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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瑟不是证明了你是无辜的吗?既然如此,存在什么放过不放过。”嘉伊撒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舒莞宁和阿瑟亚斯的表情,“只不过首侍女这个位置是教皇指派的,你现在无罪,就得回去做你该做的事情,你若不想回宫,只要递一份文书向教皇申请,圣菲斯老头子同意再换个人,你就自由了。”

嘉伊撒站起身来轻轻一笑:“别忘了我说过的,你的生命是属于我的,但是其他的事情,我给你自由选择。”

舒莞宁看着嘉伊撒,也哼地笑了一声:“你这是给我自由选择吗?”

“你好像很有情绪啊。”嘉伊撒将桌上那碗鸡汤端起来,“汤是香的很,不过已经凉了。”又将碗中的汤倒回陶钵中,“这样就能有点温度了。”

再看看阿瑟亚斯有些冒火的眼神:“据说喝汤能去火,以后怕是你很长时间就喝不上了,所以,趁热享用。”

又对舒莞宁说:“做好决定了吗?现在跟我走,还是让阿瑟教你写一份文书。”

舒莞宁整理了一下衣裙,走到嘉伊撒身后:“我跟你回去。”又看向阿瑟亚斯,阿瑟亚斯抿嘴对她艰难地笑笑,然后微微点点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是一定会跟着嘉伊撒走的,没有疑问,所以,只能祝福了。

雪希尔和艾尔莎上来帮着舒莞宁收拾了一翻,然后就要送她出去。

嘉伊撒先往外走去,“嘉伊撒!”阿瑟亚斯突然站了起来,喊住了他。

“不要再让她伤心,否则我会带她走的。”

嘉伊撒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只是停顿了一下而已,他连头也没有回,又向外走去。

舒莞宁却有些想哭的感觉,真不好,最近怎么总是想流泪呢。她面向着阿瑟亚斯,情不自禁地对拳头躬身,做了一个古典的万福,“保重。”她对阿瑟亚斯说。

“你也是,若是受了委屈,就出来。”

舒莞宁微微点头,转身出去,真的,有些不舍啊。她并不是铁石心肠。

“你舍得出来了吗?”见舒莞宁眼睛有些通红地走了出来,嘉伊撒不紧不慢地整理了一下他的枣红大马的辔头,微微撇过头来,语气悠然地说。

舒莞宁深吐了口气,看看外面湛蓝的天空,再露出淡淡的笑容对嘉伊撒说:“我并不是什么不舍,只是有些感慨。”

“哦?感慨什么?”嘉伊撒看她,舒莞宁低头苦笑一声:“有些事情,总是难以言说的,有些道理,就是自己也说不明白。自我来到这里,似乎总碰到一些难以预想的事情,接下来,我也不知道……”

舒莞宁没再说下去,嘉伊撒瞧她说:“你什么时候当起哲人、诗人来了。接下来,该怎么就怎么,现在回宫去才是根本。”

说完便翻身上马,低头再看舒莞宁还站在那不知道做什么,便说:“你想怎么走?难道还要怀斯特小姐再送你去吗?她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不能总做你的马夫吧。”

“陛下先行一步,我走着去便好,这离王宫并不是很远。”

“走着去?”嘉伊撒摇头轻笑,“我的王宫就那么寒酸吗,让堂堂首侍女大人走着回去,这比在大道上叫一辆马车还要离谱。”

他不是在挖苦自己,就是在拿自己寻开心,出难题也不是这样出的,反正就是……不怀好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舒莞宁干脆立着不动,扬起脑袋盯向嘉伊撒,嘴角有一瞬间的撅起,努力克制住不满的情绪。

嘉伊撒捕捉到舒莞宁表情的一丝变化,却是乐了,“还像个木头一样愣在那做什么,你就不能机灵点吗?”随即伸出手来,“上来吧。”

“什……么……”舒莞宁真的一下子没转过弯来,上去?是上马去吗,可是……

“很不好意思,因为是临时想到该让你回去做事了,所以我还真的没准备马车来。”嘉伊撒故作严肃地说,一边用余光注意着舒莞宁的反应。

他是在消遣自己吧,舒莞宁更加确定嘉伊撒根本是故意寻她开心。只是……

在她的感觉中,两人同骑似乎应该是情侣间比较亲密的事情,而她和他,侍女和国王,这身份也差得太多了些吧。

或许在这个世界,阶级观点并不是很强吧,就像都城里稍微有点身份的人都可以去王宫参加舞会,外来的客人办过一定的手续,也可以到王宫里参观的。

但是话又说回来,看着嘉伊撒骑着大马上那器宇轩昂的样子,想想就很容易犯花痴流口水了,这下还得一起共乘,那还不……

舒莞宁此时思维混乱,内心的小鹿开始蹦跶起来。

“我说阿瑟给你喂过什么迷魂汤吗?”

“啊?什么?”

嘉伊撒眉头一扬,“如果不是喝了迷魂汤,那怎么像痴呆一样木在那里。你就让我一直在马上面伸着手,然后变成雕塑吗,让全都城的人都看本国王的笑话吗?”

“你才痴呆呢,又不是望夫石、望妻石,会成什么雕塑啊。”舒莞宁嘟囔一句,突然又反应过来,自己说这话有些越距了,干脆放松下来,扬起头伸出手:“看来我只能这样回去了。”

嘉伊撒微微一笑,一手抓住舒莞宁的手臂,轻轻向上一拎,她的整个身体就腾空起来,再侧身一转,正正好落在嘉伊撒身子前方,稳稳坐下。瞬时,舒莞宁就感觉一种特别的温暖的感觉将自己包围起来,她有一种坐过山车的眩晕,胸口只一热,嘉伊撒轻扬缰绳,枣红大马轻轻嘶鸣一声,向前踏步而开。

周围行人见国王回宫,纷纷回避行礼,舒莞宁知道这回是难免引众人注目,也少不了被议论,虽说自己对于这种议论早已免疫,也不是第一次和嘉伊撒靠得这样近,可是就是觉得心中有些慌,难道是做贼心虚,呸呸,什么呀,自己又不是什么贼,又没偷什么。

舒莞宁忙拍拍自己的嘴,脸红红的,身子晃了一下。腰间却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拦住,“你在想些什么,怎么心神不定起来。”嘉伊撒贴着她耳边轻声柔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