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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很郁闷,或许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有种说不出的无奈感,他独坐在军营外的草坪上,低头沉思,只旁边巡逻队伍来来去去也乱不了他的思绪。

如今,凭空多了一个职务,军机参赞,说是参谋军机,虽不带兵打仗,却有说出计谋让人参考的权利,另外嘛,说来也惭愧,他还真成了段公的亲戚,比外孙高一级,干孙子。

哎,这平县长公主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何能看破他这陆任的假名,而直接推敲出他的实际名姓来。

还给他安了这么一个差事,貌似是赚到了,可是这一切来的就如同巧合一般,任贾诩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

难道名士阎忠先生的影响力已经辐射到了洛阳,顺带把自己的名头也传了过去?

贾诩想到这,却是只摇摇头,想他贾诩身出寒门,年过二十,被举为孝廉做了郎官,这一切都不容易,可是到了这大汉儒林却并无什么名气。

虽这郎官在大汉是个很重要的职位,是为大汉代官员选拔的重要环节,而且寻常的郎官都是在贵族子弟中选拔的优秀人才,实际上就是是学习做官,增加阅历,一般经过一端时间的历练,都会被任到正式官位上去。

他贾诩不才,虽任了郎官,却是到了任上与那些贵族子弟走不到一块去,总觉得他们所想之方向并不一样,他也不变心,只想好好努力博出自己的名声来,却不想生了疾病,便返乡而来,路上不巧被氐人相劫,差点失了造化,还好他机智自救了性命,那病却是也慢慢自愈了,如今一看,这哪是失了造化,明明是遇到了一件好事。

可是,这平县长公主再有风头,名气,这她在做何事情都不知道,就这样被征召来做了参谋,若是真的成了事,以后这事怎么和那些友人相谈?

“踏踏踏。”

这时,一个中年文士从他身后走了过来,也不打招呼,直接在旁边的草地上坐了下来,只递过去一套文士衣服,却是刚才平县长公主吩咐拿给他的。

贾诩见文士递过来的衣物,只回了神来,也不客套,接过了放在一册,然后拱拱手道。

“劳烦前辈了。”

许如见贾诩见礼,却是摆摆手,示意不需拘束,他见刚才贾诩眉头皱着,恐怕正为某事发愁着,随即问道。

“为何事发愁?”

贾诩见许如倒是有种亲切感,或许是因为他身上散发出的文墨气息,让他有同类人的感觉,见他问了,只也不隐瞒,只如实道。

“是的前辈,晚辈的确有些疑问,公主殿下平日里便是这样拉人进来给自己做事的吗?”

果然是这事,许如也大概猜得出来,对于这个问题上,许如的回答自然是的确如此。

据许如自己得知的,刘荨麾下的人,多数都是和他不打不相识,不计前嫌而收录的人才,当然也包括他自己在内,所以他听这问题,却是有些触及他的内心去。

“是啊,在她麾下,无一例外都是被她拉进来的,只是现在看来,你觉得有谁内心觉得自己委屈了?你莫不是觉得她是个女子,为她做事,委屈了你的才华,或者怕别人耻笑余你?”

贾诩听了许如的话点点头,不过他却是并没有觉得自己委屈。

对于平县长公主之前也是有过一些见闻的,诸如大汉朝第一位遗落民间,然后成年后才被寻回来封为公主的女子,这对于整个大汉倒是头一遭。

当时嘛,他虽然知道刘荨有麒麟女之称号,不过他还是觉得这大汉朝廷不过又多了一个公主罢了,故而不做多关注。

只是就在她封公主之后不久,便发生了祋祤一战中,她硬是凭借刚刚收录的八百刑徒军,整为军士,配合祋祤县城的守军打赢了东羌的近万大军,五个千骑将皆为俘虏。

当时大汉朝廷或许都会为之震撼,而她贾诩也第一次发现了这个女子原来与他所认识的普通公主一点都不同。

只是令他再次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风头正盛的公主,刚刚赢得了盛誉之后,如今又来到了凉州,这一出手便又是近万大军,从近千军马,到指挥近万军马,前后不足两月。

他还有什么好说的,服气。

“前辈误会了,其实我对公主是敬畏与服气的,只是我想不通,她是为何有那种自信,将自己第一次遇到的人,觉得是人才便给予重任,她不怕自己判断失误,或是因为其他原因,葬送了大好机会?”

