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哈哈哈哈哈……莫西宁！你就像一条狗，一条下贱的狗！为了点钱你给我下跪？你还要脸吗？最下贱的鸭都没你这么贱！”
段楼泽心中的波涛在不住的沸腾，他以为莫西宁就算是做鸭了，也好歹会有一点尊严，可莫西宁没有，为了二十万，他让莫西宁干什么，莫西宁就干什么，这样的人都已经不配做人。
“段少爷骂的对，只要段少爷开心，想怎么骂就怎么骂，您骂够了就请把钱支付给我，我欠您的那二十一万，我以后有钱了一定会还您，所以求求你，先把这二十万先给我。”
“你越这样，老子越不给。”
莫西宁还在乞求，他已经爬到段楼泽腿边，他想去抓段楼泽的腿，段楼泽鼻息只是发出一声嗤哼，抬脚将人给踢开。
踢开时，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段楼泽听到手机响，面上又是升起了那种不耐烦，他将手机抓出来，待看到来电显示，就这么把手机扔在了莫西宁脸前。
“哦……忘了，你的手机。”
从前天夜里开始，段楼泽就没收了莫西宁的手机，这手机是他送给莫西宁的，这个莫西宁还一直用着，虽然他送出去的东西都不会再要回来，可也就莫西宁这种下财的人才会到现在还用着前男友送的礼物。
“从早上起就响个不停，莫西宁，你情人还挺多啊。”
手机咣当一声摔在了莫西宁脸前，来电人名字是李昭。
看到李昭的名字，莫西宁立刻将手机从地上捧起，抖着手去按接听键。
他的手腕上全是血痕，手指到现在都还在发抖，他手指颤动着半响，接听键还没划出来，叶澜祁的电话打了过来。
他抖着手总算是把接听键划出来：“叶大哥？”
“莫莫……对不起。”
叶澜祁的声音很低沉很低沉，低到让人听了，心里就在发颤。
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光是听这声音，莫西宁就已经猜到。
“怎么了？什么对不起？”
莫西宁问的颤抖，电话那边沉默片刻，才是开口：“对不起……我来晚了，没能……救小北。”
“？叶大哥……你在说什么？”
手越来越抖，抖到快要拿不稳手机，叶澜祁先是手抖，随后整个身体都在抖，牙齿打着颤。
“小北……没了。”叶澜祁声音比方才还要低了，这么四个字，让莫西宁的脑袋登时轰隆一团，像是有什么在脑子里炸了，那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世界没了，大厦倾了，大地也塌了。
莫西宁嘴唇动了动，整个人都在发呆。
“对不起，我赶来的时候，小北已经失血过多……没……抢救过来。”
叶澜祁后面说的这些话，莫西宁根本就没听清，他突然抬起了头，看了段楼泽一眼，那一眼里全是无助和崩溃，惊得段楼泽往后退了一步，还以为莫西宁要来抢王林手中拿着的钱袋子。
莫西宁只看了这么一眼，抓起手机便是朝着外面狂速奔去。
他奔的太快，快到身体擦过段楼泽的身体，险些将段楼泽撞倒。
正是因为他奔的几欲跌倒，段楼泽回身后，才是发现……莫西宁的整个后背还有牛仔裤上全是血……脚腕上的血还再淌着，他刚才跪着的地方也有血。
莫西宁跑得很快，先前他连走个路都要拉着腿才能走，可现在他跑的不管不顾。
他很快就消失在餐厅外面的走廊里，他没有再要钱，就这么跑了，跑的急匆匆，像是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
莫西宁什么都没带，只有手里捧着个手机。
段楼泽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他没听到电话里头的叶澜祁都说了什么，只听到莫西宁那几句没头没尾的问话。
可莫西宁的崩溃，让段楼泽也有些不安起来，他突然想到，从早上起，他把莫西宁的手机开机后，就有个叫李昭的男人不停的给他打电话。
一开始他嫌烦，直接将手机给静音了。现在想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哟，段少爷，你这身上怎么回事儿？”
段楼泽还愣着的时候，叶白卿倒是笑嘻嘻的过来了，身后还带着个人，手里也拿了一份合同书。
“万琼羽？”
段楼泽回过来神，便是看到叶白卿身后站着的万雪楼。
他愣了下，随后就发现这人并不是万琼羽，万琼羽比这个人要高一点，也凶一些，最重要的是，万琼羽已经死了。
因为万琼羽的死亡，万家和甄福海到现在都还在走司法程序，就算是甄福海想私了，万家也不同意，万家是势必要将甄福海送到牢里面。
“我叫万雪楼，不是万琼羽。”
万雪楼虽然看上去比万琼羽温和的多，可是开口说话的语气同万琼羽还是很像的。
万雪楼说完这句，眼眸依旧盯向叶白卿来看。
“段少爷，你这早饭吃完了吧？吃完了，我们就找个地方把合同签了。”
叶白卿没去管万雪楼，只是抖了抖手里的合同。
这份合同如果放在七天前，确实是该由风夜城的老板夜先生来跟段楼泽签订，但七天前，叶澜祁已经将风夜城一半的股份给到叶白卿，所以这份合同在今天就变成了由叶白卿来和段楼泽签订。
项目合作早就在之前谈好，现在只需要双方签订合同就行。
餐厅因为被莫西宁糟蹋过，里面弥漫着一股子呕吐味，叶白卿同段楼泽两个人就选了一个会议办公室，将合同签订。
“哎，对了，刚才进来的时候碰到你家小情人小莫朋友了，小莫朋友这是怎么了？怎么跟失了魂似的往外面跑？”
合同签完，双方都准备离开，叶白卿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他不是我情人，请二先生说话注意点分寸。”
合同一式三份，双方企业各有一份，还有一份需要交到税务所。
“好好好，不是。那么，合作愉快。”
叶白卿眼睛虽然不小，但是笑起来的时候，是个眯眯眼，里头藏的东西根本让人看不透。
他伸出了手，段楼泽看了一眼叶白卿那骨瘦如柴的手，最终也是伸出手去握上：“合作愉快。”
“二先生。”
手握着还没松开，外面走进来一个保镖，看样子是有话要说。
“什么事儿？”
叶白卿松开手，依旧笑眯眯的问。他嘴里的话是疑问句，可是表情好像早就知道这个保镖要说的事情是什么。
叶白卿如此问，保镖却是看了眼边上的段楼泽。
“段少爷是自家人，有什么事，直接说。”叶白卿依旧笑。
“莫西宁的弟弟，莫小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