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眼泪，也可以用眼药水替代。
就是因为这个角色异常简单，所以即使孟子华演得一无是处，可宁导演还是咬着牙继续用了下去，反正观众也不会多在意这个小演员。
可现在给男五加了戏份，宁导演就开始担心了。
他注意观察了一下孟子华的表情，发现他瞪了一眼孟亦秋，于是心更凉了。
要是比较敬佩或者喜爱孟亦秋的小演员，或许还能让孟亦秋带一带，就算成不了影帝，但应该也能临时对付一下稍复杂的剧情。
可看孟子华对孟亦秋这个态度……宁导演都担心他们两个在场上打起来。
想到这里，宁导演急忙轻咳了一声，摆出自己导演的风范，冷声询问孟子华：“子华，你能担任这个重任吗？男五的戏份加了，虽然会增加一些难度，但你的剧情也多了，曝光率同样大了，你可以想一想，如果愿意的话，我就让亦秋带你练一练。”
“要是不行……”宁导演踌躇了一小会儿，还是把最后通牒半强迫地说出了口，“我可能就会和李总聊一聊，考虑能不能换个人了。”
他看似是在征求孟子华的意见，实际上就是在威胁他。
孟子华心底的愤怒如火焰一般燃烧起来，但对着宁导演他一点儿不悦的表情都不敢有，只能赔笑答应：“好的，没问题，我会努力和孟亦秋学习的。”
可在宁导演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刀铺天盖地飞向孟亦秋，看起来想要把他整个人都射穿。
孟亦秋漫不经心地垂下眼睫，伸手勾动了一下放在他面前的剧本，接着开口应道：“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会好好教导你的。”
“好好好。”虽然明显看出了他们之间的不和睦，但既然他们都已经表态，宁导演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直接大笑开口，“你们两个以后互相帮助，如果能出了默契，在剧中的效果会更好。”
“没问题的，导演，你就等着吧。”相比较于在宁导演面前一直沉默不语的孟子华，孟亦秋就显得活泼很多，甚至和宁导演开起了小玩笑。
总编剧偶尔也跟着插几句话，其他时候在翻看剧本，姿态十分自然。
整个会议室里，只有孟子华呆呆地立在原地，好像是被遗弃了一般，显得异常的可怜和孤独。
他看着前面孟亦秋的背影，垂放在腰侧的手掌握成拳，一会儿松开一会儿握紧。
他咬紧牙根，心中逐渐涌现出了些许想法，这些想法让他有些愉悦，于是嘴角忍不住抿出一个笑容。
就算是孟亦秋再优秀、再得导演和编剧喜欢又如何？看他自命清高的样子，估计根本就不懂什么手段吧？
不清楚上辈子孟亦秋经历过什么的孟子华自顾自地想象着孟亦秋茫然崩溃的表情，觉得心里十分畅快。
他又和宁导演聊了两句，然后假装想起自己还有事情要做，急忙退出了会议室，匆匆忙忙地回到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