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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没有符牌怎么证明你们的身份

延熹十年,五月二十九日,天小雨。

近乎永恒的潇洒雨幕盖天而下,雾起远端,依旧不减颓势。

自古庄田怕旱也怕涝,也不知道对于关中大地来说是否过了量,反正布鞋走在泥泞的地面上是一种很难受的感觉。

再次上路的感觉已经显得不再那么压抑,披上了新制的雨具,身上干燥的感觉很不错。

“咯吱咯吱。”

驮着辎重的车轮在泥水中翻滚着,旁边的军士还出手推上一推,步伐虽然不快,但是依然在了路上。

一切的安逸都来源于昨日忙碌了半天的结果,却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所需的东西做了出来。

其实说起来,刘荨所做的这东西也没有什么奇特的,便是雨衣罢了,因为没有蓑衣斗笠也只能出此下策。

汉代雨具大体上就是蓑衣,但是刘荨短时间内找不到那么多量,所以只能花钱解决问题。

尚好万年县有足够的麻布贩卖,三百钱一匹麻布,一匹麻布可以裁剪,用来制作四人的雨衣。

差不多两百多匹麻布便足够了,这万年县还是供应得起的,算上来说也是一笔大生意,差不多六万多钱。

而最令刘荨担心的乃是挡雨的主角,桐油的量。

汉一斤只有后世的半斤,那么一斤桐油能够刷上两件雨衣两次,这也是要四百余斤的。

所幸万年县乃是北上商路的必经之地,在全城收罗之后也差不多收到了三百余斤的熟桐油,熟油料二十钱一斤,值钱六千余。

之后被薛昌老县令得知却是只笑刘荨道。

“公主却是真舍得花钱,蓑衣斗笠几乎不怎么需要本钱,而你却偏要花大价钱去做新式的雨具。”

刘荨尴尬不矣,只道“荨只是想个折中之法罢了。。。”

好在他也想看看刘荨能做出什么玩意,便从县衙的仓库中支调了百余斤熟桐油来。

装着桐油的陶缸盛着油料摆在校场上,由薛靖带人运送过来。

“这乃是用来防备器具的腐蚀的,不过万年县久无兵事,也用之不着,却是便宜了你们了。”

他只放下了这句话便归去了,留刘荨麾下的几人一阵无语,毕竟傲气是他们的专属,这回也是被人摆了一回,能让他们感受感受。

材料准备齐全,只叫手巧些的兵士动手裁剪布料,然后简单缝制出形状,最后再刷上两次熟桐油,晾干即可。

今日一早,一件酷似披风的雨衣便早就干燥了,虽然质地有些变得坚硬了,还散发着一股桐油的味道,不过看起来倒是像模像样的,还有帽兜可以把头罩起来。

薛昌亲自来看时还试了试,效果挺好。

惊讶之际他也是摇头,毕竟这东西在大汉军中是无法推广的,毕竟连军账布幔都没有像刘荨一样舍得刷上布料防水,这乃是因为所费太多了。

“这一套雨衣的成本都抵得上许多套蓑衣了,虽然防水但是不防火,实在不值当。”他道。

这说的倒是没有错,不过刘荨不怎么在乎钱,只有目的达到便好了,如今能够再次成行,便是有了价值。

薛昌亲自出城相送,却是刘荨意外的,不过对于这个曾经为大汉尽过身躯的老人,虽然名声不扬,但是也可值得辑首拜别。

“老先生,便在此别过了。”

老人点点头,只道“此去小心,老夫翘首以盼公主佳音。”

