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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衣雪“啪”的一声拍亮了灯,邓林秋晶面对突然刺眼的强光,下意识的眯起眼睛,但是受没有松开背包。

冷衣雪看见邓林秋晶在翻她背包里的东西,她那两条眉毛上凝聚着阴云,眼睛也带着怒火。冷衣雪冲了上去,一把扯开了邓林秋晶。

但是邓林秋晶已经摸到了背包里的笔记本,借着冷衣雪扯开她的力道,邓林秋晶朝着门外一阵狂奔。

等冷衣雪反应过来,邓林秋晶已经往展曜瞳的作战会议室跑去了,一边跑,一边嘴里还不住的叫:“杀人灭口了!杀人灭口!”她就是要嚷嚷的整个城堡都知道。

冷衣雪不敢去想,如果展曜瞳看见了笔记本上的字会怎么想。

冷衣雪在后面拼命地追赶邓林秋晶。可惜,冷衣雪睡得房间离作战会议室没有多远,邓林秋晶已经跑到了。

展曜瞳听到有人在城堡里大喊大叫,也从会议室里跑出来,一起的还有邓老头子和柳老头子,他们是新贵族中为数不多支持展曜瞳的人。今天出了事情,展曜瞳自然请他们过来商议。

邓林秋晶一下子撞进展曜瞳的怀里,却对着后面的两个老头说:“邓老,柳老,冷衣雪是奸细,她被我发现了秘密要杀我灭口!”

冷衣雪正好追赶上了邓林秋晶,她周身充满了仇恨,但是看到展曜瞳和邓老、柳老都在,她准备痛揍邓林秋晶的手指松开了,紧咬的牙关也松开了。

因为邓林秋晶一直叫嚷,把城堡里执勤卫兵也吸引过来了,乔安珞、周正,也跑了过来,纷纷问出了什么事情。

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邓林秋晶就是要把大家都叫起来,人越多,她揭发冷衣雪就越有把握,而展曜瞳就越下不台。人多,展曜瞳就算是想要包庇冷衣雪都绝无可能。这么多双眼睛盯着。

邓林秋晶呼天号地,说:“她!冷衣雪要杀我灭口,就因为我发现了她是奸细。”邓林秋晶葱削般的手指指着冷衣雪的面门。

“你胡说!”冷衣雪怒道,一心只想把笔记本抢回来。

柳贤走了出来站在邓林秋晶和冷衣雪之间,说:“你可有证据?”

邓林秋晶晃晃手里的笔记本,得意地说:“我从她包里翻出了这本笔记本,上面记满了冷衣雪作为间谍收集的资料。”邓林秋晶有模有样的打开笔记本,随便翻了一页,念起来:“展曜瞳与乔安珞等人一起北上,在Bond城前分道扬镳。展曜瞳独自前往BlackMirabilite山,并遇上其父旧部。”

众人一片哗然,他们对此并不知情。听到邓林秋晶念着一行字,展曜瞳的脸色变得煞白,眼含愤怒看着冷衣雪。

展曜瞳他相信了。之前柳贤说冷衣雪和神秘势力有关,他努力压下对冷衣雪的怀疑,可是这笔记本里的内容总不见得是巧合吧?

冷衣雪看到展曜瞳的脸色,觉得自己的脸上仿佛挨了一巴掌,仿佛有什么痛楚似的,她的嘴巴发酸,什么也解释不出来。她的手是冰凉的,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笼罩着她。

“展曜瞳带领部分旧部潜入Dawn城。”邓林秋晶还在继续念。

周正用深不可测的目光看着冷衣雪。连乔安珞都大惊失色,说:“这听着,完全就是密报。”

邓林秋晶还觉得念得不够多,还在大声朗读:“以“反舌鸟(Mockingbird)”胸针的为标识,联络成员积蓄力量。”

展曜瞳在微微发抖,他的脸上满是彷徨和痛苦。

“不是这样的,这,这只是我随便记得笔记。”冷衣雪为自己辩解道。

柳贤面向她,叱责冷衣雪,“随便记得笔记?为什么有城主起事时候的绝密内容。”

