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完没完！还嫌事情不够乱吗！”
西装男甩了甩被抓疼的手臂，一下把人掀开。
“什么叫我没完！明明是你，是你们提议先来找她的，现在问不出来，却在怪我吗！”
“是！”西装男的声音冰冷无情到极点“你要是再不清醒点，别说怪你，直接杀了你都是轻的，也省得给我拖后腿！”
“你——”
“够了！”小舞女不耐轻吼，脸色也同样阴沉。
真不知道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两个队友一个是脑子不会转弯的蠢货，另一个现在虽然还和他们一起行动，但内里是敌是友都还分不清。
这情景都不用别人来挑拨离间，摇两下都能自己土崩瓦解。
“你们要是还想吵，那干脆分道扬镳吧，大家各走各的路。”
“你说什么？”西装男略显震惊地转过头“雀斑话里的意思他听不懂，难道你也听不出来？”
“什么？听不出什么？”这会轮到小舞女莫名其妙。
看到她依旧茫然不解的样子，西装男眼中难掩失望。
“如果，雀斑真帮着主任或是系统，刚才就会迫不及待否决我们的猜测，阻止我们的行动。
而不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离开。”
“她刚才不是讽刺我了吗，这也不算否认？”卖报小童激动反驳。
“当然不算。”
“为什么？！”
“若你想要阻止一个人，必然会想尽方法找尽理由来推翻他的结论。
雀斑从头到尾参与了整个考试过程，可以说是最为核心的人物之一，她掌握的东西远在我们之上。
在这种信息极度不对等的情况下，想要说服我们不是什么难事，可偏偏她却用了一种最没用的否决方法。
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那你说，那你们两个说现在该做什么？”卖报小童叉着腰，显然已经听进去西装男说的话。
“你认为呢？”小舞女反问。
“你问我？雀斑作弊上观，主任摆明了躲着我们，图书馆也进不去，要我说大家还不如干脆坐以待毙算了！”
小舞女“……”是她错了，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对才会认为这人会给出什么建设性意见。
西装男也是满头黑线，但还是继续解释道。
“虽然能让我们插手的地方不多，但只要能找到主任的疑点，就一定能让雀斑帮助我们，有了她，很多事情就方便多了。”
“什么？？你还打算靠她！
哪边形势有利她就往哪边躲，这人完全就是颗绿油油的墙头草啊！
之前明明和那个系统很好的样子，后来眼看着老师掌握了局面立马倒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一开始就和我们站在一边！”
“没错，这人的确胆小怕事，又非常“识时务”。
但这是她的缺点，也是优点。
如你所说，只要我们控制了全局，她自然而然就会投诚，完全不用担心腹背受敌。
最重要的是，我们需要的她！非常需要！”
不管是他们自愿还是被逼迫，那两份合约的存在就像卡在喉咙里的鱼骨，每呼吸一次就会戳动神经，带动血液流转。
就算他们意识到了身边的危机，也不敢，更不能把一切都说出去。
“只有她，她没有签订任何条约，只有她把一切告诉学校，我们才能全身而退。”
西装男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重重踩在了关节之上，三人同时沉默了下来。
树林里的风不知何时也渐停，天地间寂静地只剩下几道清晰的心跳声。
“啊——”
“啊——”
“不好了！死人了！又死人了！”
“快看看死是谁呀！”
“我不敢，你去，你去看！”
“啊——”
“是一班的雀斑，是她！”
“怎么会是他呢？天呐这——”
“谁？谁在那边快出来！”
听到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后，卖报小童他们完全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双脚，就算知道自己从案发现场出现一定会引起大麻烦，依旧忍不住在众目睽睽之下站了出来。
死的人是雀斑？居然会是雀斑？！
“你，你们三个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说——”
“还难道说什么，肯定是他们三个干的，快！快把人抓住！”
随着动静越来越大，一波接一波的学生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其中几人已经牢牢控制住卖报小童三人。
“放开我，不是我干的，雀斑真的死了吗？真的是她？！”
“不是你还有谁？这小树林就你们三个，要不是我恰巧路过，说不定就被你们逃走了！”
“不可能的，我什么声音都没听到，她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
在一开始的震惊之后，小舞女和西装男冷静了下来，止住旁边人强势的动作，试图重新掌控情势。
“这位同学，我们刚才的确和雀斑聊了几句，但她几分钟前就走开了。”
“对，而且我们也没有听到动静，你们不要激动，先控制住现场，再去通知老师好吗？”
天色渐暗，昏暗的路灯一下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学生。
有的焦虑，有的迫切，有的害怕，但很默契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了一个方向。
“老师来了，大家快让开。”
“哪个老师啊？”
“什么哪个老师，当然是都来了，你们快往旁边站点别挡着路。”
白桀被人从寝室拉了出来，在路上就已经听说雀斑遇害了，所以当见到尸体的时候，也没有多少惊讶，但一旁的李老师却愁白了头发。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人怎么死了！”
校长走了以后，这学校简直乱了套了，之前张飞的事情还没解决，月考又出现问题，现在居然还直接在她眼皮子底下死人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是再拿她的职业生涯开玩笑啊！！
“李老师我们也不太清楚，不过凶手已经抓到了，您可以直接审问他们！”
“们？他们？”
“呃……是，凶手是三个人，就是一班的小舞女，卖报小童和西装男。”
“……”听着这一串熟悉的名字，白桀咳嗽了两声，下意识侧头抚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