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小红毛嘴角眉梢都带上了笑意，不时用余光偷偷看向白桀。
“她给你出了什么好主意，高兴成这样？”
“没，没高兴，只是老大她，很好。”
看着眼前傻乎乎满心满眼都被感动着的少年，卷毛都有些不忍再问下去了。
入侵之城那场比赛后，他就和小红毛一起到了司蓝。
不说历尽千辛，但也是艰难走到了最后一场正式公民选拔赛。
他身上虽然有些秘密，但……也不过是个孩子。
“好在哪里让我也听听吧？”顺便帮着醒醒脑。
小红毛咧嘴一笑，忍不住又靠近白桀两步。
“老大她知道我要找上任死神代理人，就配合着我一起演戏，虽然最后还是没引出他，但，我还是很高兴。”
“哎。”
卷毛长叹一口气，刚想给这喜形于色高兴得头脑发昏的的小子泼点冷水，就听到一道不平稳的呼吸声传来。
“——醒了，就起来吧。”
一旁，李老师缓缓睁开眼睛。
“她怎么醒了？”
小红毛伸了伸手臂，准备再次劈晕面前的人。
“等等——”
李老师抬手阻止。
“我有话要说。”
白桀朝着小红毛点了点头。
“你想说什么？”
李老师突然咚的一声跪了下来。
白桀“……”
“主任，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太愚蠢太鲁莽，差点坏了所有的事！”
“……”？？
白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出又是什么大戏？
李老师似乎羞愧难当，默默低着头，直到白桀发问，才喃喃开口。
“我一直以为上场考试是您在从中捣乱，是您和系统勾结一气想要推翻校长的规则，独揽大全。
对不起主任，是我误会了您，也是我太笨！直到刚才看见他们几个，我才终于明白，一切都是死神在搞鬼！
而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学校保护我们！”
保护学校？保护他们？
“……呃。”
卷毛捂着嘴，感觉下一秒就要嗤笑出来。
相比较，当事人之一的白桀倒是冷静异常，面不改色心不跳，反而很是自然的问道。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之前大家似乎都对我有很大成见。”
“没有，没有成见。”李老师摆手“是我们无知，主任，等回到学校，我一定在全校面前道歉，并且申报校长检讨自己的过错。”
“检讨过错就不必了，毕竟——”白桀说到一半故意顿住。
“毕竟什么？”
“主任？”
“没什么。”
白桀无谓一笑，起身。
“看来他们也快决出胜负了，我们过去吧。”
拂洛和席潜过招，伤及的却是可怜的花花草草。
本来就已经被李老师烧涂了一层皮，现在整片土地更是秃到能反射月光。
而两位始作俑者看起来也不太妙。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白桀上前，正想高兴地接收自己的渔利成果。
远处，又来了不速之客。
高大肥壮的身影像热气球一般缓缓从天空往下坠落，速度之快，若流星落地。
但也因降势太猛，那人直到脚踩土地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您来了！您终于来了！”
卷毛和小红毛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就发现刚才还站在自己旁边的李老师已经边叫边喊着冲了过去。
扑向一个眼睛小小臃肿不已的中年男子。
“李老师，注意形象，即使不在学校里也要病区教师的良好形象，以身作则，知道吗？”
“不是的，校长，主任她——”
“她什么她，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到后面去。”
校长穿着一身干净整齐的黑色西装，笑容虽然灿烂，但整个人看起来与此刻情景格格不入。
“白桀，我是信任你才把学校交给你，可才过了多久，你就把这里弄得鸡飞狗跳，现在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啊？”
白桀迎着对方的目光，也回以灿烂微笑。
“你要什么交代，我又做了什么需要给你交代？”
“校长，您别被她骗了，这里发生的——”
“我说了，闭嘴！”
一声低吼，李老师瞬间被无形力量击打出了百米远。
“这么厉害的嘛……”小红毛瞪大双眼。
校长余光都没有留给身后人，继续对着白桀道。
“他们的话我不听，你自己来解释。”
白桀无奈一笑。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仙绿高中的学生逻辑都那么奇怪了。”
“？”
“你让我解释总得先提出罪名吧？”
“破坏考场纪律，挑战考试规则，重伤学校老师，引起动荡混乱，这些还不够吗？”
“抱歉，这里的每一条都与我无关。”
“敢做不敢认？好，我给你机会，如果你能说服我，那这次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校长一向给人的感觉虽神秘莫测，但也和蔼温和，完全不同于此时，那让人畏惧的冷酷。
“行，那我就非常认真的把整件事情再说一遍。”
白桀估算着时间，看似做了让步。
“月考的题目是我抽的，本来事情很清晰。
情书接受者按照规则，一步一步完成任务，然后结束，回家。”
“本来？”
“是，本来。”
白桀转头看向正躺在一旁不知死活的黑娃娃。
“因为考场的独特性，在这个世界有一个我们难以控制的变数。”
变数？校长不屑一笑。
“就算只是在一本书之中，他也是绝对主角。”
白桀难得为这位可怜的死神拂洛正名。
“他的参与，让整条轨迹无可抑制发生偏转。
雀斑是拂洛选中的第一人，但却不是他真正“选定”的那个。”
“他——”
白桀没有等对方提问就已经指向小红毛。
“其实很早之前，考试就已经出现了两条主线。
雀斑杀死李涯，是他完成的第一目标，也是，他完成的最后目标！”
“这又怎么说？”
校长来了兴趣，语气缓和，连着身上压迫气息都减退不少。
“什么叫第一目标也是最后目标？”
“雀斑杀死的第二人，不是李强。”
白桀微微一顿，补充道。
“从那一环节开始，她的情书接受者身份就已经接近作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