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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玄幻魔法 > 授长生 > 第1915章 仙人抚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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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还真家的小幺的一句话,将他的思绪扯了回来。

“老祖,您可曾有过心爱的女子?”

“你这孩子,又口无遮拦!”来的人是李还真,三下五除二的又把小徒弟给绑了回去。

他咄了口清凉的紫苏汤。酸甜盈满嘴中却再也尝不出过去的味道,他目光悠远的望向天际,眼眶红红的,“有啊,我爱了她……一辈子。”

他回到殿中,打开了绘着九色鹿祥云纹样的紫檀盒,那里面有一副画卷。他拿起画卷,拄着手杖,一个人爬上了登仙台。

短短的路,走走停停,他好像走了一辈子那么长。

夕阳穿过厚重的乌云,落在他步履蹒跚的身影上,浩荡的长风卷起他的三千白发。

他终于来到了登仙台,坐在一旁的石台上大口的喘息,汗水沁透了他的道袍,心口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他缓了好一会,才颤抖着打开了手里的画卷。

画上是一个少女,正坐在树枝上假寐。

她缎子般乌黑的长发随意用一根绣带束起,绣着精美纹路的腰封勾勒出她纤细的楚腰。她容颜娇媚美艳,眉间却清朗,素白衣袂从树干上滑落,花枝越过她的衣衫。

风姿艳美,潇洒不羁。

这幅画,正是出自于白兰竹之手。那是白兰竹第一次见到慕紫苏,是在杏花村里,当他看到她时,双眼就怎么也移不开了,全然忘记他一直仰慕的大剑仙一剑独秀就在旁边,灵感如泉涌,提笔将她画了下来。

后来这幅画随着白兰竹的逝去也不知所踪,直到有一天,它出现在了拍卖行,顾修缘一眼便认了出来,以十万两黄金的价格收入囊中。

这个秘密,就连肖贤都不知道。

不然他定会抢走。

他苍老的手轻轻抚摸着画中人的脸庞,微笑时泪水划过侧脸,“紫苏,若是你看到我这个德性,一定会笑话我吧。”

自从慕紫苏和肖贤去往兜率天宫后,他便再也没见过她。天上一天,地上十年,他就这样拖着这副油尽灯枯的身子,等了她五十年,又五十年。

他不知在他有生之年是否还能再和她相见。

只是他常常看向天际的那颗巨大星体,正在徐徐远离九州大陆,兜率天宫肉眼可见的变小一点,上面的她也离他更远了一些。

他有时候也真是羡慕肖贤,可以永远对着她撒娇耍赖。

从她离开后,他就总是梦到她。他又变成了年轻时的自己,和她在还很简陋渺小的长生宫里,梨花树下,他不知她听到了什么,笑得花枝乱颤。他便也随她在梦里笑了起来。

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

晴日暖,淡烟浮。上窗风动竹。

长生宫的莲花池四季绽放,一支并蒂莲悄然无息的伸了出来,旁有两只仙鹤吐息。

顾修缘正坐在竹椅里晒太阳,道袍端方,莲花冠拢着长长的白发,时间在他身上仿佛变成了长流的细水,温和而宁静。消瘦而清晰的轮廓依旧能窥得几分年轻时的风采。

一旁的汤圆擦拭着荧惑剑,他总是很珍惜它,“小颂,看,是大师兄,你都认不出了吧。”

那把剑像活物一般蹦到了顾修缘的怀里,顾修缘温柔的轻抚着剑身,好像在轻抚着年幼时那个沉默寡言的小颂的小脑袋。

没多会,那个聒噪的唐惊羽就又来了,现在顾修缘看他倒是很顺眼,每次和他相处,他就觉得自己也回到了过去。

“老顾,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听见了。”

说来有趣,现在飞升者数不胜数,他们可以在太清境和人界自由往来,现在的九州不仅是人类和修士共处,亦和神仙共处。那些被书写的神秘玄妙的飞升之谈,也变为了现实,见怪不怪了。

而唐惊羽,也见到了唐清绝。可惜因为唐清绝凤天歌他们不是白日飞升,不能回到人界。

他愁眉苦脸的道:“为什么我师父他就算飞升了,嘴巴还是那么毒啊。他听说你要办寿宴,让我别提个蒜瓣脑袋两手空空的就去了。”

顾修缘忍俊不禁。

唐清绝还是老样子,自己却不再年轻了。

乳燕一双,隔树乱啼。

火红的枫叶拂过他的长裾,阳光照在身上煞是温暖。唐惊羽的嘴巴也停了下来,手里摆弄着机巧。真是一个格外安详的午后。

坐在另一边玩着七星剑的小男孩,正是李还真的小徒弟,他仰头对顾修缘道:“老祖,这个以后您要是死了,能送我吗?”

