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的确不可思议——小寒的能力是否能作用在其它物质上，这种能力能精细到何种程度，它最大能作用在何种物质上……
想要知道的太多，但实质性的研究成果又太少，小寒似乎只会将那些能够让他们知道的事情告诉他们。
说到这点——他们连小寒为何要来到GSRI都没有弄清楚。只是大概可以确定的是，她来到地球绝非偶然。然而他们还是弄不清楚这是否和尹辰有关——究竟是尹辰吸引了她，还是她来了之后才发现尹辰。
小寒的说法是后者，但她对尹辰的态度又让他们怀疑是前者。小寒当然清楚这些怀疑，但她不想回应，比起她所经历的漫长岁月，类似的怀疑她早已习惯，比起这个，当务之急还是睡一觉再说——或许是太困的原因，她看到尹辰这张“床”才会表现得暧昧。
谁知道呢，她又不说。
况且，就算说了，也没人知道真假，胡乱的猜测也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加复杂而已。
……除了这些，尹辰得到了什么，他想要的生活并没有因为加入GSRI而出现，而他的现状，不过是从面对生活的压力，到面对核灵和无灵的压力而已。
而所有人都知道也默认的一点是，接触核灵的人最终都不会有好下场——没有谁去试图证明这一点，因为他们心存希望，因为核灵并非总是异端，也有和人类拥有同样三观的核灵，它们可能并不会让结果向着灾难和绝望的方向发展。
比起核灵，他们可能更在意这句话本身，这对GSRI的工作是不利的，但为了避免更大的麻烦他们也不会在每个人都能看到的地方写上“关于禁止‘接触核灵的人最终都不会有好下场’这一说法的相关公告及处罚措施”——这不是添乱么，那样就算本来不知道的人都因为这则公告而知道了，绝望和恐惧在整个GSRI逐渐蔓延……
而知道这句话的人，包括尹辰在内都对这话持怀疑态度，只是，可能是先入为主的原因，他们看到的与核灵接触的人的确都如那句话所说的一样，没有好下场，不管“好下场”的定义是什么，这话似乎真的就如真理一般。
紫雨事件、诡楼、红龙事件、雨镇事件……一次又一次，无论GSRI如何致力于降低伤亡率，灾难始终都在发生，一次又一次，孜孜不倦，乐此不疲。
用一种好听、也是事实的说法：他们的牺牲是为了避免更大的牺牲，因此，他们的牺牲是必要的、有意义的。
没有GSRI，世界将岌岌可危——虽然从某种角度而言，有也一样。
这是一种使命，能死在战场上，是军人的光荣；虽然GSRI并非完全实行的军队那一套就是了，诸如秦霜雪这样的高层，就不属于军人，也就没有军衔，当然这不代表他们没有专业的军事素养和知识。
而尹辰自己，也不得不跳入这个新的漩涡，在签署保密协议之前，他有一次反悔的机会，但若是不签，他就无法知道当时在出租屋内遭遇的事情真相为何，也无法得到那高昂到如梦似幻的工资。
对他而言，那是改变人生的机会，他又怎么可能放弃——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比生活更加痛苦的吗？与其在那无休止的漩涡中苦苦挣扎，不如放手一搏——难道还有比二十三年找不到女朋友更痛苦的事吗！连这个我都熬过来了，一份保密协议算什么！为什么生活老是要跟我作对，哪怕连小事都不放过——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理由不签这个字？
于是尹辰就签了。
他也算是别无选择——以及一个次要原因，不签的话，可能以后就见不到秦霜雪这样的美女了。
只是尹辰有色心没色胆，若不是那天他抖胆聊起那个话题，他和秦霜雪之间的关系仍不会有任何进步，在感情方面，他可真是个木头；不过怎么说呢，为了墨缘，秦霜雪没有拒绝，因为尹辰这样的男人，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
——如果不抽烟不喝酒，有专一的爱好、不花心、愿意对真心人付出一切之类的东西真的算得上是优点儿的话。
他有时候很负责，有时候又不那么负责，但因为毫不张扬，会被那些会在异性面前展示自己的人轻易地抢过风头，因为他的优点就像是埋在地里的黄金一样非要别人给他挖出来才能被看见，而他自己几乎不会在别人面前展现优点，以至于别人难以记住他，所以他的存在感老是很低，不是因为他不够优秀，而是因为他不会宣传。
偏偏在这个男性比女性多得多的时代，他这样的男性是最不吃香的，除非是一见钟情，否则也不会有异性把时间浪费在这么一个看上去毫无特点的人身上。而一见钟情这种事，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要么是不切实际的幻想，要么就是根本不存在。
难怪都二十多岁了还找不到女朋友，要不是秦霜雪，他恐怕得做好孤独一辈子的打算了——就连秦霜雪在一开始也没有发现他的优点。的确，这些优点很难在短时间内体现出来，但时间太长的话，女方等不等得了还是一个问题，而且这样的优点实在太过平淡，而现在的年轻人往往喜欢刺激的东西。
何况，尹辰也想找一个和他类似的人，这实在太难了，两个原本就被动的人，走在一起的可能性可想而知，但如果真的能成，那么他们往往会十分长久——如果，尹辰能像于东海那样主动一些，他也不会在这种事上犯难，谁叫他要想那么多呢？
这谈不上是坏事，但在这个男多女少的时代也绝对不是好事，***说过“不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就是耍流氓”，而显然尹辰就是以这个前提去考虑这件大事的，不然他也不会想什么房子车子彩礼、收入职位身份——如果女方以结婚为前提的话，也必然会考虑这些事情，因为这也算得上是终身大事了，又岂能儿戏——双方都是出于“让将来的生活过得更好”的前提条件，这没什么问题，问题在于如果在恋爱还没开始就考虑这些属于给自己的恋爱添堵，在上升到物质阶段之前，他们应该首先了解彼此，看看合不合适，再来说其它的东西，不然这个东西根本就没法进行嘛！
