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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委屈吗?要是委屈,以后就早点离开那个人,好好重新做人,经过这么大的事,也该长点记『性』!”安家安黑着脸,继续教育道。

“你有什么权利指责她?”他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口有男人说话,几人往门口一看,见到苏宇石冷着一张脸,正往他们这边走来。

他就是听不得安家安这样指责安然歌,就算是他对她有养育之恩,为了他的『性』命,为了他的破厂子,为了他的无能经营,安然歌奉献了一个女人最珍贵的东西。

她还欠他的吗?依他看来,她是偿清了。

“我是她父亲,我当然有权利指责她,教育她。姓苏的,你不要以为你家大势大,就可以不顾道德什么事都做。他是你下属的妻子,你都能抢来,还和她生孩子?你要是招惹的是别人,我无权说什么。但她是我女儿,请你以后离我女儿远一点。”

安然歌见苏宇石要说什么,忙摇了摇头。

他的眼神一直冷冽地盯着安家安看,根本没注意到安然歌的举动。

这一辈子,他都要守着小东西,任谁,也别想拆散他们。

他岂会不知安然歌注重别人的感受,先是许飞雪,他不想她再因为父母的反对就不理她。

再说安家安的态度也让他极其恼火,他凭什么指着鼻子骂他。别忘了,最初帮助鸿禧扭转乾坤的是苏氏,是他。

安家安活脱脱像个古代的老夫子,一方面无能,一方面又要一副清高的样子。认为自己是儒商,这个不能做,那个也不能做。

最终,是他害的他的女儿连自己的清白都送出去了,还觉悟不到,在这里可笑地教育别人。

他是要给他们上课吗?看来,他也有必要让傲慢的他知道知道真相了。

“她从来都不是江东海的妻子,她和他从头到尾都是假的。她是我的女人,从两年前开始。”

“你说什么?”两个老人惊讶地问道。

他们结婚那么像,他们都参加了婚礼的,也都见过江东海的父母。

小两口的新房,他们也去过啊,怎么会说假的就成了假的呢?

“安然歌,你告诉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从两年前,就没名没分地跟着他?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不知廉耻,不要脸了?”安家安质问道,因愤怒,手不停地颤抖着,连腿都气的在打哆嗦。

“对不起,爸,对不起,是我不好。我爱他,所以我心甘情愿地做他的女人,我不要什么名分,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行。”安然歌怕再说下去,就把事情的原委全抖出来了,连忙认错。

他知道她跟江东海是假结婚倒没有什么,只要别知道她是为了父亲才出卖自己就好。

“这么说,是真的?你真的给他当了两年的情『妇』?不,不要脸,我......我打死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说着,安家安颤抖着举起自己的右手,作势要扇向她的脸。

要知道从小到大,他都没有打过她一下,今天是被她的倔强和不自重给气到了。

苏宇石怎么能允许他打自己的女人,皱着眉低吼一声:“她不知廉耻还不是为了你?要不是怕你『自杀』,她会把自己卖给我吗?”

随即,他抓住了安家安的手腕,让他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苏宇石,你别说了!我要吃稀饭,你再给我热一些稀饭去。”安然歌拼尽全力大叫了一声,不想听到这些,她就是不想让父亲知道这些啊。

她的选择,无怨无悔,他们是最爱她的父母,她为他们做什么都愿意。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安家安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宇石,他手劲松了,从苏宇石手中抽出手来。

安然歌这一吼,苏宇石知道是不愿意他说真话。

刚刚是气急了,看不得他出言侮辱他的女人。

这时,苏宇石也有几分后悔,就轻声说:“没说什么!”