“这些不是绝密。这些是我等到曜瞳成功以后补记上的。”冷衣雪也知道不能解释笔记本是怎么回事。

邓林秋晶冷笑一声,把笔记本翻了一个个,翻出了那一块以前的墨迹的笔记内容,现在墨迹早就没有了,上面只是一行字迹。

邓林秋晶十分体贴的把笔记本递给展曜瞳,小声说:“这是伯父伯母遇害的时候,你看。”

展曜瞳的眼睛盯着冷衣雪,接住了邓林秋晶递来的笔记本。

如果说刚才展曜瞳只是脸色变得苍白,现在展曜瞳的脸色惨白的就像一个死人一般。冷衣雪知道他会在上面看到什么。

笔记本的后面这一页,写着的居然是有关展曜瞳父母被害的事情。笔记本上面清晰的写着,严天受到神秘势力的命令,去谋害展曜瞳的父母,过程被写的十分简略,但是大致知道展家因此家破人亡。

上面的字迹很陈旧,冷衣雪知道自己无根本法把它解释为,是最近才写上去的。

展曜瞳的嘴唇在发抖,他的嘴唇发青。最害怕的事情终于成为现实,他的喉结动了动,可喉咙却无力发出任何声音。

柳贤:“我早就提醒过城主,要小心提防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她可能和神秘势力有关。”

邓老头:“议会也说过,她和城主并不相配。”

周正:“怎么回事?这丫头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乔安珞:“小瞳,你想想,衣雪可有伤害过你?这事情太蹊跷了!”

邓林秋晶:“人家之前和你说,她是最高城的奸细,你不信,还要赶人家走。”

卫兵:“城主,有什么指示?”

所有人的声音全都汇集在一起,他们在吵吵嚷嚷,可是冷衣雪听不见,她也不想听,她只看见展曜瞳很痛苦。

展曜瞳抓着笔记本的手在颤抖,神情恍惚地看着笔记本。看完笔记本,他没有一句抱怨的话,没有发出一声。他的脸色由白转青,半张着嘴巴,一动不动地愣了相当一会,变作了一尊雕像

他僵立在那里,用悲哀、压抑地语调问:“为什么?”他被击中了痛处,一阵阵心悸。

冷衣雪内心充满了痛苦和失落,看到展曜瞳的种种反应,她明白,自己和展曜瞳的爱情如同一场美梦逐渐消散。

她含着眼泪,展曜瞳问她为什么,这叫她怎么开口回答呢?看了笔记本上字,和冷衣雪经历的种种,她已经默认自己的外婆和末世的发生脱不了干系,而展曜瞳的父亲展青嵘,母亲林妲之死,和外婆脱不了关系。按照目前她掌握的东西,外婆很有可能在十年前造成了展曜瞳父母的失势和死亡。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又如何解释自己,证明自己和这件事无关?

冷衣雪想要解释,然而她的身体感到阵阵痉挛,忍不住想要哭,她说:“我没办法解释,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她自己都是糊涂的,又怎么给展曜瞳解释。

冷衣雪流着泪水,“可我没有害过你,还一直在帮你。”

“别的不提,这团模糊的字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父母的死会在这本笔记本上出现?”展曜瞳在诘问冷衣雪。

冷衣雪抬头望着他,微微启发抖的双唇,嘟嚷道:“我,我不知道?”

“你只要回答我,我父母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我不知道。”冷衣雪是真的不知道。展曜瞳父母的死,和自己没有关系,目前的情况下却和冷衣雪的外婆有关系。她的外婆已然作古,难道要冷衣雪和自己的外婆撇清关系?

展曜瞳听了冷衣雪的话,由悲痛转为愤怒,“回答我,有还是没有?”

“和我没有关系!”冷衣雪眼里缀着眼泪。

“那这本笔记本怎么回事?”展曜瞳逼近冷衣雪。

邓林秋晶还嫌不够乱,凑近展曜瞳,说:“曜瞳,你可别信她的,笔记本是从她房间里搜出来的,怎么和她没有关系?”

“你住口!”愤怒的展曜瞳显得尤其危险,邓林秋晶不由得识趣后退了几步。

冷衣雪百般艰难,只得承认:“这笔记本是我外婆的......”

