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哒蹄哒。”
刘荨带领骑兵在祋祤县城西北的原野上驰骋，马蹄踏过在静谧的田间大道上，时不时惊起几只山林鸟雀。
这次目的很简单，获取情报。
虽然斥候也提供了一些情报，但是远远不够，所以最保险的办法便是靠近敌营，亲自观察。
旁边的禁军手里拿着火把照明，在他们手中噼里啪啦的烧着，让他们在这夜黑风高之际看清前路。
此番刘荨只带了林启以及王守出来，因为他们是从过军的，受过不少训练，在某些方面是专业的。
没有带袁商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太过笨重，若是打探了情报了之后马匹驮他逃跑不易，所以还是叫他负责拔营入城较为稳妥。
风驰电掣的骑行了差不多半注香时间，坐下的红狮子却是也有些喘了粗气。
这约莫十多里的行程，已经足够靠近敌军的阵仗。
“吁。”
差不多是在十里暗哨的位置，刘荨驻了马，这时从山旁的小路上下来了十几个牵着马匹的汉子。
“何人?”林启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长枪道。
“军候，莫误会，我们乃是今夜的暗哨。”为首的一个汉子急忙摆手道。
听他们这么说，林启才将长枪放了下来。
这不用怀疑，他们乃是抄小路抓紧回去传递情报的。
刘荨只道“那军士，前方的羌人的情况如何了？”
汉子听到是一阵女声，从微弱的火把亮光下才看到穿着铠甲的刘荨，惊讶了一下，然后回过神来道。
“公主?哦。。。羌人距离此地应不超过十里，他们大概是为了防止有人察觉，控制着进程，而且马匹也上了嘴罩避免嘶鸣。”
刘荨点点头，她心里想到果然自己想的不错，羌人的确想要偷袭，只是这五千兵马熙熙攘攘的在山谷间穿行难免会有声响。
“扑哧，叱。。”从远方已然又不少飞鸟飞离了山林。
刘荨手里紧握了长戟的戟身，喃喃道“果然如此。”
随即刘荨又对这些斥候道“五里处的斥候已经回营，你们也回去吧，此地不宜久留。”
为首的汉子点点头，拱手道“公主，恁却是还要去作甚?前面那黑压压一片的人，我们也是觉得太过震撼才准备赶回呢！”
刘荨摆摆手，笑了笑，只道“汉子，赶快回营去吧！本公主自有数。”
随即也不说话，然后继续催马往前而去。
随从无不跟随，只继续行程，斥候们也只往祋祤方向去。
。。。。。。
。。。
于此同时，山谷间。
先零羌众，以五个千骑将带领，领军攻略祋祤。
其中以第一部千骑将滇启为首，滇启此人身长八尺五寸，长得是虎背熊腰，勇猛过人，有百人敌之勇，嗨受过先零羌豪酋赐予猛者称号，所以由他领其余四部。
滇启可谓是心中有一闷气才刚刚有破开的意思。
想起年初，他们东羌与西羌约盟，而后他们起兵掠云阳，西羌的当煎等诸众复反。
然而却被大汉的段颎，抗击之于鸾鸟，遭受大破，西羌损失惨重，便被平定了。
当时滇启也是领着下辖的部众兵围云阳，但是西羌被平之后，他们也有只能无功而返。
这也是想建功立业的滇启内心受到了打击，这回他说什么也要将祋祤攻下不可。
“诸位，今日再临左冯翊有何感?”滇启意气风发的道。
旁边一个留着大胡子的乃是第二部千骑将东吾，他大笑起来，“哈哈哈，滇猛者，上回来时不尽兴，这回可带领我们尽兴否？”
这话马上引得余千骑将，迷唐，零昌，狼莫等附和，他们何尝不是如滇启一样的心情，都想为先零羌一种打下威名。
滇启受到推崇虽然高兴，但是也不忘自己旁边一位特殊的人，他借着火把的光看了看旁边骑着马匹却是默默不语的人。
随即道“诸位，此番我们若能成事，那便要归功于许如先生了。”
只滇启那么一说，众人又是一阵夸赞。
只说这许如却是一副高人模样，抚着胡须道“哈哈哈，大功未成，如不敢居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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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这许如约莫四十岁许，面白长须，羽扇纶巾，乃是一副汉人文士的模样，而且看样子也有些才华，这才被这些羌人称为先生。
他受得重托，却是使尽了平生才华，便定出了目前他们所行的事。
滇启素来佩服有学识的文士，这许如自被先零羌豪酋重用，可整治了他们部众的不少弊端之处。
“先生过谦了，我们上下一心，定然可成大事，只是先生，在下不明，为何我们不聚全部兵力攻打相对容易的云阳，还浪费兵力分兵去围?而且不下漆垣县，漆县，旬邑县也不要，却来攻这祋祤是何故?”
许如笑了笑，扇了扇羽扇，只道“那些都是搓饵小县，夺下何用?物产不丰盛，且居于山丘之间，夺下能有多大用?而这祋祤县便不一样了，这可是关中锁阴，三面环山，南方便是关中平原，骑兵一去，一片无阻，若是能拿下此城，进可兵进长安，退也能安然无恙的回归北边，你说好不好？”
滇启听到这却是热血沸腾，他听明白了，这步所为乃是为兵进大汉故都腹地做准备，那关中平原富饶，财富断然不少。
“哈哈哈，好，若是我们能攻下长安，咱们也推举豪酋做一做皇帝，咱们就是从龙之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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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蹦。”
“啪。”
忽的从远处飞来数十只利箭直插羌人前行的路前。
“唏律律。”
前军的马匹被惊吓，提起了前蹄，然后因为口被罩子封住发出沉闷的嘶叫。
“怎么回事？”滇启被突发的变故打断了美好的幻想，勃然大怒道。
只他借着火把的火光往前方看去，隐隐的前面出现了一只骑兵，而他们手中的火把再次被点燃，一部分骑兵手指还拿着弓箭。
很明显，他们便是射出那数十只利箭的人，距离他们不过数百步而已。
滇启眼睛犀利的一顾，只看出来他们不过百人。
“呵，竟然被汉军发现了，却不是事情被抖落出去了?”
旁边的文士也是定睛看去，道“滇将军，搓饵小厮而已，若是真被发现，迎接咱们得就不只是这些人了。”
滇启听着有理，点点头，随即驱马上前面去，挥舞手中的武器用蹩脚的汉话道。
“呔，搓饵汉人，这漫漫长夜不睡觉，只顾来这领略爷爷们的风采，不怕被爷爷们请来喝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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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说对面的人自然便是刘荨等人了，他们已经在这必经之地上等候多时了，为了给他们个惊喜还特意把火把给熄灭了。
不过对面的羌人竟然要请她喝茶。
一直以来都是别人请刘荨喝茶，没想到这羌人也挺上道的啊。。。
这个就有意思了。
随即刘荨只挥了挥长戟，朗声道“你们羌人的茶我就不喝了，麻烦你们掉个头，还是回去吧，不然我会打你们满地找牙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