随即军士成行,留下阵阵脚步由近而远,老人屹立城边远送,最后只留下一道小小的人影,这却是千古来的熟悉场景。

。。。。。。

。。。

自万年出来已有半日,而行程也走了很远,不过目标祋祤县却也是不算太远,一日路程罢了,天黑时应该是可到的。

好在路上没有耽搁,倒是颇为顺畅,生病的军士,刘荨还是将他们留在了万年县,托付给薛昌代为照顾。

值得一提的便是杨怀玉一直怂恿刘荨向薛昌借走他儿子薛靖。

能够将戟使得不错的薛靖,自然是个人才,不过刘荨还是拒绝了,毕竟薛昌不久便要卸任,便要回老家并州去了,若是借走薛靖,该是不妥。

若是以后能在相遇,想必刘荨的军队需要将领时便会邀请他入坑,而现在显然不是时机。。。

。。。。。。

。。。

祋祤县,隶属左冯翊。

地势北高南低,东、西、北三面环山,中部多丘陵沟壑,南部较为平缓。

地处后世西陕省中部渭北高原南缘,是关中通向陕北的天然门户,素有“北山锁钥”、“关辅襟喉”之美誉。

天色已暗,雨早就停下,刘荨的部队赶到祋祤县时城门早已关闭。

近日事情多发,实行宵禁,且会早早关闭城门,除非有急事也只能坐吊篮入城。

八百余人自然不可入城,思量了一番之后,刘荨命人观察好周围地势。

只发现城外东边二三里外倒是有一片山坡树林,三面环坡,却是不错的扎营之地,虽然有被火攻的危险,不过最近为雨季却是可以稍放心一些。

定了决策,刘荨便命部众在县城东侧坡上就地伐木安营扎寨,顺便生火造饭。

虽然劳累了一天,不过由于身上干燥,兵士们却是干劲十足,不到一个时辰便将一切事情处理妥当,再吃着热乎的饭菜却是不差的,也慰藉了一天的劳累。

“蹄哒蹄哒。”

“唏律律。”

忽的一阵马蹄声从简易营寨外传来。

两百余打着火把的骑兵从外面奔来,驻了马便立在营帐之外。

他们稍微打量了一番寨门上漂扬的营旗,上面有着“汉”与“刘”的字样却是松了一口气。

“你们是何人,怎在此处安营扎寨?”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喊到。

巡逻的兵士看到来人,只一个小厮看着穿着大汉甲胄的骑兵,按照例行公事回到“我们乃是长公主麾下部众,你们又是何人?”

“长公主?这公主也掌兵了?没听说过啊。。”马背上的众人却是一阵茫然,毕竟这公主部众可是相当少见的。

。。。。。。

。。。

营帐中灯火通明,而营寨中也有篝火照亮。

中军营帐,正当刘荨安下心来吃上一口麦饼时,却是听到了外面有人吵闹。

这时又一个兵士进入议事营帐中道“报,凭公主,营寨外来了一伙骑兵,说是祋祤县中的军士,来探查我军我军的底细。”

刘荨正嚼着麦饼,准备用餐,只道“不是,你们没有告诉他们我们的底细吗?还用得着来告诉我?”

兵士脸上一阵无奈,笑道“公主,在下说了,不过他们实在没有听过公主带兵的,怀疑我们的身份,所以才来知会公主的。”

果然自己这身份在这方面有些不好使啊,自然也是大汉没有女将带兵的先例,也不怪他们。

不过这自己都已经安营扎寨都扎好了,他们才来,若是敌情,这不是贻误军机吗?

刘荨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麦饼,起了身,然后道“行吧!待我去会上一会。”

掀开营帐的布帘,刘荨出了营房去,只来到营门前。

只听见袁商那大胖子道“不是,是说不明白是吗?我们是平县长公主的部众,还要说几遍?”

而对面军官也是一阵无语道,“这位同袍,你也是军官,也该知道报出番号也是有真假的,唯有军队敕牒,符牌才可证明身嘛。”

“公主在就行了啊!要什么符牌。。。”

“没有符牌怎么证明你们的身份?”

“认人就行了,要什么符牌。”

“。。。。。。没有符牌怎么认人?”

一旁林启和王守两个懂行的倒是很清楚,军队敕牒倒是有,但是只有禁军两队的,其他的人都是新兵,还没有弄出来。

。。。。。。

刘荨悠悠的走了过来,朗声道“怎么回事?”

几个部众见到刘荨来,只拱手道“公主。”

刘荨点点头走上前去,然后听着周围的情况。

骑兵军官看到了刘荨,只借着营帐火把的灯火打量起来,只疑问道“你是公主?”

刘荨笑了笑,“不像吗?”

军官摇了摇头,感觉气质倒是有些气质,不过远远不到公主的范畴,遂将刚才的问题又重复给了刘荨听。

又道“这乃是为了城中的安危,现在又是多事之秋,若你真是公主,望莫要为难末将,还望出示一番符牌等物,以证明身份。”

对于这个刘荨倒是可以理解,毕竟掌兵不是小事,秦汉出现了各种符牌,以证明军队的合法性,以及附带征兵权等等的功能,俗称也叫虎符。

刘荨也是一阵无奈,毕竟这东西她也没有啊,刘志只是叫她自己征兵,也没有叫她征那么多啊!

