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凤娟吞吞吐吐，齐濯冷淡的瞥了她一眼，“说什么。”
一个哆嗦，张凤娟赶紧道，“那个女的说，只要我帮她做一件简单的事情的，就不再追究我偷她钱包的事情，而且……而且还会把里面的钱都给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明显的看到了王经理眼中的厌恶和鄙夷。
她张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当初也没有人逼着她去翻捡那个包，如果不是她先贪心，那个女人也不会找上她。
所有的事情暴露之后，她才真的感到了后悔。
齐濯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这个狼狈的中年女人说的话。
他追问道，“你描述的那个女人，她具体是怎么跟你说的，包括时间和举动，是她让你去拔得插销？”
“是，就是那个女的！”张凤娟说起来的时候，咬牙切齿，很恨那个让她到达这个境地的女人。
她恶狠狠的描述道，“我开始还犹豫，这么多的钱，指不定要做多难的事情，我不一定做得来，看她那个样子也不像是要我干什么好事，风险太大。可是那女的跟我说，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只要把监控的插销拔了就行。”
这个女人还算聪明，齐濯心里评判着。
找专业的可以删除视频的人，首先是要花费很多的时间，不管是删除视频还是找到这样的人，而且，这样的人肯定不如一个打扫卫生的人员好控制，并且风险太大。
“够了，她让你九点之前去拔了插销，五点的时候插上？”
“这倒没有，”张凤娟完全被齐濯引导着思路，她想了想，“那个女人只说了九点拔掉插销，让过第二天插上，我怕被别人发现，所以五点左右趁着出来上厕所别人开班准备之前，插上了插销。”
她原本以为是万无一失的，侥幸的想着拿了钱还能继续工作下去，谁知道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
齐濯皱了下眉头，这个女人目前为止机会没有提供任何有效的信息。
不过，她愚蠢的举动至少缩短了可以确定的郦如萱离开的时间范围。
“你现在没有提供任何有效的信息。”
齐濯的语气没有起伏，可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就是让在场的几个人，尤其是张凤娟，心里生出了恐惧的感觉。
明明这个男人坐在眼前，手里还规律的哄着他怀里那个粉雕玉琢的孩子。
张凤娟抖了下，“我，我……”
这个齐总的意思，难道是想要反悔？想要继续追究？
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张凤娟想要像人求救，却蓦然发现在场的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是罪有应得的样子，包括那几个曾经跟她唠过家常的保安。她的目光瞬间灰败下去。
这个时候，齐濯再次开口，“现在，你仔细的描述那个女人的样子，越仔细越好。”
齐濯话音刚落，张凤娟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赶紧用力的点头，眯着眼睛回忆起来。
“那个女人身高应该有165，穿着不是很艳的那种红色的连衣裙，没有袖子，头发是棕色的卷发，脸……脸很白，涂着跟裙子颜色差不多的口红，脸很小，看起来很凶……”
她越说越着急，这些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她自己都发现，可以套用在一大半来往宴会的夫人小姐身上，这些基本是她们的共性了。
她自己着急的双手搅在一起，脚下不自觉的跺着脚，突然，她想起了什么，“对了！我当时害怕，那个女的眼睛一直瞪着我，我没敢去看她脸，但是她转身的时候我特意看了眼，她裙子后腰的部分有个镂空，偏右的地方还用一个黑色丝带的蝴蝶结！”
她自以为发现了什么独特的事情，声音很大。
就在齐濯等人已经皱起眉头觉得她又说了废话的时候，在一旁站在小车后面的芬姐已经没忍住疑惑出声，“啊？”
齐濯看了她一眼，芬姐脸上的表情已经变了，联想到那个女人说的话，还有今天发生的事情，她心里慌得不行。
“我……我见过那个女人！”
“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的，你还记得那个女人的样子吗！”齐濯情绪也有些激动，众人都看向了这个推着婴儿车的保姆。
芬姐脸色苍白，清楚的回忆道，“是昨天晚上宴会开始之后，大概六七点钟的样子，小少爷有姜小姐和王小姐看着，我出来去洗手间，在宴会那一层怕冲撞了什么人，我就去了楼上，洗手间在天台更里面的地方，我出来的时候，就看道到刚才她说的那个女人在打电话。”
“打电话……她说了什么？”芬姐的表情很有问题，她虽然是个保姆，但是人大胆爽朗，也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按理说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齐濯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就听芬姐已经道，“那个女人她……她好像在吩咐什么人，说她改主意了，让电话那边的人等跟说好了的女人碰头的时候，不要再送她去火车站，而是……”
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那样让人恶心的话，芬姐心里总觉得不舒服。但是她也知道，这很重要，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那个女人看起来挺精致的样子，结果面不改色的吩咐电话那边的男人让那个碰头的女人好好的尝尝男人的滋味，然后，不管丢在哪里，直接处理了就行。”
芬姐说完之后，脸色已经十分惨白了。
既然这件事情跟郦如萱的离开联系上了，那个被算计的女人，是不是郦如萱？
她想也不敢想，脸上露出怔愣的神色。
齐濯死死的盯着芬姐的方向，像是透过她在看着什么人，那目光像是千万把刀子，直直的刮着人的血肉。
他手中不自觉的用力，黑色瞳孔越发深沉，直到齐以沫“哇”的一声哭出来。
齐濯才发现，自己怀里还抱着儿子。
他的心迅速的跳动着，话语从咬紧的牙缝中挤出来。
“你还记得那个女人的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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