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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倾世天下 淤泥不染(二)

烨刹阁。

白色皮毛的床榻上,柔软的绸带蔓延下来,珠帘中,淡蓝眼睛的男子拥着妖冶的异族女子,艳红裙裳和白狐裘缠绕在一起。

罂粟宝蓝的眼睛放射chu一丝挑衅,娇小的身躯在他健壮的胸膛中展现着媚yi。

桑莫低头,迎上那丝魅惑的容颜,邪魅一笑,轻挑起她的下巴,将鼻子触到她的蓝色的头发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妖冶的一笑,将脸钻进了他玄色露胸衬衫的胸口,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吮吸着他如修罗一样的气息,“我就喜欢领主这样的男人呢!”

桑莫暗自一笑,眼里闪现出一丝邪魅的光,那双晶蓝的眼眸泛起狡黠的光。

——或许,昨晚她又依偎再哪个男子的怀中娇嗫。像阎罗女这样的女子,只不过适合逢场作戏,有所需要的时候,他且装作柔情的男子,如此,便也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领主,有何事吩咐呢?”修罗殿大摇大摆地走进来,酒红色的卷发随着身体的动作轻轻地擦拭过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当看到眼前这一刻,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若那真是他相识以来的桑莫,他恨不得将自己的眼睛抠出来,如此,便也戏谑笑道:“哟哟哟,这是从不沾女色的领主么——怎么了,领主可是转性了?”

听于此话,罂粟也笑起来,“怎么,只许你修罗殿身边美女如云,就不许咱们领主左拥you抱咯?”

修罗殿假装生气,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哟哟哟,阿罂你什么时候成领主的人咯?”

罂粟一股脑从落花领主怀中跳起来,光着脚丫跳到他的身边,一只手拂过他的胸口,另一只手且拈着蛊惑,“修罗殿,小心你变成……新的傀儡。”

修罗殿的嘴角一扬,抿着酒红色的头发轻轻地在她耳边呢喃,眼角弥漫着欲念,叹道:“罂粟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魅惑的声音足足拉长了好几秒,罂粟一转身,迅速都跳到床榻上,用手指指着修罗殿,于落花领主妖冶地撒娇,“桑,你看他欺负我!”

桑莫起身来,棕色的长发随着身子滑下去,白狐裘上的九条尾巴轻轻地划过地毯到达窗边,望着随风而落的花瓣,房中响起他鬼魅一般的声音,“好了,别闹了……如今萧琅月的可谓与我们力均势敌,别在这个时候让他钻了空子。”

修罗殿无所谓地笑笑,走过来,像爱fu宠物一样挽着腰间的青色长鞭,撅撅嘴,“神女阿冽已经被他逐出皇城,流落江湖不知去向,而那小子如今的修为也比往时厉害许多,但对我们还成不了成威胁。”

听言,落花领主只是暗自一笑,交代,“神女乃妖姬的传言不一定是真,你知晓萧琅月那个人,说不定这只是一个幌子——想要瞒天过海可不是那么简单,你让小言多注意一下进出醉生梦死的人,小心鱼目混珠。”

那刻,修罗殿与阎罗女立即变得警惕起来,领主的话不无道理,为了以防万一,必须万分小心才是。

桑莫从袖子里伸出他修长的手臂,摊开手掌,花瓣落到掌心,他闭上眼眸仿佛看得见面前落花满地风吹起,嘴角浮起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容。

……

养心殿。

自那次的宫闱之变,这里浸染的鲜血在时间的沉淀中慢慢浅淡,空气中残留着淡薄的血腥与诡秘。

丝绸系着的墨发已是用皇冠高高竖起,竹墨白色长衫也被明黄的龙袍所代替,那仿佛是一种重生的蜕变。

自出生以来,他人生的目标与意义便是作为九黎的帝王,统领九州八荒,成为君临天下的王者。

然而,真正踏上那座金光灿灿的王座时,他并没像往时想的那般雄心伟志,甚至有些失落的——这条路上实在失去的太多,亲情、友情、爱情……在这条鲜血淋漓、堆尸如山的路上,被埋葬地不留一点痕迹。

如此,他在想……终究,是拥得了天下,还是,失去了天下?

可是,那样的人生不容他做主,且似命运的残酷与无奈,想拥有的无法奢求,不想得到的却偏偏眷顾。

登基以来,他未有好好的休息过,此刻,他正在龙案前批阅奏折,深锁着眉头。

不知何时,养心殿的门轻轻地被推开,粉衣的女子往里方望了望,见他似乎已经沉浸进去,所以连开门的声音都未有听见。见于眉头紧锁的他,她的内心不禁浮起一丝疼痛。

她抬起脚,跨过门栏,小心翼翼地端着御膳房准备好的夜宵走过来,一旁候着的小明子见之,正要开口之时且被女子喝止,而即,她也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三寸之距,龙案上的萧琅月渐觉有人走近,警惕地抬起头,见于她,且是继续地批阅奏折。

她勉强地努努嘴,脸上挂起一丝笑容,将夜宵放置在龙案上,“月……皇上,该用膳了!”

见于他依旧无动于衷,泪水也开始在眼里打转转,且是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来,“先把奏折放一放,皇上的身体可是关乎着整个国家的命运呐!”

然而,萧琅月仍是静默着并不理会,女子见之,泪水滴落在她心里,而后散开,“月哥哥,你看我一眼,好么?”

