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中午，鹤魇觉得太阳有些晒，起身就准备离开。
谁知忽而吹来一股冷气，缠绕在她周身，是一点热都感觉不到了。
鹤魇瞥了虚则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待着就待着，挪地方也挺麻烦的。
训练的女弟子们感觉自己有些饱，她们也是很纳闷了，怎么什么东西都没吃就饱了？
理应说早饿的是前胸贴后背了，现在……精神还不错的样子。
不要啊。
精神不错代表着今天的训练是会加倍的！
天啊！
女弟子们在心中呐喊，也不忘瞪着前面的那个罪魁祸首。
但是瞪着瞪着，感觉有些撑。
女弟子们：“？？？”
是她们生病了，还是这俩人有毒？
应该是后者……
不，是绝对是后者！
哇，还是赶紧远点的好，但是离得近的话就可以乘凉了。
……纠结。
女弟子们内心哭卿卿。
但是哭卿卿是没有办法的。
前面的女弟子早就将位置堵住了，冷气也只能她们感觉。
因为深知放出去的话，到后面是越来越淡，最后肯定和吹来的热风没有区别。
所以，就自私一把吧。
不自私是会疯的。
看，底下的就开始乱起来了。
第一排的女弟子们交换了个眼神，更加深了堵住的念头。
鹤魇只看戏，不参与，她们想怎么做，她自然是管不着的，乘凉什么的，当然是凭本事。
长老走到后面，发现那那个女弟子已经扭打成一团，几个人的衣服都被撕破了。
所见到的就是她们揪着彼此的长发，汗水让那些碎发贴在脸上，而她们的脸色并不好，脸颊虽红，但嘴巴却是毫无血色。
“怎么回事？”
长老厉声问道。
没有一个人回，也没有一个人放开对方。
“手是不是不想要了？”长老开始威胁。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长老真是说到做到，旋即就拿出一把剑砍了下去。
几个女弟子却是满眼坚定，绝对不会松手。
就在即将砍到之时，停了下来。
长老盯着几个女弟子，哼了声：“真以为我不敢砍你们？”
女弟子们：以为的阿……
她们刚才不就是抱着被砍的决心吗？看都没有挣扎。
断手就断手，有灵力一切都不是问题。
长老剜了她们一眼，念了声什么，几个女弟子顿时睁大了眼睛，亮晶晶的。
太舒服了。
有这法术早说啊，她们也就不会这么狼狈了。
长老显然是有些生气了，将她们的状态调整好之后，就开始了惩罚模式。
刹时，嗷嗷的叫声连绵不绝。
而那些本来也想像几个女弟子那样的，看到惩罚后都收起了念头。
要是这样下去，顶多就是脱层皮，而那惩罚，简直是要几乎整条命！
所以说前面的降温只是为了她们能够坚持的更久一点吗？
知道真相的大伙眼泪掉下来。
鹤魇微微点着下巴，瞅着不远处的长老和那些女弟子。
嘛，还算是场戏，勉勉强强能看。
不过太快结束可不好。
看差不多就要结束了，鹤魇眉头一挑，指尖微微动了下。
那些女弟子正要从地上爬起来，结果就感觉浑身清爽无比充满了力量。
女弟子们：“……”
不……不要啊！
见他们她们还有精神，长老怎么可能会放过，自然是接着来。
有看到鹤魇小动作的女弟子，默默想着惹谁都可以，就是别惹这个腹黑的剑友。
不是小师妹，那就以着剑友来称呼吧。
万剑宗万剑宗，自然就是玩剑宗了。
他们的灵力是为剑而升，为剑而浓。
要是达到了个境界，是可以让剑凝出剑灵。
显然这些女弟子们并没有达到那个高度。
不过……
鹤魇想了想，记忆，嗯，算是天道给的记忆中。
原主，不，她自己这个沙雕是见过的，拥有剑灵的人。
好像是在一座山上。
反正不管怎么样，就是在万剑宗内没错了。
里面的所有人，除了她是都有剑灵——所有人，包括那些奴仆丫鬟什么的。
达到了凝成剑灵的这个实力，那么就是朝着剑灵身体的结实度来划分。
首先只是薄薄的，仿佛一阵风吹来就会散的剑灵，是最低等级的，一般都是那些奴仆。
然后就是各种的凝实，直到最后都可以和人一样。
拥有那样剑灵的剑友，真的可以说是无敌了。
但是没有。
现在最多的也是凝出一双人的手臂的剑灵。