无法,刘荨也不能把自己公主的金牌拿出来吧!

随即只从袖子中找了找,翻出那道刘志写的手谕道。

“这兵呢,是我自己招的,军队敕牒,符牌都没有,不过呢这倒是有我父亲的手谕一封,你自己看看吧!”

军官迟疑的接过手谕,然后让一个兵士拿火把靠近来。

只见他看了几眼,脸色大变,却是马上附身叩拜道“末将祋祤县军候孙宇,拜见长公主殿下,刚刚多有得罪,还望恕罪。”

“哗。”

军候一拜,身后的兵士却是都跪了下来,身旁个个牵着马,场面倒是有些大,排面很足。

刘荨也是尴尬的一笑,只道“起来了,诸位也是大汉的肱骨,不必行此大礼了。”

“谢公主。”孙宇起身拱手道,而身后的一众将士也是哗的一下起了身,倒是整齐划一,想来训练不错。

刘荨摆摆手,只道“也别可客套了,主要是我这兵士们都是新招的,还没有弄那个符牌,也是我们有失在先。”

孙宇恭敬的将手谕抵回给刘荨,只笑了笑道“公主,恁既然都有时间扎营,为何不进城去歇息,却是来这山野上歇息,却是我们招待不周了。”

刘荨接回手谕,放回袖子口,只道“不是你们当时已经关门了吗?虽然我是公主也不能搞特殊不是,倒是你们,我都安营扎寨半天了,你们才赶过来,若是真的敌军,怕是黄花菜都凉了吧!”

孙宇尴尬的一笑,抓抓头道,“咳咳,公主说的是,我们的确也有不妥的地方,不过今日乃是县令的寿诞,军官们当时正在贺寿呢,故而晚了些。。。”

哈,这县令却是好大的面子,这番庆贺寿诞,也不怕延误军机。

不过当下情况便是如此,也没有什么意外,如此刘荨只摆了摆手道“行了,既然事情弄清楚了,那我也不留你们了,对了这个符牌,敕牒应该可以在县中弄吧!”

孙宇听刘荨的话却是舒了一口气,道“公主既然有陛下手谕自然是可以的,如此末将回去便知会县令,明日等候公主大驾。”

。。。。。。

两百骑的阵势不错,从夜里来,又从夜里去,却是没有留下太多的事情。

营帐中。

手下将官都在,而刘荨正在吃着没有吃完的麦饼。

“这么说,这敕牒,符牌的事情你们是知道的咯?”刘荨道。

话是对袁商,林启还有王守说的,毕竟只有他们懂行。

袁商却是好说,毕竟死猪不怕开水烫那种,只林启和王守却是明白人,他们不告之刘荨,自然有些说不过去。

林启道“额,公主,也不是我们不告之于你,主要是你这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拉起那么多人,然后又以摧枯拉朽之势把我们带到了这里,实在是太忙,所以一时也没有想到,公主,你看是不是再原谅我们一回?”

王守也道“公主,这事情其实你也是有很大干系的,毕竟你既然想领兵,这军队构成得由你把控,而我们也是没有带过那么多人出那么远的远门,所以很多地方都是第一次摸索,难免有失误之处。”

这话却是听出来了,是怪刘荨自己不懂兵事,还胡乱招兵,冒进到那么远的地方,而且作为军事主官都不懂实在不应该。

嗯,的却是实话,刘荨也是认识到自己的不足的,毕竟是第一次带兵,而自己的确得担起这个责任来。

刘荨哑然一笑,杵着下巴,“嗯,行吧,这事情我们都有责任想也不能怪谁,既然都在摸索过程中,便要越来越好,我也希望我们别再出现花钱买教训,甚至花命买教训的事情了。”

“嗯嗯,嘿嘿嘿嘿。”

几人点点头,却是附和着笑了起来。

夜渐渐深了,因为雨停,甚至鸟雀虫鸣又复归了山中,林深时见鹿,海平时见鲸鱼,常理罢了。

除却值夜之人,大多人都已进入了梦乡,而刘荨却是还没有入睡,因为她还在想着一些琐事。

比如军队什么编好,营号又叫什么等等之类的问题。

所以,刘荨的军队,该叫什么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