“小然,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我,你才找他的?”安家安的眼光咄咄『逼』人地看向安然歌,他知道这一问已经是多余的了。

人们在愤怒的时候说的话往往是非常真实的,苏宇石因为愤怒,说的就一定是实情。

他只是不愿意接受,不敢相信,才会再问一遍,确认一遍。

“不是,爸爸,我是因为早就喜欢他,我才去找他的。苏家有钱有势的,我就想要是能嫁给他的话,我就成了豪门少『奶』『奶』了。您说谁不想过那样的日子?我要是直接找他,他也未必肯接受我。我就趁鸿禧出现问题的时候,找上他,一方面能达到接近他的目的,另一方面又让他觉得我是个孝顺的好女人。您说,我这筹谋的不是很好吗?爸,您脸『色』太差了,快点休息休息。妈,您身上带了救心丸没有,快给爸吃一粒。”安然歌想方设法的解释,安家安却再不信了。

“别说了......我明白了,我什么都明白了。”安家安苦笑了一下,看着自己的女儿说了句:“你不丢人,你是我安家安的好女儿。好好养着身体吧,小萍,你在这儿照顾她。我看,我真需要回去休息一会儿,我很累。”

他虚弱地说完,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爱人,再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转身蹒跚着脚步走了。

“老头子,等我一会儿,我把你送回去再来。”柳小萍说道。

安家安摇了摇手,低声说:“让我一个人平静一下,我想静静,不想有人打扰。”

他走出病房没多久,安然歌越想越不对,她的脸『色』忽然煞白,冲苏宇石尖叫道:“你快去追我爸,快!我担心他......他怕是想不开了。”

“糟了,老头子!”柳小萍也忽然想到,丈夫刚刚的神『色』不对。

他怎么能接受得了女儿为他卖身的事呢,他自小的座右铭就是“生死事小名节事大”。

难怪他说了一句,安然歌没错,是他安家安的好女儿。还有,他不让她送回家,这都说明他是准备不活了。

柳小萍一边想着这些不同寻常的预兆,已经跌跌撞撞地冲到门口了,由于太着急,腿根本听不了她的指挥,还没跑几步就摔了一跤。

苏宇石也被安然歌的话惊住了,随即箭一般冲了出去。

同时安然歌赶忙拨打父亲的电话,手机关机了,根本联系不上。

柳小萍爬到门口见女儿自己拔了针,也在下床穿鞋。

安然歌知道现在坐月子不好『乱』跑『乱』动,可万一苏宇石劝不住父亲怎么办?『性』命攸关,她再管不了其他。

“你上床去,不要你管!”柳小萍不放心地急促地命令女儿。

“我跟您一起去,我们大家一起劝爸爸。”安然歌急坏了,可惜她太过虚弱,脚刚搭在床边,就感觉到天旋地转,一下又重新栽回了床上。

“小然!”柳小萍叫了一句,又跑回女儿的房间。

“去吧,去找爸爸,我没事。”硬撑着,安然歌捏了一下母亲的手。

“你觉得不行,就叫护士,放心,你爸会没事的。”柳小萍不敢再停留了,不太放心地看了一眼女儿,才又转身急匆匆地离开了。

苏宇石从房间出来以后,就顺着走廊往前跑,走廊上早已经没了安家安的影子。

他想,万一安家安真的想不开,会往哪里走呢?

一般人想不开就会想到两种方式,一种是去路上撞车,另一种则是找高一点的建筑物跳楼。

谁也猜不准安家安会选哪种,他经过考虑,还是原路返回,寻找安然歌的母亲。

“阿姨,我们兵分两路,您顺着来时路往回走,我就一层一层地爬医院的楼。您镇定点儿,大多数人想不通,都会再做一下思想斗争,叔叔刚走没多久,应该还没事,您一定要镇定。”他的眼神坚定地看了看这位准丈母娘,像给她打了打气。

说完,他自己又重新开始往前冲。

这栋医院楼层也很高,有二十几层。

从楼上跳下去,基本上是连留遗言的机会也没有了。

安然歌躺在床上,自己实在没有力气出去找父亲,她要想办法,要冷静。深呼吸了几口气,忽然想到了找医院帮忙。她和苏宇石想到了一起,认为他要么出去撞车,要么就是跳楼。如果他真的跑去马路上,她是救不到他了,只但愿他还在医院。更希望,是她多虑了。

