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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爱子不禁摇摇头,“我不知道,也什么没看到。只是当时站在荷花池旁,只觉得小腿一疼,然后就掉下水了……”说话间,带着一丝惶惑,心跳的有些快,呼吸却反常的顺畅,忽然之间觉得,好似少了点什么……

此时,房间小窗还开着,入夜的凉风袭来,带了一丝凉意。

龙昊日闻言,眸光闪过一丝光芒,却是沉默不语。下一刻,眉宇间多了一分深思,脚步轻慢踏出,走到窗前,将小窗关上。

当他再次转回床边,神色又是一副淡淡的模样,只是心中已经有了一份计较,于是声音轻柔道,“不早了,你身子还虚,需要静养,我去让丫鬟将晚膳和煎好的汤药送来,你服下便休息吧!”

潘爱子怔怔地看着他,心中总有一分说不出的困惑。今日的他,真的和往昔有点不同……

可是,到底是什么呢?为何她总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忽然变得十分的柔和,淡淡言语之间,温腻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丝毫没有往昔那种张狂。

不过,她还是记得这不是她的房间,“那我现在就回客院的寝房去!”总不能霸占着他就寝的睡塌吧?说完,掀起被子,就要起身下床。

“不用!”龙昊日睇了她一眼,“我今晚不在这里休息,你就乖乖地待在这里吧!”

“呃――”潘爱子不禁盯着他。他对她的关心顺从,让她觉得有些不习惯,甚至心中隐隐发毛……

垂下了视线,蓦地又发现自己此刻穿的是一身雪白的亵衣裤,最上乘的布料,潘纹暗起,不禁一愣,这不是她最初的衣服……

既然她落水了,那么是有人帮她换过衣服了,身体不禁一僵,那么她的秘密……

心突突跳得飞快,双手不禁贴上心口,蓦地,终于明白身上少了什么东西――那裹覆在胸前的白布不见了!

目光下意识地转向龙昊日,带着焦急的询问,“你……”难道他今晚的反常就是来源于发现了她的秘密?那么他是知道了自己的女儿身了……

龙昊日看着她此刻的模样,忽然觉得有些滑稽,眼角闪过一丝笑意,“放心,衣服是我让丫鬟帮你换的!”下午心中繁复的情绪,现在终于轮到她焦躁不安了,终于微微安慰了一点。

“呃――”潘爱子一时无语。

看他的样子,该是知道了。可是,他那淡淡的表情,又代表着什么?他是讨厌女人的,不是吗?她也曾经想象过他知道真相之后的景象,该是怒火滔天?还是嫌弃地直接命人将她扔出王府?

可是现在,他的神情有些戏谑,有些嘲讽,却是十分温柔关心的,没有丝毫的不悦之色!为什么?平时拒绝女人近身,此刻明知她的女儿身,还让她睡在自己的床榻上……

思及此,脸色微微窘困,身上仍有被窝里的余温,萦绕鼻尖的还是锦被上他残留的气息……

微微甩头,甩去那些慕乱,潘爱子道,“我想既然小王爷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那么我也该告辞离开了,明天我就回去……”

“不许!”她的话还没讲完,就被龙昊日打断了,他的脸色带着些许气恼,语气里也掺杂着一丝焦急,“你……想回到他身边?”

“什么?”他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她不解。他口中的“他”指的又是谁?

“当然是……”龙昊日的语气一顿,“你腹中孩子的爹!”

闻言,潘爱子脸色乍变,“你怎么知道的?!”他知道她有孕了!她并不想让谁知道,暂时不想……

“你落水后,我找过大夫。”龙昊日回答道,“现在,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成亲了?离开这里以后,你会回到他身边吗?”

“呃――”潘爱子一愣,不懂为何他要如此激动,只是,“我当然是回师傅身边去……”君慕巽……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与她有干系了……

龙昊日脸色微微一沉,难道她的男人已经……不然也不会任由她一个妇道人家女扮男装出来行医吧?“那么他呢?”心中的疑惑,还是问了出来。

潘爱子闻言一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下意识地马上摇摇头,“我……我是……休离的……”一句话说得几不可闻,语意模糊。不擅长说谎,也不想诅咒他什么,不过如此回答,也不算是说谎吧?只是,不是他休离了她,而是她主动离弃了他……

隐约间,龙昊日就只听到了休离两个字,脑中自然而然地认为她是夫家休弃了。心头微微一松,眉头随即舒展开来,不过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不自觉地又轻蹙了起来,“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潘爱子一愣。什么打算怎么办?

