就不好了。”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后,他啪地一下扣上办公室的座机电话。
安然歌,你尽管跑,看你能不能跑出我苏宇石的手掌心!
今天李嫂打电话过来,转达了安然歌的话,他还真有些意外。
后来,他又收到了安然歌的短信,更是火冒三丈。
的确是他低估了慕容博,也低估了安然歌勾引人的能力。
他真想现在就去慕容家要人,把她给抓回来狠狠地摧残蹂躏,再不管她是不是还没满月。
不过慕容家不是他能随便说去就去的,他必须得冷静下来想一个两全其美的策略。
他倒不是怕慕容家的势力,实在是他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就是在遇到任何事情的时候要先以家族利益为重。整个苏家,并不是爷爷这一门一户,他的兄弟他的堂兄弟,所有苏家的资产都在他手上掌握着。
要是他贸然地和慕容家起冲突,从前的一些合作可能会出现裂痕,对苏氏是极为不利的。
他不该为了一个女人,牺牲苏家的利益,也不能让自己稳稳坐着的苏氏总裁的位置有所动摇。
就算不正面碰撞,他也相信他有办法把安然歌给弄回他身边,她跑不了!
安然歌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惴惴不安。
他什么意思?说她最好别出门,半路失踪了就不好了。难道他的意思是,只要她的行踪被他发现了,他就会抓她回去吗?
他有什么理由?
就算他是苏氏总裁,他也没有权利对她这样吧。
她不再欠他的了,他们之间两清了。
不行,她必须得尽早离开,越快越好。
但想着母亲对自己的热情,父亲的心情不好,她还是不忍心连个晚饭也不吃就走。
不久母亲买了菜回来,父亲佯装无事地去厨房帮忙,两个人在厨房里有说有笑的,安然歌看着也觉得很欣慰。
晚饭时候,父亲又张罗着要喝酒,安然歌怀孕了,当然不敢喝酒。
“你呀,从小惯着她喝酒,女人喝什么酒,不准喝!”柳小萍说道。
“我听我***,爸我以汤代酒,敬你好不好?”安然歌嬉笑着,说。
“唉,家里有两个女人,男人就是受苦。”安家安叹道,默许了女儿拿汤和他喝。
两父女碰了一杯又一杯,酒一到位,安家安就兴起了诉说的想法。
“我跟你们说,今天下午我和慕容集团签约,把我这破厂子卖了!”
“真的啊,爸爸?”安然歌假装惊讶。
“卖了也好,这厂子就是你最大的债,卖了我们也能轻快两年了。”柳小萍说。
从前柳小萍是不上班的,自从知道厂子要倒闭,这两年为了能帮丈夫一把她也找了工作。
毕竟年纪大了,从前又没什么工作经验,最近犯了一点小错就被开除了。
她其实明白,不是因为她犯了错,是因为她的岗位被别人抢走了。
安家安总以为她工作的很愉快,她怕丈夫女儿担心,一直就说工作比在家里可充实多了。
一听说丈夫把工厂卖了,她心里真是觉得高兴。
但她也明白,丈夫自己肯定不高兴的,毕竟厂子是他们夫『妇』白手起家一起『操』持起来的。
“是啊,真是轻松了,轻松的一下子都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了。”安家安说着,端起酒杯,又是仰头干了。
“怎么没地方放?小然也结婚两年了,眼看着不就得生宝宝了?她公婆都是在苏家伺候人的,肯定没时间带孩子。我们两个老家伙就给我们小然带孩子,不是很好吗?你就是在折腾个几年,最终也还是这样,是不是?”柳小萍柔声开导着。
“爸爸,妈妈说的对,说不定我很快就给你们生个小外孙呢。”
“不要外孙!要外孙女,你爸我这辈子就是感觉男人,就是难人。”
“好,爸爸说要外孙女,我就生外孙女,我去定制一个。”安然歌咯咯的笑,逗的郁闷的老爸也笑了。
笑声未落,忽然听到家里的座机响。
安然歌总有种预感,这电话跟她有关系,母亲已经站起身赶去接了。
“喂?啊,东海啊......在呢。让她接电话?好!小然,是东海的电话,快来!”
安然歌连连摇头,她不想接,同时心里也在后悔,她就该把家里电话线拔了。
还以为骗到了苏宇石,他怎么那么狡猾?到底让江东海找上门了!
“去接,小两口闹矛盾,要面对的,有什么事说开了就好。”安家安小声劝安然歌。
她没办法,只得起身去接。
“我是安然歌,你有事吗?”她接过电话,冷淡地说,正好也趁机让父母感觉到她是真和江东海闹矛盾了。
“我说你听着!”江东海的语调更冷淡,甚至还带着命令。
“你既然真的走了,我也暂且相信你是真的要离开苏总。就算你现在不想离开,我也会想办法不让你回到他身边的。我会告诉他,你没回家。你也最好早点离开你自己的家,到别处去避一阵子,否则他还是有可能自己找到你家里去的。”
江东海竟然没有站在苏宇石一边,这点倒有些出乎安然歌的意料。
细想一下又觉得算是合情合理,在他眼里,她安然歌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狐狸精啊。他做为忠心护主的好下属,当然是要肃清主子身边的坏分子了。
“我知道了!”她淡淡地说,放下了电话,表情是平静而黯然的。
她知道父母的眼睛一直都盯着她的小脸看,不表现的哀怨一点就铺垫不了了。
放下电话,走回饭桌边,安家安开口了。
“小然,和东海吵架了吗?”