想想父亲走时的神情,那么无助茫然的样子,她猜测的一定没错,父亲绝对是想不开了。

她按了床头铃,对护士站的人说恐怕有人要在医院跳楼,请医护人员帮忙,各楼层寻找。

医院里早有交代,安然歌所在的特护病房的一切要求,都要尽量满足,自然是苏宇石和李幕晴交代了的。护士一听,生死攸关的事,即使是没有特别交代,他们也不愿意见到有人在医院『自杀』,立即组织了几个人分层去寻找。

苏宇石见到很快有医护人员加入了他的行列,就安排大家一层层地排查,他直接上天台。

安家安此时正站在这栋医院楼顶的天台,他俯瞰着整座城市,对这个世界有诸多不舍。

然而一想到女儿安然歌,为了他的懦弱无能付出了那样的代价,他就恨自己。女人的名节那是多重要的事,女儿做了豪门里的第三者,从此以后所有人都会看不起她。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唯有一死才能谢罪。

只要他活着,他看见有人指责她,看到她不能光明正大寻找自己的幸福,他就会自责,会痛不欲生。

苏宇石奔到楼顶时,安家安站在天台周围的栏杆底下,正准备爬上去。

“慢着!”他沉声吼了一句,安家安由于意外,顿住了。

回过头,看了一眼苏宇石,说道:“这件事你说的对,是我没有理由责怪我的女儿。我对不起她,我死了,就清净了。”

“你死了,清净了,她呢?”苏宇石问道,试图往前迈步,好在关键时刻能够抓住他。

“别动,别过来!”安家安显然发现了他的企图,他又往天台边缘挪了几小步。

苏宇石真恨不得能钻进安家安的脑袋里面去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要是真怪自己,不是怪她,你就该好好活着。她为了你连那样的事也愿意去做,可见她是多在乎你,她刚没了孩子,你要是死了,你让她怎么活?”苏宇石想到可怜而脆弱的安然歌,他真是心疼的透不过气来,为什么这位据说是非常爱她的父亲,不会去顾虑一下她的感受?

他要是知道说出实情,安家安会这么不济,会想不开,他死都不会说。

现在后悔已经没有用了,他只能劝他,希望通过心理战术让他放弃这么幼稚的想法。

安家安的眼神果然暗淡了一下,他这么做到底算是为了道德清洗自己,还是自私?

他死了,柳小萍怎么办?安然歌怎么办?

这念头停留了一瞬间,随即又想到他今天从楼道里出去的时候,邻居们躲躲闪闪又充满好奇的目光。

这大半辈子,他活得坦坦『荡』『荡』,走到哪里,不被人说一句德高望重?

只要安然歌和苏宇石在一起一天,他的耻辱,女儿的耻辱就没有休止的时候。

他宁愿死,也不要活着看别人糟蹋他女儿的名声。

而且他死了,安然歌会认为是苏宇石的一句话让他想不开的,到时候她不会原谅这个男人,两人就没有牵扯了,彻底完了。

从此以后,她可以清清白白的做人了,那他这个做父亲的死的也就值得了。

“小然会坚强的!”他似乎下定了决心,说完这句,又转身往天台边上挪了一小步,双手同时攀住了护栏顶部,脚蹬了上去。

他个子也算高大的,天台边上的护栏只到他胸口,他轻而易举就能爬上去。

“你下来,我们再谈谈!冷静,先冷静!”苏宇石叫道,往前奔了一步,试图一边和他说话,一边把他给抓回来。

他知道他必须给安然歌一个交代,他不能让她在意的人就这么走了。她会恨他的,她会因此不和他在一起。

“没什么谈的了,只要我死了,你们就两清了。”安家安笑的凄凉,一条腿攀过了栏杆,风真是大,他被吹的有些晃悠。

就在他即将纵身下跳的时候,听到女儿安然歌撕心裂肺的叫声。

“不要!爸爸,求你不要!”

安然歌在一名护士的搀扶下,不顾寒风的凛冽,不顾伤口的疼痛,愣是奔上了顶楼。

即使只是赶了没有多远的路,她也已经虚弱的就要倒下了。

她撑着自己,不让自己倒下,她要让父亲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