柳贤在此时补充道:“神秘势力必然不止你一个人,针对城主和老城主的,必然从很多年前开始!”

展曜瞳听到冷衣雪承认了和她的外婆有关系,又听见柳贤这样说,一阵冷冽从他的脸上斜着掠过,他渐渐地要进牙关,那双如星星般闪耀的双眸里喷射着怒火。可展曜瞳既没有咒骂,也没有咆哮,而是冷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就算没有份,你的外婆也有份。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这句话宣告了他们关系的终结。

就这样结束了。

冷衣雪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

展曜瞳似乎怕自己还没有说明白,又补了一句:“别让我再看到你。”

没有大喊大叫,没有歇斯底里,冷衣雪尽量平静的接受了事实。尽管她的脸色惨白的是那样厉害,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她就这样失去了展曜瞳,仿佛丢掉了不可缺少的依靠,精神感到空虚,她像一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一样微微喘着气。

所有人都在看着冷衣雪和展曜瞳。

寂静在此刻变得残酷,它使得时间变得停顿,使刚才的一切言行举止都冻结了,受自己的审视,也受别人的宰割。

“好。”冷衣雪开口就觉得奇怪,仿佛刚才那个“好”字不是她说的那样,“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我们从此一拍两散。”

寂静生出无数把锋利的刀子,明晃晃的剖析她的皮肉和内心,她只能昂起头,保持自己的尊严。

展曜瞳的心底只剩下灰烬。没想到,她还惦记着笔记本,惦记着自己的任务,展曜瞳冷冷地把笔记本扔给冷衣雪。

邓老头和柳贤都异口同声的叫嚷:“不能还给她!”

冷衣雪苍白着脸,红着眼睛,接住了笔记本扭头就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她的耳边响起了风声!

一边的卫兵快速地问:“城主,要不要拿下她!”

展曜瞳无力的摆摆手,完全说不出话来。

邓林秋晶还要再说什么,展曜瞳骤然一个回身,指着邓林秋晶说:“明天天亮就送邓林秋晶出城。余下的人都出去!”

其余人还想说话,展曜瞳叫来了卫兵,把人一律轰走。邓林秋晶不甘心的大喊大叫,被卫兵堵上嘴拖走了。众人一看展曜瞳如此愤怒,也就不敢再留在原地多置喙。人群在卫兵的驱赶下,惊做鸟兽散去。

只留下展曜瞳一个人。人都走了,会议室里空空荡荡,展曜瞳瞬间跌落在扶手椅上,脊背猛烈地大起大伏。他犹如坠入梦境一般,十分茫然地看着窗户口。窗帘被拉上看不到一丝外面的风景。

他盯着窗帘好一会,胸间的愁闷越发的沉重。展曜瞳忍不住在扶手椅上探身,捂着自己的心口。

一块大石头突然坠落,冲击着展曜瞳的心胸,几乎让他窒息,他深深的喘息。展曜瞳面对可能是仇人的外孙女冷衣雪,却不忍心伤害她,只能任由她回到现实世界,和她分道扬镳。

..........

冷衣雪一路狂奔,在一阵沙尘暴中穿越回到了现实世界。

此刻,她站在了家里,手里紧紧握着外婆的笔记本。下一个瞬间,她倒在了地上,泪流不止,难以想象自己就这样和展曜瞳结束了。

冷衣雪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麻木,仿佛她的心也被展曜瞳驱赶了出去。

她觉得无法待在家中,她更不想以泪洗面一整晚,她只能像第一跳楼的那个夜晚一样,出去走走。

虽然已经是夜里十点,但大街上都是密集的脚步。冷衣雪低着头往前走,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如何排解这种痛苦。她看着自己的脚步。

她一直走一直走,逐渐的周围的脚步渐渐稀少了,只剩下自己的脚在一步一步慢慢走着。

去年决定结束自己的一切的时候,她是不是也-直低着头?她记得自己当时的脚步也是这样一步一步,慢慢的,沉重的,衰竭的,干巴的,每一步落在地上能让她感觉到行走在刀尖上。

冷衣雪走了好几个小时,夜已经深了,只剩下她一个人的脚步,一步一步朝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