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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的几个人几乎震惊的叫嚷起来,“展曜瞳,那不是杀死严天的那个人吗?”

“Dawn城的新城主。”

“他居然是天书的血脉!”

“鉴于圣堂所储存的血液不多,将展耀瞳绑架过来,继续做人血袋。”

病公子苏醒后,回到Bond城的府邸查看那展家双亲已经不见。知晓展家双亲重要性的他只能向圣堂禀报。因展家双亲消失,圣堂所储存的血脉不多,圣堂的成员纷纷复议,赞同将展曜瞳绑架过来,继续给圣堂做人血袋。

圣堂会议的结果,一致同意出手针对展耀瞳。他们下达了一条命令,令展曜瞳立即赶往Soul城,否则视作反叛。一旦展曜瞳进入Soul城,即可对展曜瞳实行抓捕。不过,展曜瞳怎么可能乖乖的让圣堂的人去抓他,所以,圣堂又打算派人秘密去Dawn城抓展曜瞳。

另外,圣堂闭关的首领发出一条命令——寻找另一本天书的拥有者。

在上一次冷衣雪想要改写外婆写下的结局,让当初神秘势力的领导者暴毙。不料,这样想要逆转之前结局做法的行为,被另一本天书现在的持有人,圣堂的首领得知了。圣堂首领手里的天书发光,导致圣堂的首领知道了原本被封印的另一本天书又重新现世。冷衣雪改写结局的行为,惊动了圣堂的首领,让他发现了另外一本天书,来到过这个末世世界。

虽然,现在的圣堂还不知道,冷衣雪就是现实世界的天书的持有者,但是他们查到了冷佳芝的女儿的下落,就是冷兰的消息。圣堂在现实世界的人找到了冷兰,对冷兰严刑拷打,却依旧没有得到任何有关天书的消息。冷佳芝唯一在世的女儿死后,圣堂不知道天书会在哪里。不过,他们迟早会查到冷衣雪的头上来,毕竟冷兰曾经在十年前将名下唯一的房产过户给了冷衣雪。无论如何,这记录是抹不掉的,但是圣堂目前还没有朝着这个方向去查找。因为圣堂目前最担心的还是守门人的血液不够,无法自如的在两个世界内穿越。

不过,圣堂的首领猜测,另外一本天书,可能在末世世界,所以下令在末世世界里寻找天书。

*.*.*.*.*.*.*.*.*.

长空如洗,地上的空气真是好闻,阳光刺激的双眼耀目生花,冷衣雪贪婪的吸着阳光下似乎散发着芬芳的空气,活着真好。周围非常的安静,闭上眼睛,感受微风拂面,以为这只会是一个悠长假期。

耳边传来铲土的声音,冷衣雪睁开了眼睛。展曜瞳还在挖土,他在城堡的花园里一直一直不停的掘土,并且自己动手,绝对不让任何一个人插手。他轰走了想要来帮忙的所有人,只留下了冷衣雪。冷衣雪的心里,也放心不下展曜瞳,所以一直就在边上陪着展曜瞳。

展曜瞳每一次下铲子,每每挖一铲子,冷衣雪的担忧就更加深一些,她越来越觉得站在展曜瞳身边无法忍受。

自从他们回到Dawn城以后,展曜瞳就在城堡向阳的花园里挖土,一刻不停的挖着,挖得自己双手都是血泡,还是不停歇。

冷衣雪凝望着天际的飞鸟,心里也渴望着像它们一样归家。可她已经没有家了,就像展曜瞳一样。

人世间的一切不外乎都是苦难、悲伤、不幸和死亡,在哪里才能找到一点安宁和快乐呢?

