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颜小念想到了，顾西宸自然不可能有想不通的道理。
默默思忖了一会儿之后，他很快说道：“再稍等一下，看看咱们到底能不能从他们的电脑里找到我们需要的资料。如果真的不能，就只能明天开车过去一趟了。”
颜小念闻言，赞同的点了点头。
又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和顾西宸单线联系的人终于将仔细搜查的结果反馈了回来，就像颜小念预想的那样，把M&M店内的电脑全都搜查遍了，也依旧没有查到相关信息。
VIP客户的资料，果然被店内“保护”起来了。
顾西宸明显有些烦躁，低咒着骂了句人：“搞什么，就这么见不得人？不然一个名字而已，有什么可遮遮掩掩的。”
他似乎一拳垂在了桌面上，手机那边很快有东西稀里哗啦翻倒的声音。
颜小念在这边听了，也觉得有些烦躁。不过，越是这个时候越应该冷静，应该理智的分析解决问题的办法。
眯着眼睛将顾西宸之前通过邮件传递过来的资料重新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她很快想起什么，凝声问道：“主编，M&M这家店，只有临市这一家吗？咱们上淮有没有它们店的其他分店，或是和这个店的经营人有关的其他店面？”
“没有，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他们店的头牌设计师是被人从咱们市CN&K里挖过去的么，据说，当时这个服装设计师离开的时候，和CN&K内部闹了很大的不愉快，起了很大的争执，不仅带走了很多客人，还带走了好几位非常有潜力、非常离开的设计师，好好的一个CN&K当时相当于一下子被他们掏空了。所以，CN&K的经营者当时十分愤怒，甚至还放话说，这些人一辈子都不能再回上淮，见一次打一次。当然，这种说法多多少少有些夸张，不过，也从侧面证实了当时矛盾的激烈程度。好像……”
顾西宸一边回忆之前从熟人哪里打探到的消息，一边说道：“M&M刚在临市开业的时候，也确实受到了CN&K这边的一些干扰。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店面开业两年的时间，除了一个主店之外，并没有其他分店和分公司。所以，想要在他们家订制衣服或是礼服，必定要到他们店本店的。咱们上淮这边，并没有他们的其他店面。”
“也就是说……”颜小念点点头，思索着说道：“孙延宁今天穿的这件西装，要么就是他自己亲自到临时‘订制’的，要么就是别人在临市的M&M帮他订制完，又通过别的方式送给他的。订制人的信息，一定在M&M店内有记录。”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我才说，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去临市一趟。今天在十七楼会议室，你对孙延宁提起西装的事情，已经打草惊蛇了。如果咱们不尽快去查，他很可能会会在咱们迟疑的时间抹掉相关线索。”
“就像之前他被调查的时候一样，明明他是有问题的，却怎么样也捉不到他的把柄。”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颜小念闻言，清亮的杏眸里卷起一丝暗沉。
她有些焦躁的用手敲了敲电脑桌的桌面，向手机另一端的顾西宸问道：“主编，M&M的营业时间是几点到几点？如果现在过去的话，还来得及吗？”
“现在？”顾西宸抬手看了一下腕表，很斩钉截铁的说道：“恐怕不够，M&M的营业时间是上午十点到下午四点。现在已经三点多了，从咱们这儿开车又需要一定的时间，等咱们过去，他们早就已经停止营业了。”
“那怎么办？停止营业的话，咱们今天岂不是查不到给孙延宁买衣服的那个VIP客户的信息了？如果我们晚些时候到，等他们明天上午开门营业的时候再过去，这个VIP客户的信息被人为的清除了怎么办？那咱们岂不是又白忙一场，什么都查不到了？”
“如果真是这样……”顾西宸一向痞气的声音里不知不觉间也多了一丝凝重，有些严肃又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如果真的查不到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就算我们现在到临市，也无法进入M&M，无法进行调查。如果在这期间，孙延宁找人抹去信息的话，咱们什么都做不了。依我看还是顺其自然吧，如果时机成熟，该查到的一定会查到的。”
“也对，就算现在再着急，咱们也不可能插上翅膀立刻飞过去。如果孙延宁真的在这个期间做手脚，咱们也只能认命了。”
“不过……”顾西宸听见她这么说，倒是很快又说道：“我倒是觉得他多半不会在这个时候做手脚。一来，今天在十七楼的时候，你只是提了一下西装的问题，并没有确切的说出西装到底有什么问题。就算他察觉到你已经怀疑了他身上那件西装的来源，也不见得能想到咱们两个会这么快就通过西装着手调查。毕竟，今天被解雇这事儿无论对你还是对我来说，都是件很让人受刺激的大事儿。刚才为了迷惑他，我还特意在朋友圈里发了一张全是酒瓶子的照片，暗示我正在伤心买醉。他应该想不到我们已经这么快就着手调查了，更想象不到我们手里有黑客，能这么快就掌握M&M的内部信息。”
“确实……”颜小念一边思索，一边说道：“所以，就算他知道我们会以西装为切入点进行调查，也不见得在今天之内做出动作。主编，你是这个意思吧？”
“没错”，顾西宸点点头，语气稍微顿了一顿，复又说道：“而且第二点，也是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这个人十分的狡猾、十分的聪明，就算明知道现在西装的购买记录很有问题、很危险，也不见得会在这个时候找人抹去购买人的信息和记录。因为，我们即使顺藤摸瓜，调查出高定西装是有人送给他的，也不见得立刻把这件事作为他和人暗中勾结，幕后交易的证据。如果他说这件西装是朋友赠送他的礼物，或是托人购买，事先和人对好口径，我们并不能从他口中套出什么。恰恰相反，如果他在这个时候把消费记录人为的抹掉，恰恰倒说明了他心里有鬼。所以，不管从哪一方面来分析，M&M的VIP记录，现在暂时都还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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