唐惊羽噗哧笑出声,顾修缘叹息道:“我活着也能送你。”

忽然,唐惊羽托着下巴望着蔚蓝的天际道:“老顾。”

“嗯?”

“结果到头来,为什么只有你没有飞升啊……是不是等你死了才能飞升?”

他的神骨给了慕紫苏,就算死去也不能像唐清绝他们一样飞升,要再入轮回。不知转世为何人,小猫小狗也不无可能。

虽然他没有飞升,百姓们还是尊敬他,认为瑶光君不飞升一定有他的道理!

顾修缘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唐惊羽又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

顾修缘心里一紧,以为他有什么神通可以看到真相,却听他道:“你一定是因为偷看春宫图来着!老顾,想不到你是这样的老顾!”

刚跨进门的画笙就听到了这句话,上去拧他耳朵,“狗嘴吐不出象牙!”

唐惊羽捂着红肿的耳朵跳了起来,“实话而已嘛!对了,你来干嘛。”

画笙一边挽起袖口一边道:“听说守一要给你做件道袍,那家老板我认得,手艺怎能比的上我。这种事儿我定是要亲自来。”

说着她就让汤圆给顾修缘架了起来,手中软尺唰的一抖,缠在他的身上。

顾修缘叫苦不迭。

他真心盼望着寿宴赶紧过,别再折腾他了。

守一又跑了进来,他是来找画笙告诉她自己拟定的菜谱,什么琉球塘、玫瑰酥饼、菱角、琼叶糕、顶皮酥、火腿莲子豆腐羹、莼菜鲈鱼羹、三鲜笋炸鹌鹑……蜜浮酥柰花。酥油茉莉,当然还有如意长生酒。

路过的顾臻臻冷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在说相声。”

顾修缘道:“未免太过铺张浪费了。”

“这可是你的大寿,你还有几个大寿可过啊,奢侈一把又如何,对吧汤圆?”

“啊?……对!”

顾修缘拿他们没办法,又回到竹椅上假寐了。

这时,花念缘呼哧带喘的疾步跑了进来,“师祖!相首来了!”

自从沈清渊退位后,政事堂由内阁群臣接手,主事者更名为相首。

队伍浩浩荡荡的入了长生宫,引得无数弟子围观。还未见到相首人影便听闻其声,“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

那是个五十来岁的女子,说话时满脸跑眉毛,看上去就不太靠谱的样子。但总归亲政爱民,时刻体恤百姓,百姓们倒觉得这样活泼跳脱的相首还挺可爱的。

顾修缘起身行礼,相首急忙躬身作了个长揖道:“合该晚辈先拜见您!您近来身子可好?”

“托您的福,尚好。不知您前来所谓何事。”

“听说您要过寿辰,晚辈特来给您送寿礼!”

说着,侍卫双手呈上一顶冠。

是上清芙蓉冠。

众人从未见过这样漂亮华丽的冠,镶嵌的每一颗宝石都价值不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便全都凑上来看。相首道:“此冠是由一百零八位能工巧匠,用天山玄晶石,和三千种珍贵材料,经过整整一千天打造而成。据我所知,长生宫天香君出自于道门,我思来想去,只有道门高功大德的师长才有资格佩戴此物,亦是道门最高荣誉。纵观九州当年也只有蓬莱道祖一人佩戴过。其实我本想为您开办授冠大典,普天同庆,知道您不愿铺张,才来此献礼。”

顾修缘叹息道:“贫道受之有愧。”

“您谦虚了,除您之外九州内哪里还有第二位配得上德高望重这四个字呢。还有!”

另外几个侍卫呈上的,是记录顾修缘生平事迹的书籍,回光镜里映出他波澜壮阔的一生。这本记载的是他名不见经传的时候,第一次在荣冠之战上化婴的一幕。另一本记载着推翻紫禁宫当日的情景,花念缘如获珍宝般的翻看着,霎时热泪盈眶。

李秋潭道:“师尊一世清名真难得,比魔尊的名声好多了。”

顾修缘笑道:“我哪里比的上肖先生,运气使然罢了。再者说,成就者就像树上的果实和花,百姓是树根和叶子,没有后者,亦是空谈。”

“说得好!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晚辈谨记于心!”

这时,他看到一旁一直双手托着牌匾的两位少年,便道:“沉不沉?累了吧,放地上歇会吧。”

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两个人束手无策。

一个普通凡人,每日起早贪黑只为赚钱养家糊口,听到一句关切的话就泪流满面。他们不约而同在心中感叹。

——瑶光君真的,太温柔了啊!