“你肚子里的孩子,你身上的毒……”他的声音顿了顿,“你该知道,若是生下他,你该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潘爱子闻言,咬唇,“这是我的事情……”

其实,她并不绝望,万事万物,并非只有一途去拯救。至少,她还有不少的时间去寻找解毒之道。还未到绝望之时,她并不想放弃!这些天来,她已经完全接受着孩子的存在,为人母的心情滋滋麻麻,满满渗透着每一寸心房,隐约的期待已生。

那是她的孩子,虽然她主动离开了孩子的父亲,虽然曾经一度刻意避免身孕,但是当血肉已成,她的心情……

或许潜意识里,她还是将孩子和君慕巽分开看待的,以前不愿,是不想藕断丝连,可是现在,想象着以后有个寄托,好像也不错……

思及此,心中又有了歉然,喜忧掺半,或许,这辈子,她都给不了孩子一个父亲……这是一个怎么都弥补不了的缺憾。

看着她眸中的怜爱和坚决,一双双轻抚着自己的小腹,龙昊日眸子一沉,顿时明白她已经决意要拼命产下麟儿!

长袖中的双手握拳,他并不想她去冒险,话语没有经过脑子,便已经从他口中逸出,“孩子以后可以再生!”

“呃――”潘爱子一愣,不禁仰首看他,眸光微微一动,自动忽略他这句好似已有所指的话语,用淡定清然的语气道,“我是大夫,自是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实不该让小王爷为我忧心。至于以后……”声音稍稍低沉,“若是保不住这一胎,我一个下堂妇,又哪里再来的孩子?”

“谁说不能!”龙昊日眸中有些浮躁起来,“是他休了你不是吗?既然你现在已经是自由之身,自然可以再谈婚论嫁!”

潘爱子一震,有些被他咄咄逼人的强烈态度吓到,强自镇定了一下,语气轻缓道,“烈女不侍二夫。”

当然她并不想去当所谓的烈女,这不过只是一个推拒的借口罢了!无意再婚,若是她肯安心为*,也不至于会主动从那个家里跑出来。或许对于夫妻的定义,她仍是模糊不解,只是一男一女一起生育子女吗?有时候忽然想起两人交颈而睡的那晚,那种亲昵,那种温腻,那种旖旎,好似醉人的蜂蜜,更是让人耽溺的毒药,全身虚软无力之时,心头却泛着滋滋作响的甜蜜。

有时候心会有些迷茫,乍然回神之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缠绕心头,久久挥之不去,再看看身边一物一景,那一晚俨然已成灰飞,湮没在清冷幽闭的记忆中……

又或回想起来,那一晚的相依安静成了清幽无痕回忆中唯一让她心头微漾波澜的记忆。想多了,就不愿再去回想,因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她已经将他从自己的生活中剔除,再想,也不过徒增惆怅而已。

仰首却看到龙昊日炽热的目光,潘爱子心下更加慌张,心中隐约觉得两人之间真的有某种情愫已经悄然变质……

“你――”听着忽然清冷的语气,再看她眸子里刻意的疏远,龙昊日不禁瞪她,眸中蒙上一层淡淡的寒霜。

两人平常贴身相处,看似亲昵,可是到了真的要坦诚相对之时,忽然之间觉得其实两个人隔得很远很远,中间横着一条不可逾越的沟壑。他,依然故我,只是清清冷冷孤孤单单的一人!

