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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历史军事 > 隐之王者 > 第209章 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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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狗奴才!”

子壮这一番粗言秽语骂了出来,无遮无拦,自己心里大大地出了一口气。

那边的蒲伯文却就像被人当众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脸上青筋毕露,目光狰狞。他现在那里还顾得什么礼仪形象,“嗷”的一声从案几后窜了出来,嘴里一边大骂,一边向子壮冲了过来。

子壮一看情况不妙,脚底抹油,“蹭蹭”就向那两个女子的方向冲了过去。

初姑娘安坐在那里,珠帘晃动,好像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场闹剧。

小青姑娘却已经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一脸郁闷朝子壮嚷嚷着,“你……你跑到这里干什么……”

甘叔涯赶紧冲了出来,一把拉住了蒲伯文,“伯文兄息怒,伯文兄息怒,初姑娘还在这里,不要为了一个下人乱了分寸,失了规矩。”

好嘛,还是骂人不带脏字,不过这次是冲着蒲伯文来的。

“这个狗奴才,满口的污言秽语,无尊无长,我绝饶不了他……”

蒲伯文也没有忘记瞥了初姑娘一眼,没有再继续向前冲。美人在前,他似乎也顾忌一些什么,没有再继续追打子壮,但仍然指着他,怒不可遏地骂道。

子壮此时已经跑到了小青姑娘的身边,顾不上搭理小青的问话,叉着腰大声骂道,“甘君子,你别拦着他,放他过来,我等着他呢。我就不服气了——还是那句话,初姑娘在这里,他算个什么东西……”

说到这里,子壮转过头,看着旁边的小青姑娘,“小青姐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

小青姑娘没想到子壮会来这么一句,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一脸无奈地把头转向初姑娘一边,委屈地说道,“主子,我真不和他不熟……”

“小青姐姐不方便说也就是算了。”

子壮抢过话头,依然不客气地朝蒲伯文嚷嚷道,“在这里是初姑娘说了算,出了‘斗玉台’,还有理正司,也轮不到你对我又打又骂,横加侮辱——理正司的彭昂大人我也是认识,要不然我们请他来评评理。再说了,还有我们的蒲府小主呢。我若是犯了错,自有小主处置,什么时候也轮不到你!”

蒲伯文气得全身哆嗦,“好,你不要觉得背后有人撑腰,就要……”

“废话少说,要赌就赌,输不起就认怂!”子壮打断了他的话,“就一句话,一把定输赢,你到底赌不赌?”

蒲伯文两眼赤红,凶光毕露,阴测测地看着子壮,“当然要赌,就怕你赌不起!”

子壮心中一喜,但仍然毫不示弱,“你敢赌,我自然奉陪到底!”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得,不要反悔!”

蒲伯文转过头,看着自己的仆人,“把钱全拿出来!”

仆人一愣,“全拿出来了?”

蒲伯文一瞪眼,仆人一缩头,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钱袋来。蒲伯文几步冲上去,一把把钱袋抢过来,“啪”地一声扔在地上。

“赢了,钱你拿走;输了,我要你一条腿!”

“好,赢了,钱我拿走;输了,我要你一条腿!”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还是小青姐姐做公证人,谁先来?”

“自然是我先来,也让你这个贱奴才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投壶!”

……

蒲伯文满脸怒气,左手攥满木矢,走到离投壶五步远的地方,目光紧着前面的金壶。

刚才子壮已经投了三局,第一轮中了三局,第二次侥幸中了五局,第三次又是中了三局。就这个结果,根本就不被蒲伯文放在眼里。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作为马正大人的嫡长子,蒲伯文可一样也没有落下。

虽然说人品有些低劣,性格有些跋扈,脾气还有暴躁,但并不意味着蒲伯文的实力就差。

马正司负责邑城内外的防卫和军事,他又是马正大人的嫡长子,无论是御马,还是射箭,从小就勤加练习,可从来没有松懈过。

家臣的职位虽然世袭的可能性非常大,但如果实力太差,得不到族中一众老臣和家主的认可,那也是镜花水月,反而会被族人耻笑。

作为射礼衍生出来的投壶游戏,蒲伯文也玩得非常娴熟。

不敢说十枚十中,中个七八枚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个狗奴才,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

他用右手抽出一枚木矢,深吸一口气,却忽然听到一个轻柔平缓的声音在耳边想起。

“蒲君子,且慢!”

厅里的所有人,包括子壮,都把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初姑娘。

珠帘晃动,刚才那声音,果然是从她那里传出来的。

蒲伯文略带诧异地望着初姑娘,“初姑娘有何指教?”

“指教么,小女子不敢。只是蒲君子刚才激愤之下,心绪自然难平,恐怕会影响这投壶的效果。所以,小女子建议蒲君子暂且歇息一下,先让他来好了。”

“他”,自然指的就是子壮了。

蒲伯文轻蔑地扫了子壮一眼,毫不客气地说道,“初姑娘过虑了,我……”

“蒲君子,既然我家主子说话了,还是客随主便吧……”

小青看了初姑娘一眼,打断了蒲伯文的话。

蒲伯文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悻悻地把木矢扔在地上,退到了一边。

小青姑娘板着脸,没好气地看着子壮,“你先投——没长耳朵吗?”

子壮刚才厚颜无耻地和她套近乎,让小青姑娘心里有些不爽,但也没办法说出来,现在自然不会给子壮好脸色。

刚才初姑娘的话,他也听得一清二楚。

他也不是傻瓜,自然也听出来初姑娘刚才显然有偏袒照拂蒲伯文的意思,心里自然是鄙夷不已。

“怪不得人家说‘夷矛宋马‘,我呸!装,我看你装到什么时候!一会把你的珠帘扯下来,也许就是一张麻子脸,塌鼻子,豁嘴唇……”

不过,既然小青姑娘说了,子壮也不敢违逆,只好走到庭中间,把地上的木矢一根根捡起来。

把身子站稳,抽出一只木矢,在手上掂了掂。他三指夹住木矢,两指辅助,两眼盯住壶口。

子壮手腕一抖,小臂一挥,一只木矢飞了出去,划过空中,嚓的一声,顺着壶口已经落入壶中。

子壮轻吁了一口气。

有十多年抛掷飞石的底子,这投壶游戏简直是不值得一提。

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在斗玉台一楼搏了一个“壶神”的诨名。

这厅内的金壶和木矢,的确和一楼的器具稍有不同,但差别也不是很大。

子壮刚才和甘叔涯的比试中,早就摸清了规律,只不过后来故意示弱而已。

就是为了引诱这蒲伯文上钩!

第二枚,入壶;

第三枚,入壶;

第四、第五枚也同样在子壮的意料之中。

甘叔涯站在一边,脸上不经意地笑了一下,旋即恢复常色。蒲伯文的却脸色越来越难看,若有所思看了一眼甘叔涯,又把目光落在子壮身上。

目光冰冷,满脸不善。

“且慢!”

当子壮要投出第六枚木矢的时候,初姑娘又出声制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