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儿，傀儡才有所发声。
“你应该知道，对于道玉所有者来说，资源是没有意义的，道玉本身所蕴含的巨大能量，足以完成任何一次的晋升。”
对于这一点，唐磊深有体会，强化基本上需要外力的帮助，这里的外力，也包括了外界的灵力。
特别是晋升虚空生灵这一段，对能量的需求更为庞大，如果不在特定的环境下，是不可能顺利晋升的。
“然而要引出道玉里边的能量，需要特殊的方法，我就得吸收人类的‘恶’元素，来达到这个目的。”
傀儡的话让唐磊有些奇怪，他的情况完全不符合傀儡的描述。
一直以来，太初之力的淬炼和释放，所消耗的能量，都是太初古玉自主补充的，根本用不到他去诱引。
其实，唐磊的确有通过外力刺激，来激发太初古玉，从而得到能量的经历。
这是他得到太初古玉不久时的事情。
因为神秘的阵法，使得许可欣的灵魂被拘禁，他的躯壳则被黑之书里的邪灵侵占。
察觉到异常的唐磊，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主动逼迫其现身。
他本以为有场硬战，自己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没想到的是，在邪灵现身的那一刻，太初古玉的光芒就将其贯穿和销毁。
所淬炼后的能量，有部分被自己吸收，另一部分则被太初古玉拿去。
但这些能量并不是从太初古玉而来，它们是以邪灵为原料而产生的，本质是也不符合傀儡的说法。
他从老赵的记忆里，也没有得到类似的信息，这莫非跟道玉的自主意识有关？唐磊这般猜想。
他假作认同，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差异。
“那你为什么不去非洲呢？那边不是风险更低吗？如果你在那边的话，也不会碰到我这么讨人厌的家伙了，不是吗？”
这是困扰唐磊思路的关键点。
孔夫子曾说过，君子不利于危墙之下，虽然对面也不是个君子，但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没想到他也是个有理想的家伙，可唐磊却不相信他的鬼话。
在刚开始的会面中，对方就已经说出了祸及家人的糟糕言语，这种为了自身利益而不择手段的人，会有这种高尚的思想觉悟？
那么，肯定存在着制约他行动的条件。
唐磊觉得，与他人的神魂碎片进行接触，肯定会被其记忆影响，自身也会变成一个垃圾桶。
要是刚开始还能靠着自己的意志力挺过去，但到了一定极限后，就会神智崩溃，这时就要加入别的元素进行调和。
有“恶”就有“善”，“仁”与“德”的民族，自然是善的最好收集处。
“好像被猜到了呢！”傀儡摇摇头，他不能被唐磊感知到的秘密就是如此，当阴阳协调交融之际，就是混沌，如果用物理学来讲，就是未被观测到的量子。
精神扫描不行，可能是因为频率太低，无法造成有效观测。
于是唐磊轻轻地一挥手，传出一道由太初之力组成的波，很快就发觉感知范围里多了两个特殊点。
虚空生灵加大修士的组合。
“你的诚意，我好似有些消受不起啊。”看来对方是打算直接绞杀他。
“你是在逼我杀你啊。”眼前的傀儡被一个身披白袍的人所替代。
两眼炯炯有神，似能看穿人心中的阴暗，无论怎样的魑魅魍魉（坏人），都会在其面前低一头，好似古代铁面无私的判官。
“黑袍呢？”当人形出现的时候，这次提前灭杀唐磊的计划只能作罢，毕竟都被发现了，所以唐磊毫不担心地与其对视。
“黑袍？你说我的恶身吧，坐镇大本营，善身因为杀不死，所以出行在外。”
“善身”察觉到唐磊眼中的凶光，没想到自己放下了，别人却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我也不拖延时间了。我有关于四境的秘密，想以这个做交换，来封住你的口。”
“善身”的嘴中蹦出了让唐磊呼吸一窒的言语。
“我曾在‘神宫’工作过一段时间，偶然间看见‘天下’一次，从他的身上，我感觉到了许多人的善恶。”
“善身”估计把唐磊也当做匿名加入“神宫”的虚空生灵，他所说的“天下”，应该是“神宫”的四境。
“随着注意力的集中，我还感受到了别的元素，如同大杂烩一般，伴随在‘天下’的身旁。”
“善身”说到这里就停了停，像是故意调着唐磊的胃口。
“然后呢？”
“没了，下一刻‘天下’就走了，而且我也不敢过多窥视，四境的确是我等不可力敌的存在，说不定能感应到道玉的存在。”
“善身”双手一摊，表示自己已经“太监”了。
“这就是四境的消息，你说得云里雾里的，我怎么就听不懂呢？”唐磊有点想用法相给他来上一枪的冲动。
似是察觉到莫名的悸动，“善身”也不卖关子了，老老实实地说起核心来。
“其实以前的‘神宫’没有这么极端，只要修士愿意与其共同维护秩序，‘神宫’也无所谓他们的割据，就像周天子和他的诸侯一样。”
“所以那时的社会不像如今这样的不舒适，再加上战乱的原因，修士反而更如鱼得水。然而，当‘天下’得道后，一切都变了。”
“‘神宫’变得更加具有侵略性，妄图把修士锁紧笼子之中，局面开始向着中央集权发展，最终演变成‘神宫’号令天下，莫敢不从的现在。”
“善身”说到这里，唐磊差不多也明白了四境的奥妙。
修炼者、修行者和虚空生灵，都是对自身的淬炼，而四境，则要开始集万人之力，汇聚于一生，同时也要担当地起万人的因果。
这也是为什么四境们具有撼动大陆板块的能力。
当所有人的力量汇聚在一起，量变就将引动质变，或许能做到打穿地球。
“那要怎么集力？”明白了原理，不明白过程，还是无法进行应用。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然我早就成为四境，与‘神宫’争霸了。”
“善身”一副你是白痴吗的样子，与唐磊达成最终的谅解协议。
这也是口头协议罢了，不具有约束效应，毕竟道玉的神秘度，已有的契约手段都无法将其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