眼前的夕阳已经跳跃着慢慢的沉入地平线,更多的暗紫色占据了天幕,成为天空的主要颜色。

展曜瞳还在铲土,不停的铲土,三天三夜,也不让冷衣雪帮他。他赶走了所有人,冷衣雪知道他的内心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冷衣雪却无能为力,只能站着看展曜瞳一刻不停的挖土。

展曜瞳要挖两个墓穴,将自己父母的棺材安置在自己亲手挖的两个墓**。他在释放自己心中的痛苦,也在惩罚自己。

一直弯腰挖土的展曜瞳缓缓站起身,在夕阳的背光之中,冷衣雪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看见他身后的太阳挣扎着下沉,跳跃的光斑越来越少,直到最后一丝光线也被大地吞没。

展曜瞳把父母的墓穴挖好了,冷衣雪赶紧上去搭把手帮着展曜瞳把展青嵘和林妲的棺材安置在展曜瞳挖好的坑里。

夜色下,展曜瞳的脸在后面城堡透出的光线下半明半暗,脸部的棱角分明的就像是沉默的岩石一样。冷衣雪希望展曜瞳有些反应,就算是哭也比几天几夜不说话,只知道埋头挖土的要好。

天色越发的浓重,在两个人的头顶像是随时都会压下来。冷衣雪在帮展曜瞳铲土洒在棺木上,回填土立起墓碑,也在等待展曜瞳说话。

泥土将棺木覆盖的一点不剩的时候,展曜瞳终于落下眼泪,一滴滴,滴在土里瞬间就被泥土吸收了,就像展曜瞳从来没有流过泪在地上一样,就像展曜瞳父母的生命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冷衣雪会想着展青嵘和林妲,那两具冰冷的遗体就在他们面前的地上,但是那两具躯体里的灵魂呢?此刻又落在哪里?也许落在很遥远的地方。但究竟在哪里,还是像枯萎花朵的香气一般从人世间蒸发了。

冷衣雪实在忍受不了这样令人窒息的沉默,她打破沉默:“他们已经离去了,彻底从人世的苦难中解脱出来。”

天色更加暗了,此时正是月亮十分明亮的时节,薄薄的几片云在月亮前面游走。而月明星稀,在天河畔孤独的星星,独自灿烂。城堡周围很安静,静得一声狗叫都没有,冷衣雪的心中只剩下哀愁。

冷衣雪面带担忧的神色,手里握着铲子站着,她的目光落在了展曜瞳的身上从来没有移开过。她的目光深沉而忧愁,说:“他们去了一个任何人都不会伤害到他们的地方,而外面还有人会伤害我们。”

她想要劝展曜瞳振作,但是在他失去双亲的面前,什么安慰的话都太苍白了,所以她只能这样说。自从Bond城回来以后,他们的关系更近了一层,他们两个人都是世界的守门人,都是守门人的血脉。冷衣雪知道展曜瞳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展曜瞳擦干眼泪,说:“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

“好。”冷衣雪答应。在走的时候,冷衣雪忍不住回头看看如同雕像一般站立不动的展曜瞳。

哀悼是必要的。虽然敌人在外面虎视眈眈,但是他们不差这一会。冷衣雪离开了展曜瞳,回到城堡去睡觉,她陪着展曜瞳熬了三天三夜,早就无比的疲乏,需要时间好好的休息。

次日一早,冷衣雪醒来以后第一时间就是看看展曜瞳是不是还站在他父母的墓地前。等冷衣雪下去看,花园里墓地的小山坡上已经没有人了。花园中有一处喷泉,喷出圆形水柱,像一株成熟的蒲公英。展曜瞳时常会坐在喷泉前的座椅上,此刻,他也不在座椅上。她问了卫兵,知道展曜瞳早就去休息了,这才放下心来。

她回到城堡里,走过铺着地毯的走廊,早晨的灯光还没有熄灭。灯光很柔和,冷衣雪想着时间还早,打算再睡一会。得知了展曜瞳已经休息了,冷衣雪感觉到异常的轻松,像是去掉了一个包袱。

冷衣雪的觉没有持续很久,展曜瞳便来冷衣雪的房间里找她了。他没有和上次一样站在门口而是直接走进来,默不作声地坐在扶手椅上。当冷衣雪睡眼惺忪的起来,发现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的时候是多么的吃惊。

“你怎么来了?”冷衣雪揉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很抱歉吵到你了,但我想不到要干什么,也不知道能到哪里去,就到你这里来了。”展曜瞳的音色暗哑,眼睛依旧是通红的。

听到他这么说,冷衣雪唯一的一点不满也消失了,她心里变得柔软。她轻声说:“我,我只是担心你熬了这么久,为什么不去好好休息呢?”

