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没再搭话，一手摁住胸口往座椅里缩了缩，轻轻哼了两声，也不知道是突然犯了什么病，还是纯粹被唐影这张缺德的嘴给气的。
折腾到这个点，是个人都会疲倦，反正人在车上也跑不了，唐影先给叶曦发了消息，然后把手机揣兜里，一只眼闭着养神，另一只眼半眯着，随时留意女人的一举一动。
此时马路空旷，封闭的车厢内，任何细微的声响都会放大好几倍。或许是这个时间点与“午夜凶铃”比较契合，随着沉默无声蔓延，不知不觉间气氛竟多了一丝诡异。
尸体见多了也不再怕，更何况车里仨都是大活人。唐影把最后两颗薄荷糖丢嘴里，侧眸去看窗外，玻璃上闪过不知疲倦的霓虹灯和她身侧安静不语的女人。
车子开进市局，男刑警熄火下车，原地蹦两下，试图抖掉腿上的鸡皮疙瘩。另一边，唐影跳下车，目光威胁地看着磨磨唧唧的女人：“能走吗？要不让人背你进去？”
“……呵呵，不必了，”她扶着车门往下挪，“就是脚麻了，缓一缓就好。”
叶曦正站在台阶上抽烟，背光而立的男人，身材修长挺拔，手指间的一点星火明明灭灭，风一吹，那烟雾就从他眼前飘走，半点也不留恋。
“可算回来了。”他吐了个烟圈，剩余半截烟放嘴里叼着，身子动了动，唐影以为这位爷是要亲自过来“迎接贵客”，下一秒就看他舒展双臂，伸了个懒腰。
唐影：“……”
也对，他们刑侦队什么时候这么讲礼貌了。
看到叶曦，女人就走不动路了，眼睛直勾勾盯着，是那种女人见到帅气的男人后特有的反应。叶曦通常不大喜欢这种“坦坦荡荡”的目光，眉头皱了皱：“梁璐璐小姐……名字没错吧？”
“嗯，是我。”女人抿唇一笑，眼睛轻轻一眨，那表情就带了点说不出的妩媚。
唐影当时就不爽了：“老实一点。”
叶曦眼神骤冷，可唇角微微勾着微末的笑意，往里面一指：“省省吧，老子不吃这套——把人带进去。”
“叶哥，”卢俞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站起来，“我来审吧？”
这种货色，哪里是小鱼这种纯情小男生搞得定的。
叶曦掐了烟，让唐影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然后才搭着卢俞的肩往里走：“不难为你了，这种一看就不是良家女人，最擅长的就是跟不同的男人打交道，俗称妖艳贱货那一挂，特喜欢作妖。”
卢俞：“……”
叶哥，你不是单身狗吗？怎么人生经历这么丰富？
叶曦端了杯水进去，梁璐璐手摸进包里，很快又拿出来，方才被抓时还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现在到了市局，人反而平静了些。
“叶警官，该说的我在车里都说了，真的没什么需要补充的。就算他周全已婚，也没哪条法律规定，已婚男士就不能跟别的女人一起吃饭吧？”
关于俩人在车里的谈话内容，唐影已经及时汇报给了叶曦，听到她张嘴闭嘴都咬着“出轨”不放，俨然是对周全的近况一无所知，而且眼神居然还挺诚恳？
叶曦顺着桌面把纸杯推过去：“你不是说你听到了什么风声吗？”
“啊？就是……”
“谁透露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