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找什么？”琉璃又是一颤。
“你听不懂？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白桀目光犹疑。
所有老师都是在她之后才离开的监控室，而初始人物角色是系统自动生成，莫伊也没有刻意隐瞒。
她……却不知道？
“抱歉，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请问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休息了！”
琉璃声音微抖，但还是强自镇定地把“胡言乱语”是白桀请了出去。
“你在吗？”
“滴滴——”
“滴滴——”
“什么情况，难道李老师已经死过一次了？这么快！”
白桀靠在门外的石柱上，悄悄地询问起已经从监控室跑出来的莫伊。
“是。”
“那监控室还有人吗？”
“没有。”
又是那么斩钉截铁啊！
白桀突然冷笑。
一天还未尽，李老师又没提前退离，那她想要换另一个身份，就只能让琉璃死亡。
所以，她刚才见到的是鬼吗？
“莫伊，你最好想想清楚再回答我！”
“我——”
“滴滴——”
“滴滴——”
“抱歉主任，系统受到了死神干扰，很多消息无法同步。”
死神干扰？无法同步？
“你还真是——”
“来来来，把脚都让一让，刚刚拖过的地，能不能别乱踩。”
“啊——什么！”
白桀刚想好好收拾一番这满口谎言的家伙，却愣是被一把横冲到脚下的拖把给打断了思路。
“你……”
“你听不懂话吗？快让让呀，我要拖地，这里又被你踩脏了！”
“……”
看着脚边，正弯腰和垃圾奋力斗争，连眼睛都没时间抬的英语老师，白桀忍不住摸了摸额头。
“怎么感觉她也换了芯子。”不然这入戏入的也太痴迷了吧。
“……英语老师？”
“谁，谁叫我？”
“你不是叫翠花吗？”旁边帮忙擦桌子的服务员莫名其妙抬头。
“快让开，刚才谁在和我说话？谁！”
扫地阿姨猛然举起拖把，像个陀螺一样转来转去，最后把目光落在了白桀身上。
“啊——终于等到你了！！”
白桀“……”
楼梯角落——
“你说你是专门在这里等我的？”
“是啊，本来我这身份是在对接扫马路的，可是我后来一想，您现在是百乐门的水仙啊，所以我就转聘到这里，果然吧，终于碰到了！”
“……真厉害。”
白桀虽吃惊于她的热情，但这打开方式没错，他们了解她的身份，主动找来再正常不过。
“那你知道楼上的琉璃就是李老师吗？”
英语老师摇头“不知道呀，不过现在知道了！”
白桀点头。
李老师是倒数第二个离开监控室，除去化学老师，其他人的确无法得知她进入考场后的初始随机身份。
看来莫伊也不敢完全糊弄她。
英语老师见白桀不再说话，以为是不喜欢自己来打扰她，连忙握紧拖把道。
“呃，主任啊，您该干嘛干嘛，不用管我的，我就是来玩一圈，说不定明天就换个身份了。”
“谁说，你是进来玩的？”
“？？”
英语老师感觉背后一凉。
“我，我还需要做什么吗？”
“纸条。”白桀好心提示。
“这，这名单我是拿到了，但也只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连是哪些学生，他们有没有进入这次模拟考都不清楚。
我，我能做什么呀？主任，要不还是算了？”
“不行！”
白桀挑了挑眉，严肃驳回。
“司蓝的人见校长不在，就用一份残缺不全半真半假的东西来糊弄我。要是不提前防备，一定会出大事。
我需要你去盯着所有人，尤其是那些行为奇怪了的！”
“我——”
英语老师身体一下子垮了下来，本就满是皱纹的脸上立刻拧成了叉烧包。
“十五个！有十五个学生啊！我又没有分身术，怎么盯？？”
“这就是你的问题了，你必须解决。”
“纳尼？”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莫伊，在吗？”
“滴滴——”
“滴滴——”
白桀走出百乐门。
“主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总是在问我为什么？”
难得有心思闲逛，白桀抓起小摊上的芝麻糖就尝了起来。
“你让英语老师必须盯住司蓝，目的是为了让她回到监控室。”
“你想多了。”
“这味道不错，老板来两斤。”
“好嘞！”
“她回不回去我一点都不在意，只是司蓝那帮人，是一定要看住的。”
白桀咬了两口糖片，满嘴生甜。
“但说实话，这事儿并不重要，浪费其他人力我可舍不得。
如果你不放心，你也可以回去继续盯着。”
莫伊默然，他当然要回去，监控室那边绝对不能脱离掌控。
但——
她真的是无意或是逼不得已吗？
南街巷——
“喂，我看见你了，你是谁？快出来。”
物理老师鬼鬼祟祟钻进小巷，对着一团看不清样貌的黑影招了招手。
“你是李老师？还是化学老师？”
“你干嘛不说话！我是倒数第三个走的，剩下的只有李老师和化学老师，其他人身份我都知道，你到底哪个？”
“喂？！说话啊！”
见对方一直不回应自己，物理老师重重踏着步子，又上前快走了两步。
“我刚才看见你和张花说话了，你一定是学校的人，对不对？”
看着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近，黑影依旧不言不语，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你不理我，我走了啦，我真走啦。”
“哗——”
突然，一盆绿色的液体从头顶的窗户倒下。
“啊——”
“啊——”
物理老师被淋个正着，连连惊叫，身上不断冒起滚滚浓烟。
“谁，谁害我，啊——啊——疼——”
听到惨叫，黑影终于有所动作，快速移到窗口下，扶起倒在地上的物理老师。
“快离开，有人在上面。”
“啊——疼——我疼。”
“我知道你疼，走，我记得隔壁有间药房。”
“啊——”
“啊——啊——”
经历了一阵鬼哭狼嚎的尖叫声，黑影终于疲惫地剪下了最后一块纱布。
物理老师小心碰着自己身上东一块西一块的焦炭，抽抽涕涕的看着旁边的人，轻声问道。
“你，你是化学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