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擎炎对安然另眼相看就已经够让她火大的了,可是没想到从来都不正眼看异性,甚至可以无情羞辱众多爱慕者的靳逸尘也对她视若至宝!
这个安然她究竟有什么特别的本事,竟能让这么优秀的两个男人围着她团团转?
靳逸尘连看都不屑于看赵佳文,凌厉的目光直接投向康擎炎。
原本想趁乱走为上策的康擎炎只能硬着头皮对他解释:“我就是来看看,满足下好奇心而已。”
相识十几年,他可是第一次见靳逸尘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甚至不惜连哄带骗的给带回家,为她打压安氏。
这比母猪上树还要奇葩的事情,他怎么可能错过?
所以才会趁今天过来看看能收服他而且被他放在心尖上的人究竟是什么样。
不过现在看来,他今天这趟是来错了。
感觉到身边贺文杰身体突然变得僵硬,再看他的眼神一直落在安然的身上,就好像只要一眨眼,她会随时被人抢走一样。
心中恼怒的安琪故做惊讶的开口:“没想到姐姐竟然认识尘少!”
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绽开无害的笑容:“之前姐姐跟我说不会再喜欢少杰哥,也不想要嫁给她,我以为是安慰我的话,现在看来姐姐是发自真心的。”
靳逸尘心中冷笑,这个安琪果然是绵里藏针。
几句话就传递给所有一个信息,安然攀上了高枝,当然不会再将贺文杰放在眼里,让安然又成为一个有心机、有手段,一心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败金女。
虽然碍于靳逸尘,人们嘴上不说,但是眼神却已经出卖了他们。
安琪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并给了赵佳文一个暗示的眼神。
心领神会的赵佳文继续不知死活的说道:“像她这种女人,我想尘少想玩玩儿也会嫌脏吧!”
靳逸尘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向大屏幕,冷冰的唇角竟隐隐噙着知足宠溺的笑意。
“原来就是为了这个?”
低头对拥在怀中的安然说道:“拍的还挺不错的是吧?”
这时候脑袋已经冷静下来的安然狠狠的给了他一记白眼,然后傲娇的将小脸转开,看也不看他。
就算她是傻子,经过刚才人们的态度也清楚的知道了他的身份,毕竟在T市中,能让这些所谓上流社会的人如此恭敬又畏惧的姓靳的人并不多。
这个骗子,竟然骗她说是牛郎!
知道她想什么的靳逸尘是真觉得冤枉,他可是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牛郎,都是她给设定的好吗?
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时嘴角噙笑的他眼神有多温柔,简直都要让人溺死在那种柔情里。
就连康擎炎都被惊的打了个哆嗦,浑身的鸡皮疙瘩一层层的往地上掉。
男人动起真情来,还真特么的……让人恶心反胃啊!
看着大屏幕上的照片,靳逸尘倒是再次赞赏的说道:“拍的是真不错。”
呃……
这靳家大少难不成真的是呆在审美重灾区的人?
这种让人不耻的***,他竟能像是在看艺术品一般眼底满满的欣赏。
皱起眉头,抚着光洁下巴颇为苦恼的样子:“只不过为什么拍的都是我的背面?难道我丑的都不能见人了?”
轰!
所以这些***的男主角竟然是靳逸尘?!
就像是一个惊雷被炸了下来,炸的所有人外焦里嫩的。
只有康擎炎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看着靳逸尘的表演,毕竟在靳逸尘到来之前,他是除了安然之外第二个知道照片男主角身份的人。
这个安然竟然是靳逸尘的女人!
凡是对安然出言不逊的人此时全都后悔莫及,怪自己多嘴多舌惹事下了大麻烦。
打横抱起单脚站立的安然,靳逸尘又恢复了冰寒冷傲的姿态:“今天安家的款待我记下了!”
“放我下来!”他突然的举动让安然涨红了小脸:“我自己可以走!”