那块匾额上书写着六个字,立功,立德,立言,史书称之为三不朽。

顾修缘双眸含泪,轻抚着匾额,却道:“这副,我不能收下。”

“老祖!为什么啊!”

“是啊师尊,这上面所言不虚!您实实在在的是为不朽!”

晚年时他拒绝任何封号立碑,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功劳,他所做一切只是在赎罪罢了。赎那当年数万生魂,毁于他之剑下的罪。

相首看出了他的心事,道:“人生岂能无过,坦然从善有几多?时过百年,您也该放下了。”

顾修缘合上双目,摇了摇头。

他放不下。

众人静默无声,内阁辅臣用眼神询问相首如何是好,相首道:“既然您不愿,晚辈也就不勉强了。对了,还有什么来着,一个最重要的!”她摸着下巴想了半天,然后跳起来道:“想起来了!”

众人十分好奇的看着她拿出一副字,上面写的是一句诗。

“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是晚辈的墨宝,这您总能收下了吧!”

众人无语,她口中最重要的礼物,竟然就是她的字……还以为是什么宝贝。

花念缘看了看,低声对李秋潭道:“字好丑。”

“……”

离寿宴的日子越来越近了,长生宫的房檐上,树梢上都挂满了绯红的宫灯,和漫天的红叶相映成趣。太极广场摆着一副高数米的灿金的‘寿’字,是由每一个长生宫弟子写的小‘寿’字组成的。这个消息也传遍九州,百姓们纷纷自发的摆起酒席,可谓普天同庆。各路侠者剑客,英雄豪杰亦期待万分,都想来见一见这位瑶光君的真容。

可顾修缘却在寿宴的头一天去世了。

那天,他自知寿限将尽,便让花念缘替他穿戴整齐,将徒儿和好友们叫到面前,一一告别。

那天,异香满室,禽兽哀鸣,白虹属地。

有后世者言:瑶光君,十载苦修行,九陌为活计。八百行修成玉体,七星剑从来除下鬼。六合内参透希夷,唱道习五祖无为。四阛内功夫谁得知,养三田聚美。有二天神相济,现一轮明月照玄机。

三千功德满,八百善行圆。

他窥得天机,为坐忘论添上最后一笔。

——念念回首处,即是长生。

顾修缘睁开双眼,发现四周一片漆黑,像鸦羽织成的大网,延伸到看不见的尽头。他坐在一叶扁舟上,摇摇晃晃,正在徐徐向前不知要去往何方,耳畔是清澈的水流声。他穿的端方贵重,是画笙给他亲手缝制的道袍,头戴莲花冠,怀里抱着七星剑。

正在他好奇这是哪里时,传来了一个他最为熟悉的声音。

“咦?你的道袍挺好看的嘛,比肖老道的鹤袍还漂亮呢!”

他惊愕的回首望去,那渡船者正是慕紫苏。

而他也惊讶的发现,自己身上长久以来的痛楚都消失不见了,耳朵也听得清楚,眼睛也看得分明。不再是老迈昏聩的模样了。说真的,他早已受够了自己的苟延残喘。

慕紫苏还是和他记忆里的模样一样,没有改变分毫。

她来到这儿,只为送他最后一程。

他起身要拿过船桨,道:“我来吧。”

她笑着摇摇头,“合该是我渡你。”

他也笑了,“是啊。”

慕紫苏一边划桨一边道:“大家都很伤心呢,尤其是顾臻臻。”

她挥袖间,画面映入顾修缘的眼帘。

他看到了自己的葬礼,万民恸哭,尤其是顾臻臻。

也许是因为愧疚吧。

那天,他梦到了慕紫苏,就想打开白兰竹的画再看看,却发现那九色鹿紫檀盒被顾臻臻打扫时放到了架子上,他够不着,让顾臻臻帮忙。

顾臻臻却说,我正忙着,等会的。

然后,他就很不听话的搬了个板凳,站在板凳上去够,摔了下来。没几日便离世了。

顾臻臻很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帮他拿。

“大师兄。”

“嗯?”

“你还记得吗?那时候我们经常去打家劫舍,追命制出了一种毒,涂在武器上,刺中敌方便会让对方昏睡数日。唐惊羽涂在他的匕首上,结果他给忘了这茬儿,还故作凶恶的舔了刀,便当场昏倒,你抽了他一百多个巴掌都醒不来。”说罢,慕紫苏笑得肚子痛。

顾修缘也开怀道:“是啊,当然记得。我大抵就是从那次开始被你带坏的。”

“胡说,你本来就一肚子坏水,难道你忘了当初和肖老道一起坑我的事儿。”

他装傻充愣,“哦?是吗,我怎的不记得。”

二人有说有笑,再话当年。他看着她笑得花枝乱颤,真想停留在这一刻。他多想再和她多说一会,再多看她,下辈子就不会忘了。

可惜曲有终时,人有散时。

“我们到了。”

船只驶到了尽头,是一座白玉所制的长桥,横跨的湖水上开满嫣红绮丽的花。

长桥长,怎么也望不到头。

上面走过了很多人,他也要走到另一边,去往未知的地方。

顾修缘下了船,瞅着她道:“就送到这儿吧。”

她也含笑凝望着他,伸出小拇指。“下辈子还要再相见,好不好?”