对于他而言有时候知道得太多或者考虑得太周全还真就不是什么好事。
而大部分的人如今都不是冲着结婚去谈恋爱的，那么他们就是“流氓”，这不是问题，问题在于像尹辰这样内敛的人，甚至连“流氓”都不会当，这才是最可悲的。在这个时代，也许人人都需要先成为“流氓”，才能逐步向着结婚的方向前进，成为“非流氓”的存在。
时代在改变，像尹辰这样的人固然优秀——他比大部分的“流氓”都要优秀，但如果不做出改变的话，也只会被时代所淘汰——但这并非时代的进步，而是劣币驱逐良币，也只会导致社会的发展减慢甚至退步——因为优秀的基因已经随着他的单身而跟着死去了。
如果数量本来就少的女性群体能够分辨是非，她们就能分辨哪种男人才是真正适合长久相处的——她们称之为“老实人”；哪种男人是所谓的“渣男”。
只是，她们似乎因为教育的缺失而导致这方面的知识出现严重空白，使她们太容易被男人的花言巧语所迷惑——这也是“渣男”更受女性欢迎的原因——于是她们就轻易地被渣男骗上了床，这就算了，她们反而还帮他们说好话，颇有些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的意思。
以至于理所当然的，人们会认为她们缺乏最基本的是非判断能力——明明从小就该养成的东西，为什么都成年了还是这副样子？
除了教育的不足、环境或她们自身的原因，没人知道为什么。
有时候这也叫“好白菜被猪拱了”，本来女性就少，还让这些渣男糟蹋——对于尹辰这样的人而言，这毫无疑问是最坏的时代。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宁愿坐在宝马车上哭，也不愿意坐在自行车上笑。”
真是血淋淋的事实，或许她们并非不知道这些，只是比起自身可能受到的遭遇，她们更在意最后能得到的物质上的奖励，换句话说，她们之间的有些属于自甘堕落，这就没办法了，比起老老实实工作，找个男人包养明显更划算也更轻松——为了最终获得的东西，那令人不快的过程是可以忍耐的。
这就让本就不平衡的男女比例更加扭曲，也不单单全是男人的问题，左算算右算算，能留给尹辰这类人的资源简直屈指可数。
这些问题是谁造成的？还不是人类自己，所以尹辰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是在偿还前人欠下的债——自己不就老实了点，这还有错了？
然而社会告诉他，是的，你们老实人就是有错，活该找不到女朋友也挣不到钱——你被时代淘汰了。
然而，这只是尹辰自己告诉自己的结果，只是他理所当然地会感到愤怒——没人会因为没有任何过错却受到惩罚而不愤怒——就因为老实人好欺负？
别说，好像还真挺好欺负，不然他们就不会成为弱势群体。可惜，没有“老实人保护协会”这样的组织或机构来为他们打抱不平，反倒是那些本就处于强势地位——如女权组织、动物保护协会——的人，在各种公共场合拼命地抱怨、诉苦，弄得人尽皆知，但他们所做的、做过的行为，以及他们的态度都让普通人尽可能地远离他们；他们可一点都不弱，不仅不会被欺负，还会主动反击，甚至是拉上周围的力量群起而攻之。
他们从来就不是真正需要帮助的人，他们和渣男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十分懂得如何在别人面前尽力卖弄自己，也就是懂得如何包装宣传自己，这让他们在舆论中总是处于优势地位——这样的存在，又怎么可能是弱势群体。
这年头，谁的曝光度高，谁就更能博取关注和同情，人们总是盲目，也一直盲目，他们就和那些被渣男欺骗的女性一样，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受到影响，没有自己的主观思维，别说判断是非，他们甚至连是非的概念都没有。
说到底，这还不是教育问题。理论上，优秀的教育如果能充分覆盖到每一个人，那么社会无疑会出现飞跃般的进步，但教育资源的匮乏和理念的落后让这变成了不可能的事。尹辰也知道自己无法改变这一切，但他至少想过要改变墨缘以及她身边的人，优秀的思维和行为会互相传染，如果墨缘足够优秀，那么她周围的同学也能跟着变得优秀——只要他们愿意。而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足够优秀的教育，以及通过教育向她传达的优秀精神和先进理念。
而墨缘也应当接受这样的教育，是和宋佳莹类似，又要轻松得多的事情，因此她有大量的时间可以用来做自己感兴趣的事。在尹辰看来，兴趣也是非常有必要发展的事情，也可以看作决定她未来的因素之一。
……
墨缘就这么盯着自己的腿看了一会儿，一开始她还觉得没什么，心里想着周围的同学不都这样么，因为制服是学校统一发放的，每到不同的时间段都要换不同的款式，远远看上去每一个女生都大同小异……但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在想问题的原因，她竟然发现自己修长的双腿有些好看，趁着同学们不注意，她将裙边稍微向上撩起又飞快地放下，裙下的模样她早已看过无数次，但以这种角度她还是第一次。
几乎是同一时间，她的脸红得发烫，呼吸变得炙热，心跳也开始加速，她隐隐约约感觉到身体中有什么兴奋的东西在流动，让自己坐立不安——这感觉明显是自身散发出来的，和体内的神秘力量没有半点关系。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合拢的双腿，竟有些着迷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