贾诩的问题的确是个好问题,有时候许如也会自己问自己,刘荨到底信任他什么,只是任他如何思索,最终所得都是十分模糊的。

所以对于这个神似自己当年意气风发之时模样的年轻人,发出自己一样的疑问,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是觉得欣慰,欣慰这个年轻人才华横溢,得到赏识,欣慰他没有如同自己一般蹉跎到了如今才得到赏识。

俗话说,交人浅而不可深言,许如一直秉承这样的话,忍辱负重,得使他获得了担任东羌人军师的机会,如今他遇到这个年轻人,也觉得此人有种明哲保身的智慧散发出来。

所以他第一次交浅而言深的说着心中的所想。

“是啊,说实话,我到如今也不是太明白,那她倚仗为兄弟的縻铜将军,郭啸将军,当初是劫掠她的山贼,平头军的田虎将军,还有杨怀玉将军,当初是为牢中死囚,甚至连我,说来惭愧,也是公主的手下败将,只是她就是这样,敢用我们,甚至托付重任,这感觉,不明言说,只是觉得不能负她。”

这许如的话说的真切,一听便是肺腑之言,贾诩听了也是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是啊,这公主真的有这么一股子魅力在那,令人无法抗拒。”

说完,随即他发现,这位看起来刘荨十分倚重的谋士,竟然也是她的手下败将,这时他才想到,他却是听前辈与他相谈,却还不知道其名姓,随即贾诩问道。

“只顾相谈,却还不知道前辈名讳,失礼失礼了。”

许如听他问自己的名字,看来还不知道自己,却是也不怪,毕竟这人来到营中不过半天时间,怎么可能就上道的开展自己的事务,随即许如笑了笑,略有自嘲的道。

“不才姓许名如,祋祤县人,如今腆为平县长公主麾下军机参赞,小友见笑了。”

嘶,这前辈竟然就是那祋祤一战,羌人那边的汉人军师,这下贾诩却是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

正如前辈所言的,平县长公主却是什么人都敢用,不是说说而已。

虽然他对这位前辈的遭遇并不是太了解,但是也知道他身负家仇之恨,心灰意冷,最后流浪异乡,引了羌人来复仇,这罪名可以说是可诛九族的大罪。

平县长公主当真的好魄力,难道她不怕诸大臣弹劾,不怕陛下碍于颜面,便废黜于她么?

难怪前辈说不愿负她,原来是因为这样,这份恩情,的确值得一个人为其赴汤蹈火。

刘荨给他两个选择,作为报答,他得为刘荨参谋,等大战之后,任他去留,之听了前辈的言语,贾诩此刻的内心却是激荡着,最后也带着迟疑。

激荡的是,平县长公主的确称得上一位明主,在她麾下,只要有本事便可绽放自己,不会被埋没,日后少不得有一番天地。

只是他也迟疑着,她这等创业之主,终究不是最高权位者,只是一个公主,最终能到达何位?而且如今也不是身处乱世,最终结果却是不可预料。

他贾诩最重明哲保身之举,留得有用之身才能施展自己的才华,所以,往后刘荨倒了,他自然做不得殉节之士。

他到底该不该选择投身刘荨呢?他却是未曾得出答案来。

如今天下逐渐动荡,刘荨又未尝不会有惊天之举,错过了她,日后他还能遇到这样的人么?

。。。。。。

。。。

大汉永康元年八月上旬,凉州骊靬县。

阴沉的天气从出发到现在没有好转,早上的太阳像是害羞了一般,躲到乌云后面之后便再也未曾露面。

一千六百骑兵在官道上驰骋着,马蹄踏在干燥的地面上,发出如同雷鸣般的响声,扬起了阵阵尘土。

赶了许久路程,这队马军到了一片不小的平原草地上,眼见这地方绿草如茵,还有溪流而过,却不是个休整的好地方,随即带头的女子喝停了战马,然后下令在此地休整。

马军众将士们得了声令大喜,却是都下了马来,分着批次带自己的坐骑去吃地上的嫩草,饮马在溪边。

只见这一千多骑兵,模样却是奇异,各个穿的甲胄却都是异域风情,而头盔上只露出两个眼睛,虽如此,他们浑身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英气。

不消说这伙人是谁,自然便是刘荨带着袁商等人,还有这些骑兵前去和羌人的部队汇合。

这时,刘荨将自己的红狮子放到了一边去,自己坐在了草地上休息,想到些事情,便唤了袁商一声。

“袁商,我们现在到哪了?”

