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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到赵四此时的模样,但却能听到他呲牙咧嘴的叫喊声:“杀杀,快把他们都杀了,快来个人帮我挡一下,巴子的,会不会包扎!”

那些打手们又开始和我的护院打斗起来,赵四的弓箭手则和朱烈带的那些人箭来箭往,而朱烈从一旁提起一把大刀来,也跳下高台,带着十几个人的小队,向我这边别打边靠拢,我听见他的声音,“保护小姐,安全把小姐带过来!”

一时间,噪杂刺耳,血腥扑鼻。我被护在中间,一时也没几个人可以打到我,而人群混乱,赵四他们也不能用箭伤我。

我想,我是时候该出手了。

刚才从马车上下来,粗粗动了几番拳脚,身上的兜帽斗篷早就散了,穿这样累赘实在是伸展不开手脚。于是我干脆将披风一扯,在手上转了个圈儿,往外一甩,我自我感觉,这多酷多有范儿啊,只可惜周围没人关注这个。

然后,就是外面这件厚厚的大裘皮裙袄。说实话,这样高档的衣裙,在这样冷的天气里,我还真不舍得脱呢。

可惜穿成这样我根本没法打架,在这厚实裙子的里面,其实我还穿着一件小棉袄和一条大羊绒棉裤,所以我拿定了主意,我开始解开最外面裘袄的衣扣。

大概这里的人从来没见过有人在帮派混战中从容镇定地脱衣服,而且脱衣服的人还是在当地很有名的美罗刹,盐帮的少帮主舒莞宁。

于是有一些注意到我这边的人停下了手上生死相拼的动作,眼睛瞪着,嘴巴张着,就看着我,我是多么的惊世骇俗。

其实在现场我也是有点不自在,但为了尽快结束战斗,和朱烈他们会合,我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复杂的棉裙子扯开,然后脱身出来。

我手边还有一把暗花腰刀,但我现在还不想杀人见血,更不想这些杂碎的血污了我的衣服。所以我干脆把腰刀往腰间缎带中一插,活动活动拳头就冲了上去。

面前一个硕壮黑影挡住视线,我一抬手就扣那人的胳臂回身一扯,又一个背摔,将他狠狠地就摔在地上,出场不错,我心中默默地给自己计分,又随势侧身一转,一个回旋踢,又一个高瘦打手被踢翻在地。

身旁几人一开始对我的进攻并没反应过来,我才连续得手,此时已有更多的人向我袭来。虽然他们大多带有武器,但功夫实在是不怎么样,我一边推,一边踹,一边踢,一边挡,还真的就闯出一条路来,慢慢地,我就要走到朱烈的身边了。

“小姐!”朱烈高喊着,突然举起他的大刀向我劈了过来,那可是正儿八经的九环大刀啊,我似乎又看到了梦中的场景,一时间竟愣住了,连最基本的回避都忘了。眼睁睁地看着大刀落在我面前,恍惚间我要闭眼,却见刀锋一转,向我旁边斜削过去。瞬间,腥热的鲜血溅了我一身,也迷蒙了我的眼。

我低头一看,就在我的脚下处不远,一个手握斧头的男人已被从肩膀到腰部劈成两截,身子在那扭动痉挛,血淌了一地。

我脑袋嗡的一下空白,如此恶心的场景我经受不住,直觉得头晕脚软,眼前的景色全部被蒙上了血色,我恶心的连吐都吐不出来。

冰凉的手上传来炽热的温度,等我终于回转过神的时候,朱烈已将我护在他的身后,“小姐,跟着我!”

他的九环大刀在面前大开大合,赵四那些人见他刚才那一刀实在残忍,这场混战,虽然有伤有残,一半人都挂彩了。可确实都还没闹出人命来,特别是死相这样惨不忍睹的。他们都心生畏惧,不敢再靠近朱烈左右,慢慢地我们的后方居然让开了一条路。

“朱烈。”我有些心慌地说出他的名字,我做了个深呼吸想平整心情,不料吸进肺中的空气却是异常血腥,让我更加恶心起来。

朱烈回头看我一眼,微微一愣,他低声说:“对不起,小姐。”然后空出左手将自己的披风解下,甩手一扬,就披在了我的身上。他的披风很温暖,我闻到一种绿茶般的香味,我下意识将披风在单薄的身上紧了紧。

我想我笑得可能也有点惨,我微微摇头,轻声说:“我们走吧。”朱烈点点头,放开我的手,只横着胳臂将我拦在身后,另一手紧紧握着九环大刀,刀刃上滴着血,他的手上也滴着血。

我保持着警惕跟着他往码头那边走去,宝盐号带来的人都在那边。

这一次,我们很顺利地就来到码头那边,两边的阵营也再次分开。赵四那边围的人更多,不知道有没有给包扎好。

我心口发虚,身子也跟着发颤,朱烈让紫菱扶着我,又对我说:“小姐,是我考虑不周,现在不会再发生让你遇上危险的事,你先休息一下,我马上就过来。”

我点点头,我看见我们站的码头附近立有一块牌匾,上写着:临川东码头。

原来我所在的这个城市是叫做临川,码头这边大概有一百余名宝盐号的人,我们面对着仓库,赵四他们也有上百人,还有许多看热闹的人,乱哄哄地各处聚集,也不知道是什么背景。

我身后靠着一条大江,浩浩荡荡、横无际涯,码头上停着不少船只,有货船有客船,我发现居然还有两层的大木船,看来这里的造船技术还是不错的。

很快我又发现虽然仓库被赵四他们围着,但却没有将仓库打开,仓库门外虽有大铁门,可如果赵四想进去抢货不是容易的很吗,既然都撕破脸出人命了,可是为什么他却连仓库的铁锁也没动一下,我有点想不通,要不就是担心抢到货后运不出去,我们占着码头呢。可这样想其实也很牵强,也许,我是该好好向朱烈询问一下了。

没一会儿,朱烈就回来了,我抬头看他,也是怔了一下,之间他的手臂中正捧着我刚才脱掉的裘衣棉裙,还有我的兜帽斗篷和手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