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奇怪的感觉司辰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或许潜意识里面，他觉得没人能理解他，就是真找个信得过的人倾诉，对方肯定会丢来一句“矫情”。
是啊，连他都觉得自己太矫情了。
旁边经过的人都以为他在认真看剧本，都担心脚步声太大，惊扰了他。只有他自己清楚，他脑子里都是混沌的，还有点自己生自己的气。
秦扬就是在这个时候，主动找上门来。
“我说弟弟，你这根本都算不上接吻好吧，”秦扬心累，“这顶多就是‘碰一下’，说是蜻蜓点水都有点过分了。”
他说的司辰都明白，可就是放松不了，心里别扭着。
“你是不是初吻还在？想留给真正喜欢的女孩？”
司辰低垂着头，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不用他开口，秦扬就找准了根源，身子整个靠过去，胳膊搭在司辰肩上，笑着问：“来，跟哥说说，你心里的那个人是谁？”
他心里的人……
“没有，”司辰合上剧本，“我没有喜欢的女孩。”
秦扬一挑眉毛，那样子分明是怀疑的，司辰轻轻拨开他碍事的胳膊，然后压低声音说话：“我有洁癖，可能跟这个也有关系。”
秦扬：“……”
这种戏，一般不都是男方被嫌弃么？好吧，别看司辰年纪小，的确是个狠人。
……
一场戏发挥稳定，顺利通过，韩修接过助理递来的热咖啡，喝了两口，视线却在搜寻司辰，助理很会看老板脸色，指着某处说：“那边，跟秦老师一块儿聊天呢。”
“刚才买的咖啡够吗？每人都有一份吧？”隔着距离，韩修还是能感觉得到司辰有点没精打采的，眉头微微皱起，“给小司老师送去了么？”
“嗯，他说咖啡很香，让我转达谢意。”
韩修笑了笑，刚准备过去晃一圈，就听到工作人员叫他进去补妆。他朝着助理摊开手掌，后者立刻奉上手机，给老板解闷。
……
也许是接下来要拍摄她和司辰的吻戏，林雪像是不好意思主动去找司辰对台词，倒是会时不时偷偷瞄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地低头继续看剧本。
拍摄前十分钟，导演通知两人准备，先酝酿一下情绪，这样正式开拍的时候就更容易入戏，面部表情也不会太僵硬。
司辰已经尽量调整好心态，此时面对林雪，他也能谈笑自如。各自熟悉了一遍台词，导演助理小跑过来：“两位老师，可以开始了。”
“好的。”司辰捏了捏手指，等她走远了一些，他才侧眸去看跟在他旁边的林雪，“姐，先跟你说声对不起，多多担待。”
林雪原本还有些紧张，一下子就被他逗乐：“司辰，发现你挺绅士的啊，还很聪明。”
开拍之前就懂得“安抚人心”，后面不管是频繁NG，还是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她也不好意思指责他。
司辰只是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别紧张啊，放轻松就好。这场戏挺重要的，你别把它单纯的看作是‘亲密戏’，其实这时候就已经为你俩最后的结局埋下了伏笔。”导演喝了口咖啡，“司辰，前半段你的情绪必须要彻底爆发出来，你本来就不是个会含蓄的人，前提是你从家里受了气跑出来，你心里有恨，也有无奈，你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在乎，其实你渴望有人温暖你。”
司辰微微恍惚了一瞬，总觉得像极了叶曦在他耳边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