正牵马饮水的袁商听刘荨叫他,赶忙赶了过来,从怀中拿出了一张布帛,然后看了看四周环境,想想道。

“我们应该是到了名唤南峡的地方了,此处离骊靬城不过二十余里了。”

听了汇报的信息,刘荨点了点头,随即又道。

“縻铜他们那边到哪里了?可有了声息?”

袁商听了问,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然后道。

“昨日得到的消息,他们已经到距离骊靬城南不足五十里外的古松林了,公主,你看我们是不是要去和他们汇合。”

如此,这羌人的速度却是慢上了些,不过也难怪,他们要过湟水,耽误些时间也是在所难免的,那古松林倒是个驻兵的好地方,这羌人倒是会选地方。

汇合,刘荨肯定是要去汇合的,不过她也还得再做一些操作才行,随即刘荨道。

“嗯,这是肯定要去的,不过现在你还是先去把王守他们叫来一下,我们商议一些事宜。”

袁商得了命令,也不敢耽误,只又跑远了,只把一个将军还有一个文士给叫了过来。

只他们来了之后,刘荨也不扭捏,只叫众人在地上坐了,然后将地图摆到地上,切入正题道。

“羌人那边已经到了古松林,我现在便要带人前去汇合,现在要做的就是为了确保我们这支队伍的安全,我要留下一些人以为策应,所以,袁商,王守,你二人得留下一人和贾先生一道,留在此处作为援军。”

原来是选定后援的事情,袁商自然不想干,毕竟难得出来,他必然要去看看羌人是何样子,随即他首先开腔道。

“这不消说,我做为公主的亲随,必须要跟随公主去啊,王兄弟,就委屈你了,你就留在此处吧!”

本来王守为人稳重,不想和袁商争的,只是这胖子去剿匪的时候却是学艺不精,受了些伤,这王守怎么会把自身安危交给他啊。

“袁胖子,你先莫得意,公主从守备营借我出来便是以防万一的,你这胖子,剿个匪盗也能受伤,怎么能保护公主安危,我看还是我去保护公主,你留下来保护小贾先生吧。”

这二人没有统一意见,却是就要分辨,刘荨倒是没有阻止他们,本来问他们便是让他们发发腔罢了,主要目的还是看看这个贾诩到底有没有心思帮她,随即刘荨道。

“文和,你怎么看?”

对于两个将领的争吵,并不关心的贾诩一直默不发声,直当观望,毕竟他答应随军而来,也只是为了还刘荨等人的搭救之恩,还有就是就任这个临时职务,听了刘荨相问,他回过神来道。

“啊,留援兵守备在此处虽然轻松,但是也是个十分重要的事情,只有突发事情,必须要有快准狠的机动性,而公主的武艺,我还是了解的,所以在下认为,的确王将军留下要好一些,至于袁将军嘛,嘿嘿,还是随公主去做做客场,也好养伤。”

贾诩的眼见倒是没有什么问题,这话也说的中肯,刘荨暗自点点头,这次带他出来的目的自然不是整他的,必定历史上的贾文和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刘荨去整他干什么。

实在现在大军还不能够开过来,而是这留守的人马的确是要随机应变的,单单留下带兵的将领指定不够,还缺个参谋来分析局势,对突发情况做出应对。

原本刘荨是想让良哲代为这个职务的,不过却碰到了贾诩,所以她倒是也大材小用,先来看看他如今的成色如何。

随即刘荨点点头,对贾诩笑了笑道。

“嗯,文和有些眼见,我也是这样想的,袁商,王守,都这么说了,你们二人应该没有什么意见吧。”

王守听了这么一说,自然无疑义,毕竟他原本就没有想抢袁商的职务。

只是袁商就尴尬了,毕竟刚才的话听起来,的确有些让他别扭。

只如此简单分配也无伤大雅,随即便刘荨跟王守和贾诩交代了一些事情,算是确保无误了便留下了五百骑兵让他们便宜行事。

在休息了半个时辰后,她自己便带着袁商并上千余骑兵投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