“我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我父母惨死时候的样子。”

冷衣雪心里一激灵,这确实很可怕,再可怕没有了。她柔声安慰道:“不要去想了,都过去了。我们是活着的人,活着的人要往前看。”

冷衣雪的安慰换来了展曜瞳的沉默。她继续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无法体会你的想法,其实不尽然,我也是无父无母的。无父无母无人照顾,直到遇见了你。从你的双亲的口中知道我们都是守门人的血脉。我感觉,你就是这个世界的我。”

“对不起,之前冤枉你是神秘组织的成员,还把你赶出去。”这是展曜瞳的第二次道歉了,他没法忘记自己曾经那么无情的把冷衣雪赶出Dawn城。

“没关系。”冷衣雪这一次是真心实意的原谅了他。如果这样能让展曜瞳高兴一些,她的心里也会好受很多。

“我到宁愿你斥责我,骂我,甚至是打我。我也不想你这样轻描淡写的原谅我。”

“是我原谅你吗?是你没法原谅你自己,宁愿由我来责罚你,责罚并不是你所犯下的过错。”

“怎么不是我的过错,我的父母这么多年来一直活着,可我却以为他们死了,没有再费心找过他们。一直到他们再一次死在我的面前。”展曜瞳摇摇头,然后深深的埋下了自己的头。

“我说了,这不是你的过错,你不应该为此而自责的。为别人的过错而惩罚自己,是很愚蠢的行为。”

“我确实很蠢,冤枉你,也没有找我的父母。”

展曜瞳就是绕不开这些想法。冷衣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房间里变得寂静无声,展曜瞳非常的伤感脆弱,变得不堪一击,完全迷失了他自己。他坐在椅子里一直默默的流泪,泪水慢慢的溢出眼眶,源源不断地滴落在他的身上,他就像一块挤不干的海绵。

展曜瞳虽然哭得毫无声息,但是冷衣雪的心丝毫没有因为展曜瞳不发出一点声音而好过。

冷衣雪忍不住,说:“我的心要碎了,因为你。我一向不会安慰人,不知道应该怎么让你振作起来。我要告诉你,我还在这里,我们都是天书的守门人,我永远和你一条战线,不论以后你要对抗的势力会有多么的强大,不论以后会遇到多可怕的危险,不论以后会多么的艰难。我都和你在一起,和你并肩作战,和你荣辱与共,和你生死相依。”

展曜瞳抬起头来看着冷衣雪,但是没有说话。

“今天我说的话会一直有效,一直到我的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冷衣雪平生从未向别人许诺。

对她这样言而有信的人,话一说出口,人就变成了这话一辈子的奴隶。如今她向展曜瞳许下誓言,此生都要共同对抗敌人,共同进退,就一定不会违背自己说出去的话。

女人和男人是不一样的,永远比男人更加守信用。

之前,展曜瞳也说过类似的话,可是展曜瞳并没有做到守信,最后还是不相信冷衣雪。但冷衣雪如今还是向他发誓,希望他能快点振作,联手和她对抗敌人。

冷衣雪话锋一转:“你不想为自己的父母报仇吗?你不想拿回属于你自己的东西吗?你坐在这里伤心,圣堂也不会停止对你的行动。”

展曜瞳脸上的悲痛稍微下去一些,他哑着嗓子问:“怎么?”

“圣堂抓住你的父亲做血袋,为的就是利用原本属于你的家族的东西,在两个世界里穿越。如今,血袋没有了,你是唯一活着的血袋,可想而之,圣堂下一步的计划一定会针对你。他们会想尽一切的办法抓住你,抽干你的血液继续为他们所用。”

展曜瞳明白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自己没有时间再悲伤,他的生命已经岌岌可危。

冷衣雪说:“圣堂用你展家的天书为非作歹,你就不想尽快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吗?”

天书是展家的,天书是展曜瞳的。圣堂只是窃取了展家的东西。展曜瞳的神情变了,他的眼睛里燃起了报仇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