“嗯!”她点了点头。
“为什么事啊?”母亲一直憋着呢,早想问了,她既然承认了,她肯定要趁机追问一下了。
“也许我们根本就不适合吧,没有什么共同语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过不下去了。”
“这孩子,什么是不适合啊?你和他两个人来自不同的家庭,肯定是需要时间磨合的,哪有天生就有共同语言的?”安家安劝道。
“是啊,宝贝儿,妈妈和爸爸当时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母亲语重心长地说。
在他们的心里,离婚可不是一件好事。那样,她就会变成是结过婚的人了,说出去总不好。
“我看她就是一身的娇气,瞧不起人家东海。东海那孩子不错,虽说只能算是苏宇石的助理。可你看看苏家对他爷爷『奶』『奶』,父亲母亲都多照顾?住那么好的房子,有家庭医生,还有充足的养老保险。就算是爸做了一辈子的厂长也没有人家的待遇好,你还图什么?女孩子不就是图个稳定,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吗?”安家安严肃地教育道。
在老两口的眼里,安然歌并不是个贪图虚荣的孩子,但她可能多少会瞧不起江东海。
安家安也知道,之所以苏氏能给他投资,肯定是江东海出了很多力的。
虽说现在工厂解除了危机,但他们安家人不能做卸磨杀驴的事啊,太不地道了。
“你怎么这么严肃啊,谁家小两口不闹矛盾的,你别在这里上纲上线的说女儿。”柳小萍瞪了一眼丈夫,对他的态度颇不满意。
“爸妈,我没有看不起他,我会尽量努力修复我们两个人的关系,你们不用担心。”
“你看女儿多懂事,乖,多吃点菜。在他家肯定天天是你自己下厨房给他做菜伺候他吧,这回可以歇歇。想在家住多久就住多久,但是不能轻易提离婚。”柳小萍哄道,比起丈夫,她的态度柔和多了。
安然歌就微笑着,接过母亲夹的菜,埋头苦吃起来。
“我就不在这住了,早点回去,再和他谈谈。我过几天要因为工作的事出差呢,可能也要出去一段日子,爸妈不用担心我。”
“你这孩子,不是生气了吧?”回来的时候还说要住几天的,这怎么说走就走呢。
“没有,我只是回去把问题解决了,妈你别多......”
话说到这里,固话又响了,柳小萍又起身去接。
“您好!请问安然歌在吗?”电话那边很好听的男音,礼貌地问道。
“在,稍等一下。小然,电话!”
安然歌皱了皱眉,心想这个江东海是没完了是吧,不是说好了她会处理好的吗?
接起电话,她语气有点不好。
“又是什么事?”
“安然歌,你在家里。”对方竟会是苏宇石,安然歌握着话筒的手有些抖。
把话筒拿开些,深呼吸,她才回答道:“对啊,我在家,有何指教?”
“他陪你去的?”问完,苏宇石又觉得不对,她在家里可是有丈夫的人啊,不可能再带一个男人回家。
她应该是自己回去的,也可能是要告诉父母她跟江东海分开了,好为她跟肖白羽在一起做铺垫吧。
安然歌,你还真是迫不及待。
“不管是不是都和你没有关系,我希望你不要阴魂不散地缠着我,我是有男人的人。”她冷冰冰地说。
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他就不肯放手。
要说他爱她,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爱一个人应该像肖白羽那样,默默地为了另一个人做一切会让她高兴的事。
他呢,所有做的事都是让她痛苦的。如果他的爱,是一种折磨,她不要这样的爱。
而且他不是没有过机会的,她不就努力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想要嫁给他吗?
是他自己娶了许飞雪,让他们永远没有可能了。
“我才是你的男人,不管你走到哪里,你最终都会乖乖地回到我身边!”他恶魔一样的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起,语气是那样张狂和肯定。
她就不相信,他可以控制她的人生。
“你这是在做梦。”
“如果你现在不过来,我马上就会到你家里去接你。我会告诉你父母,这两年你都是我的情人,我还要告诉他们你的合约还没履行完就跑了。”
“你......”安然歌紧紧地攥住电话,恨的要捏碎听筒才解恨似的。
“我耐心不多!”说完,苏宇石按断了电话,弯起了得意的嘴角。
安然歌,谁叫你一直都有顾忌,父母,许飞雪,只要有要挟你的,你就休想逃。
“谁呀?”柳小萍见安然歌脸『色』不好,关切地问。
“这个人的电话以后不要接,接到了都说我不在家。他是个流氓,我都告诉他我有丈夫了,他还是死缠烂打的。电话线拔了,这样他就不会『骚』扰我们了。”安然歌一边解释,一边又回了话机边,真的扯断了电话线。
“爸妈,我得走了。”
父母对她这慌里慌张的样子,有些奇怪,还想问问她,她却已经不给机会问了,回房拿上小行李箱匆匆出门。
“反正你们都有手机,电话线就先别接了,过几天再说。要是那人再找我,就说我出差了,你们也不知道我去哪里了。”
安然歌想着他曾拿父母的『性』命威胁过她,再想想流浪汉惨死的样子,有些担心。
担心归担心,她还是不会轻易地向他妥协的,怕伤着了肚子里面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