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泽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微眯的眸子里闪烁着精光。
虞山复走了进来，虞泽琰神色未变，声音冷淡而疏离：“找我什么事？”
“你该知道的。”虞山复坐在他对面，面色凝重。
“理由。”虞泽琰抬眸细细看他，似乎比上次见面又要苍老了些许。
“她不合适。”虞山复抿唇，“她可以是搭档、助理、甚至是虞氏集团的掌权人或决策者，唯独不能成为你的恋人。”
“不能？”虞泽琰细细咀嚼这两个字，翘起唇角，“我总算明白了之前的算计是为了什么。”
将他与虞琛霖决裂的说法添油加醋传得沸沸扬扬，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从邮件的推迟引发整个集团对他的不满，险些被赶出虞氏集团，从包裹的误会引起他和虞琛霖撕破脸皮正式争锋，从夸大其词空穴来风的报道引起老爷子心中的忌讳与恐惧。
姜海清，好谋算。
每一次都只是最简单的出手，便可以通过连锁反应来达到她的目的，姜海清算计的不是事物，而是人心。
“什么算计？”虞山复感觉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皱眉问道。
虞泽琰勾唇笑得冷冽，眸子里却是含着微不可见的希冀：“我说你那温婉可人的女人算计我，你信吗？”
虞山复面色一紧后，眉头铍得更紧：“我知道你对她意见很大，我希望你能放下成见。”
虞泽琰眸底的光芒瞬间寂灭，心在虞山复不知的时候变得死寂荒凉。
笑意愈发扩大，却也更是空洞与冷冽，虞泽琰笑道：“你反对与否并不重要，我只认定她。”
“你大哥也是！”虞山复被虞泽琰眼底的嘲讽与不屑所激怒，声音瞬间大了起来，“你们兄弟俩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争风吃醋，置公司的利益与虞家的颜面于不顾！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允许她进入虞家的门！”
“虞家的门算什么？”虞泽琰坐直身体抬臂放在桌上，和虞山复四目相对，“她若是不进，我出去便罢了。”
“荒唐！”虞山复猛地一拍桌，站起身面色涨红，火冒三丈道，“为了个女人你竟然想要叛出虞家？！家族对于你来说这这么不屑一顾？本来我还惜才，也念她无辜，你若是再不知进退我便将她远远送走，让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地！”
虞泽琰也站起身来双手撑着桌面，眸子里是孤注一掷的决绝，声音低缓却让人心生寒意：“你若是敢动她，我必定叫你后悔一辈子。”
虞山复被他眼底的决绝所惊住，那样疯狂的神色他那么熟悉，因为他年轻时也有过，是为了娶自已最心爱的女人。
只是最后，所有的疯狂都变成了愧疚、悔恨与无力。
心被狠狠触动，虞山复的眸子里充满了复杂，最终还是妥协，坐了下来，背脊也比进来时更佝偻。
剑拔弩张的气氛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有少者的倔强与老者的叹息。
“坐下来吧。”虞山复倒了杯茶水推到他面前，自己又倒了一杯。
雾气弥漫里，是沧桑与无奈。
虞泽琰心中一疼，冷冽的面色未改，却还是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