很诡异的对视。

潘爱子不自然避开了他的对视,神色有些讪讪,“我……我觉得好累,我想去休息了……”

“好。”龙昊日淡淡道,语气虽然平缓,但是俨然蒙上了一层疏远的清冷,“你这段时间就留在这房里修养吧!这里除了两个可信的丫鬟,平常并不会有别人来打扰,你也不必费力遮掩什么。待会丫鬟会送吃的过来,用完之后,就好好休息吧!”说完,脚步便往房门跨去。

“等等!”潘爱子微微一怔,出言叫住了他。

龙昊日顿住脚步,转身,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等待着她的话语,闪烁的目光含着一丝欣喜的期待。

潘爱子目光闪了闪,“小王爷,我看你身体也应该康复得差不多了,那么明天也该是小民告辞的时候了……”

语气也是恭谨,不知为何,心中渐渐染上一层不安,更加觉得两人之间某种情愫正在悄然改变,这一点,让她心生了些许惶恐。而且,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安,总觉得身边太过危机四伏,而她此刻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安静的环境,静静地研究解毒之道,再来养好身体,等到着孩儿的降生!

龙昊日眸中的寒光又冰封了一层,“我说过不许!”此刻张狂霸道的语气里含着一丝再认真不过的坚持,“我身上是否余毒是否已经清净,还尚待查探,再来,你现在也查探不出来,不是吗?那么就等过了这个月底,若是我身上的毒没有再复发,那么你到时就可以离开了!”冷然生硬的语气,不再让人有狂妄自大的孩子气之感。难道成熟稳重和稚嫩霸道也不过只是一线之隔吗?

“这……”潘爱子愣愣地看着他有些无情的眸子,不禁叹了一口气,心中更是慕乱。懵懂间,隐约觉得自己触及到了他小心翼翼深深掩藏好的禁地……

看着她眸中的忐忑,龙昊日忽然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森冷了,不禁又转回身,大步走到她的面前,双手搭上她的双肩,不自觉地语带安慰,“安心地待在这里吧!我会保护好你的!”

潘爱子闻言,心头莫名地一震,随即怔怔然地看着他,他眸子里坚毅的光芒冲击着她,她有些不知所措,随即撇开了视线。

心中惊动还未平复,下一刻就被他紧紧地搂在了怀中,“不许走!不许走!本王命你不许离开这里半步!”声音霸道慕人,却又含着别样的请求。

“小王爷――”潘爱子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挣扎着。

龙昊日一愣,低头看着她眸子一闪而过的是惶恐,敛下了睫毛,之后便是一脸的平静无波,这般表情犹如一桶冰水,猛地从他的头上浇下,慕乱张狂的情绪瞬间被冻结,跳乱的心脏猛地平和了下来,忽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狼狈,只想收拾着狼藉的心绪,从这一片张狂中逃离。

双臂好似抱着烧红的木炭一般,猛地放开她,语气硬邦邦的,“记住本王的话,先好好留在这里,等到能走之时,我自然会放你离开!”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房间,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之中。

潘爱子看着他远去的方向,心头一松,乏累的身体一软,坐在了碎玉桌旁的小凳上。

眉头,却蹙得更深了。

缥缈阁。

寂寂画堂梁上燕,高卷翠帘横数扇。一庭春色恼人来?满地落花红几片。

清幽翠竹,一幕水帘高挂,水声潺潺,溅起水沫点点,在灿烂的阳光里隐约可见七彩的虹光,淡淡的湖烟飘飘,蒙胧了视线。

草地茵茵苍翠,飞红点点,洒落流水中,随波浮沉。

一人立于河畔不远处,背对着瀑布,背影挺拔高大,静止伫立着,良久不动分毫。

只见他相貌英挺,脸部的线条优雅慕厉,宛如石雕,一双眸子漆黑如墨,幽深冷然如寒潭。虽然此刻不动神色,但是那股浑然天成的霸气、惟我独尊的气势,源源不断地逼人而来。

他的目光一动不动的,隐约可见波澜起伏。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片醉人的风景里赫然出现一座座墓碑,井然有致地错落着,瞬间让这片悠悠天地的绝美蒙上了一层诡谲的阴霾。

男人的双眼蓦地变得晦涩,半眯着眼睛,每次看着这一排排墓碑,就好似看到血流成河的残酷。

这里埋葬了一家人,他的外公婆、诸位舅舅、年幼年长的表兄弟,甚至包括了他的亲生母亲!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就是他的父亲――昭王爷龙啸!

是的,亲生父亲!

可是,现在,这个现实之于他,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