他也伸出小拇指,和她拉钩,就像当年他们年少时约定一起要守护好长生宫一般。

“好,定要再见。”

忽然,慕紫苏抱住了他,泪水划过侧脸,“谢谢你,护了我一生。我这辈子最亏欠的人……就是你,大师兄。对不起,我没能帮你修复神骨。”

他怔了半晌。

原来她都知道……

他轻轻的笑了,温润如玉,静水流深。他摸了摸她的长发。然后同她告别,一步三回首的向桥上走去。蓝白的长袍和墨发在她视线内轻轻飞扬。

她站在原地,目送他远去。

愿当来世,与一切众生,永离生死流,终成无上道。

又十八年后。

人声鼎沸的街头热闹如旧,只有红九像个孤魂野鬼般垂头丧气的行走在街头,漂亮的狐狸眼里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她陪伴了小玲儿一生一世,给她养老送终后,便再次踏上了寻找师父的旅程。原本慕紫苏送了她一串铃铛,那里有慕紫苏注入的神力,在遇到她师父转世的时候便会无风自响。可是……她却给弄丢了!!

一只红狐狸跑了过来,小狐狸嘴上还叼了一张画像,正是师尊的。红九看见它焦急道:“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红狐狸耷拉着长耳朵摇摇头,“对不起,婆婆……”

红九叹了口气,又传来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声音,小狐狸道:“婆婆,要不先填饱肚子吧。”

她撑着下巴,捡起地上的树枝,在地上来回划着,“没胃口……”

忽然,一串绿莹莹的葡萄伸了过来,红九难以抵挡葡萄的美味,便一把转过将嘴塞得鼓鼓的。但是她发现,葡萄并不是小红狐狸给她的。

她抬眼望去,便看到了一个眉目清冷,一袭道袍的少年人。

“多年不见,还是这般贪嘴。”

泪水划过侧脸,红九瞬间扑了上去,痛哭流涕,满嘴塞满了葡萄说话也含糊不清的,“师父!!我要和你生猴子!好多好多,我是赤狐,好看,眼睛大!呜呜呜哇哇!!”

少年冰冷的容颜难得崭露一丝笑,也拥紧了她。

微风流转,桂花满地。小狐狸皱眉看了看这少年,又看了看画上歪七扭八,圆滚滚的脸和络腮胡子。

它黑着脸将画往地上一摔!

——能找到就见鬼了啊!!

人人都知,长安城里富可敌国的顾家是当今真正的金门玉户,他家的小少爷自幼便博览经史。玄象阴阳,百家之言,无不关综,研精义理,时人莫及。粉雕玉琢的模样像个从天上来的小童子。他五岁时,各路权贵便踏破了门槛来说亲。可这位小少爷对此并不放在心上,一一婉拒,还跟他爹娘说,他不愿成亲,想去天上当神仙。只因他时常梦见一座仙宫,那里面有许多衣袂飘飘的神仙。

当今的飞升者数不胜数,倒也没人耻笑他的愿望。

顾修缘十岁时遇到了两个奇怪的人。还捡到了一只白狐狸。他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夫妻俩,二人的衣衫上绣着同样的鹤图,那少女容颜妖媚,那位道长亦玉骨神姿,仿佛是从画里走出的谪仙人。

他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白狐,一双狭长的双眼十分动人。他也不知为何,看见它时他脑海中蹦出了‘白衣’这个名字。

只不过小狐狸似乎很讨厌听他说笑话,每次都会咬他。

初次与二人相见时,那少女饱含热泪的凝望着他,给他盯得小脸阵阵发烫,不等他开口询问,她便一边喊他大师兄,一边扑了上来将他拥紧,小小的顾修缘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仙子,仙子……救命!”

那位白发道长道:“我好容易才寻到她,你当心给他勒死。”

可是这样的怀抱,他却觉得无比温暖而熟悉。她来回揉搓着他的小脸,“肖老道你瞧,大师兄软软小小的好可爱啊,像面团子。”

“……”

这时,少女注意到了那只小白狐狸,旋即将它举起来痛哭流涕道:“白衣!!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呜呜呜!!”

白狐狸模样凶恶又不怎么爱理人,却亲昵的蹭了蹭她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