四周变得极其安静,压抑的气息快令人窒息,她看着他,感觉心里裂成一道道口子。

许久,萧琅月才浅浅抬起头,随意地挥挥手,一旁的小明子极为知趣,率领着诸位宫婢快速离去。

霓裳始终与他对视着,仿佛不将他的心看透彻且不罢手,终是,他微微地抬头,眼眸中静逸,“裳儿,虽然你同朕一起长大,情谊匪浅,但而今朕身为九黎的皇帝,有些方面,希望你能把握分寸,比如:名讳。”

那刻,她的手捂住嘴巴,眼睛瞪的极大,泪水肆无忌惮从两颊滑落,“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白净脸上没有一丝涟漪,萧琅月看了一眼桌上的膳食,淡淡道:“这些生活琐事以后别做了,交给小明子或者你沐姐姐,你身子骨少时不好,何必糟蹋自己的身体?”

“呵……那个会亲昵地唤着我的名字,抚着我的头的月哥哥去了哪里?那个天真无邪的温婉少年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对你的心意你还是不了解……是,先皇曾将我许配给渊砚哥哥,可是我有以死来维护我内心的念想,纵使是最后,我都没有穿上渊砚哥哥的凤冠霞帔、踏上他的花轿——你知道么、知道么?我的心好痛,我的心真的好痛!”她用手捂着心口,泪水落到了她颤抖的嘴里,比莲心还要苦涩,“我可以不做你的皇后,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好吗?”

“裳儿,你知道你说出这些话,已是触犯了九黎多少条罪责?”他并没有看她,仍是翻阅着手中奏折,“在朕的心里,你不仅是青梅竹马的好妹妹,还是我的兄嫂——如今,皇兄还在落花无意手中,还望皇嫂自重些。”

宛若晴天霹雳,霓裳跄跄踉踉往后退,且觉他的话像刀子一样插入了她的心口,连身体也似蒸发了般,“噗通——”整个身子被汉白玉的门栏绊倒在地上,手上出现一条鲜红的口子,她回头,见于依旧无动于衷的他,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地滴在镜子一样的地板上。

那刹,她看着地板里那个失魂落魄的自己,颤抖地一声浅笑……或许,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它更可悲可笑的人了吧?

——难道,是因为那样的伤害了渊砚哥哥,老天爷也要如此的惩罚他么……可是这样的惩罚太重了、太重了!

她一直都以为,只要她把心全部给月哥哥,全心全意地只爱他一人,迟早有一天,她也会把他的心拉回来!可是、可是她错了!他的心根本就从未有在她身边过!

可是,为什么在渊砚哥哥离开的时候,他要那么温暖地拥抱她?知道么,她原本以为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一个人那样对待她!

本是给予了希望,可,又为什么现在又令人失望?

霓裳从地上爬起来,未能感受伤口一丝痛楚,而那颗一再被绞碎的心已经变得血肉模糊,她捂着自己的嘴,捧心口,疯狂地奔跑着,任由泪水洒落。

“嘭——!”的一声,她撞到迎面而来的一个人,失魂落魄的跌到地上。

见于她,雍容华贵的妇人眼眸中浮起疼惜的目光,“裳儿,怎么了?”

霓裳抬头,更是几分委屈,妇人见她不答,以多年来深居内宫,经历勾心斗角的睿智心知肚明,“是不是皇上欺负你了?哀家帮你教训他?”

见于她身后的宫俾,霓裳只是摇摇头,捂着嘴巴便跑开了。

见她跑远,妇人无奈地摇摇头,便也领着身后的侍女往养心殿而去,于门口时,她且潜开了所有的侍俾,一个人走了进去。

“裳儿,别在执迷不可能的事情。”萧琅月淡淡开口,见于走来的人时,才明晓那个女子已是离去。

“琅月,执迷不悟的那个人是你!”看着冷漠的儿子,婵妃的内心不禁生疼……琅月,你竟然连母妃都可以原谅,为什么不能对自己、对裳儿释怀呢?

——她承认,那样的他是自己造成的,但他而今已是帝王,再也没有人可以对他们母子造成威胁了。

萧琅月只是沉了口气,淡漠开口,“母后的身体刚刚病愈,这么晚了,怎么还未休息——哪个狗奴才,没有好好照顾太后的起居,朕定饶不了他!”

心知他故意扯开话题,妇人微微皱眉,继续追问,“为什么要那么对待裳儿?这么多年来,裳儿对你的心意是有目共睹的,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见他不答话,她且一语道破,“是不是为了阿冽?那个你连晚上做梦都会叫名字来的女子?”

听于这个名字,仿佛像被人揭开伤疤,萧琅月迟疑了一下,有些心烦意乱地继续翻阅奏折,“往后,母后不要再在儿子面前提起她!”

婵妃无奈地一笑,怒道“那个女子有什么好?她不是人,是个妖姬——哀家都听说了,真不知道你心里是如何想的!”

“够了,不要再说了!”萧琅月将龙案狠狠的一拍,站起来,“母后,在朕少年时母后便喜欢主宰儿子的人生,现在,该儿子自己做决定了。儿子想要的,母后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吧?”

似乎感受他内心的震怒,婵妃微微妥协,“琅月,纵使不喜欢裳儿,可你身为皇帝,且应该早日纳后,为了皇嗣着想!”

萧琅月用手撑了撑快要裂开的头,呼了一口气,无奈道:“纳后的事儿子自会考虑,母后不用担心……儿子累了,先行告退!”

说罢,明黄色的身影也随即消失。

太后浅浅地叹了一口气,手垂下来,且觉全身没了力气,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于自己的寝宫,而内心,郁结难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