“乖,别闹。”
这种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真的是让所有人的下巴都掉在了地上。
但只要目光离开安然,他还是那个让人畏惧又闻风丧胆的靳逸尘。
看向康擎炎,正色问道:“需要我帮你清理掉那些倒贴上来的垃圾?”
康擎炎若有似无的扫了眼赵佳文,认真的回他:“我自己会解决干净的。”
靳逸尘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抱着安然径自离开。
贺文杰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们,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
难道……难道安然说的都是认真的,她对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感情。
如果说从前他是认定安然是在生他的气,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的话,靳逸尘的出现彻底瓦解了他所有的信心。
至于安文庭,也终于明白康奇集团为什么要单方面解约,靳越为什么要放出永不合作的话来。
这一切都是因为靳逸尘看上了安然!
周月琴母女两个恨得咬牙切齿,不明白安然为什么能这么好命,被贺文杰抛弃后竟遇到了更优秀、强大的靳逸尘。
“看来你们都没有把我说过的话放在心上……”
看了一晚闹剧的安老爷子终于发声了:“从今天开始,安琪不再有继承安氏的资格!”
“爸!”
“爷爷!”
老爷子石破天惊的决定让安文庭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但老爷子态度坚定,根本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趁着我身子骨还硬朗,我就让你们都看看,我说的话还有没有威信!”
安琪这想起老爷子说过,谁若是将照片的事情泄露出去半个字,那就永远失去继承安氏的资格。
她一心只想让安然身败名裂,却忘记了这件事情。
“爷爷,不是我……”
安琪想要狡辩,但老爷子冷漠的打断了她:“没用的话就不必再说了!”
看都不再看儿孙们一眼,毫无留恋的离开。
“爸,爷爷他怎么能这样?”安琪着急上火的报怨:“我是他唯一的孙女,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平生第一次,安文庭觉得这个女儿怎么会这么愚蠢?
想要打压安然,若是能将她打的永无翻身之地也是本事,可现在呢?还没弄清楚照片是怎么回事就瞎闹,反而让安然大出风头,也让安家彻底和靳逸尘结下了怨。
以后T市谁还敢再和安氏合作?
现在就连手里原本能占优的股份继续权也被老爷子给剥夺了,他在安氏辛苦经营几十年,就这样化为泡影了。
“别再说了!”
烦燥的他第一次对安琪大吼:“见过笨的,可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简直……简直是愚不可及!”
其实他原本是想说蠢的像猪的,可是话到嘴边还是改了。
向来被视若掌上明珠的安琪是完全被骂蒙了,呆呆的站着不知该说什么。
安文庭实在懒得看她,叫上贺文杰一起离开。
“这件事你怎么看?”安文庭想要听听贺文杰的意见。
“解铃还须系铃人,事情闹成这样不可收拾,恐怕只能让然然出面调解了。”
安文庭不知在想什么,许久之后才长叹了一口气:“我何尝不知道只要安然一句话,所有的事情就都迎刃而解了?可是……”
他没有再往下说下去,但贺文杰明白他的意思,安然和安然的仇恨是根本不可能解开了,所以就不必奢望她能为他们说话。
也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原本沮丧的安文庭突然两眼放光的盯着贺文杰,让他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爸……”
安文庭走到他面前,眼中燃着希望:“现在能帮我解决一切的就只有你了!”
“我?”贺文杰不解的指着自己,实在想不出能帮到他什么。
“你和安然多年的情分不可能是假的,只要你能让她看到浪子回头的决心,就算对方是靳逸尘,相信她也不会多看一眼的!”
