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摇头，陈玉秀这下连话都懒得说了。
“陈玉秀，你可知道你们犯的可是谋杀案，若是你不配合调查，罪名只会更严重!”
重重合上手里的笔记本，笔录的警察再也没有好脾气了，终于露出了自己凌厉的一面。
“呵～”
疲惫的看了眼他，陈玉秀再次看了眼窗外的天气，这才叹道：“你以为我还想出去么？就我现在这身子，在哪儿都坚持不了多久了。”
本就近七十岁的高龄，再加上最近一系列的变故，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已经是快要蒂落的熟瓜了。
“你是不可能出去了，但你的儿子你也不顾了么？”
捉住她关心的重点，笔录的警察再次开口：“要知道那个张巧巧可是跟他有关系的女人，而且根据我们警方的尸检报告显示，她死的时候已经怀有五个多月的身孕了，而且还是个男婴!”
“她怀孕了？”
怔怔的眸子终于有了反应，陈玉秀半天才捂住了自己的嘴，哽咽道：“这么说来，我的孙子竟然是被我这个亲奶奶设计害死的？”
天知道她为了陈家能有一个男后人究竟给自己的儿子找了多少女人。
可是她们要么是不生，要么就是尽生女儿!
“是，一个男婴。”
应了她的话，警察再次问着：“所以说那个顾祁瀛也算是杀害了你孙子的凶手，你确定不帮我们找到他么？”
有了这个做诱饵，陈玉秀终于沉默了。
双眼盯着自己面前洁白的杯子看了许久，她才缓缓说道：“你们去我家吧，在我卧室的抽屉里有一支废弃的手机，上面有那个人的联系电话，不过很多年没打了，我也不确定能不能帮到你们。”
闻言，两个警察终于松了口气。
一个留下来继续看着她，另一个则是快步出了病房。
“现在十二月中旬了吧，冬雪一场未至，这是都想留到过年啊!”
再次看向窗外，陈玉秀缓缓起身下地，苍老的身子站在窗前，忽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警惕看着她，留下的警察跟在了她的身后，一边防着她有过激的激动，一边应着：“再有二十几天就过年了，今晚就有大雪。”
听了他的话，陈玉秀倒是点了点头，回身继续上床，整个人缩在了被窝里疲惫道：“老天还是长眼的，这是在给我那枉死的孙子含冤昭雪呢，一个大胖小子啊，我的大胖小子啊……”
说着说着忽然就哭了，陈玉秀心中的苦楚却只能自己狠狠压抑着。
当年，她有怀疑过的。
可是他的儿子信誓旦旦说没有，她就信了。
若是当年她再谨慎一点，或许如今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晚了晚了，一切都晚了。
因为一直觉得自己没有傅婉蓉幸运，所以自己拼了命想要各方面都跟她一较高下。
到头来，激进的手段不但没有让自己超越人家，反而害了陈氏企业和自己心心念念耽误大孙子。
皱眉看着床上不断哭泣的老人，年轻警察默默坐到了她的对面，一边守着她，一边给自家老大发了个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