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但安少庭还是了解安然的。
她其实是个极其重情的人,而且对名利这种东西是真的看的极淡,更重要的是还死心眼儿,一条道走到黑。
要不然那么多年也不会苦着自己供贺文杰读书。
要知道那些年老爷子可是没少为她的事情操心,没少给她精心挑一些家世好的青年才俊,可是她一个也看不上眼,一心一意的等着贺文杰回来。
所以他坚信,只要贺文杰能出手,安然就一定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没想到安文庭竟然打的是这种主意,贺文杰还真是备感吃惊,毕竟他对安琪这个女儿是真的疼到骨子里去的。
“爸,我已经在和小琪订婚了。”
在安文庭的默许下重新去追回安然,虽然对他有着致命的诱惑力,可是在没有得到安氏之前,他绝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谁知安文庭厌烦的摆了摆手:“你自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小琪那边你不必在意。”
说着拍着贺文杰的肩膀,郑重的说道:“文杰啊,我们能不能把安氏握在自己手里,一切可就看你的了!”
看贺文杰还在迟疑,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所以便出言承诺他:“你放心,就算小琪要跟你闹,还有我在呢!”
似是在认真的考虑着,安文庭也不催促,耐心的等待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文杰眼神坚定的说道:“爸放心,为了您和安氏,我也一定会说服然然帮忙的!”
翠雍城中的安然自然不会料到他们又将主意打到了她的头上。
“骗子,你放开我!”
因为牛郎身份的事情,备感受到欺骗怕安然一路上都不理会靳逸尘,还嚷嚷着离开。
无计可施之下,靳逸尘只能将她不安分的双手举过头顶用领带给绑住。
“别闹,不上药的话明天就肿了。”蹲在床边小心给她上药的靳逸尘柔声安抚着她。
“残了也不劳您尘大少操心!”
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安然就是能想到他小心专注的表情,还有他的手指捏着她的脚踝,竟让她觉得身体里有股莫名的电流乱窜。
可就算如此也没办法取代她心底的愤怒。
让她在意的不是他刻意隐瞒身份,而隐瞒真实身份背后的动机。
难道是怕她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后会厚颜无耻的缠上他?毕竟……毕竟他们之间发生过最亲密的事情,所以他一定是怕她借此向他求负责嫁进豪门。
这才是最让她受伤的!
上好药后,靳逸尘站起来,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俯身认真检查着她额头的伤势。
带着薄荷清香的温热气息若有似无的喷洒在安然的脸上,让她原本就因为生气涨的通红的小脸像是沸腾了一样冒着热气。
安然看都不敢再看她,哼一声直接将脑袋转开。
“哎……”
突然耳边响起靳逸尘的哀怨声:“你这小丫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好不容易找到了她,他告诉自己绝对不会再让她受伤,不会再让她受人欺负,可是今天他还是食言了。
将她脸颊的发丝拢到耳后,喃喃的说道:“然然,别再让我觉得自己这么没用好不好?”
他在商场上能呼风唤雨,能让所有人都胆战心惊,可是却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心爱的人,这让靳逸尘生出极强的挫败感。
安然却愣住了。
除了早已去世的母亲,从来没有人叫过她然然,他是第二个!
久违的称呼,让她心里所有的情绪瞬间散尽,剩下的只有感动还有温暖。
……
原本以为昨天晚上他已经化解掉了隐瞒身份后果,可是看到空荡荡的房子,靳逸尘就知道那丫头还在生他的气,而且是很生气!
要不然凭她那么财迷的性子,也绝不可能离家出走。
更让他哭笑不得的是,他的房间里竟然贴满了“大骗子”的大字报。
看着面目全非的房间,靳逸尘哑然失笑:“这是写了多久?”
……
小公寓里,安然盘腿坐在沙发上,一直不停的往嘴里塞面夏拿给她的薯片:“你说他是不是个大骗子?”
耐着性子听完一切的南夏点点头:“他骗你的确是他不对……”
还没等安然表现出找到知音的激动,就听南夏天皱着眉头说道:“可是安大小姐,我说你是不是摆错重点了?”
安然抓了一把薯片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问她:“什么意思?”
南夏无奈的摇摇头:“他可是替你解了那么难堪的围,还替你出了气,你难道不是应该感谢他吗?”
“……”所以是她错了?
南夏继续说道:“而且侧耳听闻一直都是这大小姐你自己把人家说成牛郎的,可不是人家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