那不过这个真的是很强了。
鹤魇盯着自己的掌心，缓缓抬起摸了摸下巴。
剑灵这玩意倒是有些意思。
等会就可以玩玩。
至于现在……
呵。
鹤魇露出了丧心病狂的笑容。
第一排的女弟子感觉似乎冷过头了，不禁打了个喷嚏。
这声音被长老听到，当即就走了过来，面对着一排的女弟子们。
女弟子们冷汗涔涔，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良久。
就在女弟子们快要忍不住下，长老忽然抬脚离开了。
女弟子们送了口气，气是真的只出了一半，就这么卡在喉咙中了。
因为——
“过来，惩罚。”
女弟子们：“……”
果然还是逃不过被罚。
鹤魇见到这一幕，嘴角的弧度勾勒的更深了。
而站在一旁，存在感是真的低的虚则，看到她开心，心里也是很高兴的。
纤长的眼睫微微垂着，视线紧盯着鹤魇的侧脸。
她……是他的一辈子。
嗯，已经认定了。
至于之前说的让鹤魇离他远点的话，以后是绝对不会再说了，而现在，当然是想办法让鹤魇消气。
他其实也气自己那个时候为什么要说那种话，换句不好吗？
还有……
那个时候的那道声音，是师父的……
师父他早就知道了，也很支持他，并且还为他引路。
被虚则感谢的老头此时正悠闲的吃着水果。
他一手执扇，想着鹤魇那边是怎么样了。
老头就是那个老头，第一个位面的那个。
他要是不对虚则好点，鹤魇非得扛着大刀来削他！
嗯……其实也不算是多好，顶多迷茫的时候说个一句，之后就不归他管了，还是看鹤魇的表现。
啧啧，所以现在是鹤魇在追妻吗？
等会……
什么追妻？！
不应该是追夫吗？
哎呀他的天，潜移默化下，俩人的性别都给弄混了。
不过他觉得自己想得没错。
闲云就是受吧，是媳妇儿没错。
而鹤魇妥妥大总攻，老攻无疑。
俩人的性别要是调换一下，还真的没什么违和感。
但那样完全是变了味。
鹤魇就是那个鹤魇少女。
闲云就是那个闲云少年。
一个凉薄看透世间，却跌进了一人的陷进中。
一个本是强势无比，却因为所喜欢之人而改变。
多么令人感动的爱情故事。
老头擦了擦自己鳄鱼的眼泪，转眼就木着脸。
真是呵呵哒了。
他刚才想得其实没有错，有问题是俩人都出了毛病。
要是没有毛病，那么结局就是上面那个。
然而现在，难说。
能不能死在一块都是个问题。
老头：“……”
哎呀，他好像是透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会不会被雷劈吖？
他悄悄探出头看了眼天边，晴空万里，应该是不会……
下一秒，闪电亮起，没多久就响起轰隆一声巨响。
老头吓得缩起了脖子。
真是太可怕了。
他想什么就来什么，天道怕不是就揪着他！
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想法，又一道雷声响起。
老头：“……”
他错了，他再也不哔哔，也不立什么死亡flag了。
这个位面感觉会很好玩呢，那么早就死掉离开，想想就难受的不行。
…
这边。
魔鬼鹤魇让她们恢复了一次又一次，到最后是被女弟子们哭着喊着骂。
然而没多久，是连发声都不能了。
虚则是不会让那些东西影响到鹤魇的。
鹤魇抬了抬手，表扬了下虚则：“干得不错，继续努力。”
虚则抿着唇角，微微扬起一点弧度，是非常纯粹的笑容，看的人的心情都能好上一天。
不过现在这样的，自然是没什么效果，最多是让几个女弟子眼睛一亮，随后就收回视线各训练各的。
在女弟子们内心的呼唤下，太阳终于落山了。
长老一扬袖子，负手在身后：“好好休息，明天去灵剑阁。”
灵剑阁！
女弟子们听到是精神一振，不过只有那么瞬间，因为是完全没有力气了。
长老路过鹤魇的时候微微一顿，还是说了句：“今天表现的不错。”
众女弟子：“……”
什么？
表现的不错？！
我凑！这个家伙有表现吗？不错在哪里啊喂？
天。
她们第一次生出想骂死长老的念头……嗯，或许是第二次，好吧，是不知道多少次。
所以这个家伙果然是个关系户吧！
长老是真没说违心的话。
鹤魇的确做的不错，让那些懒惰的女弟子们做完了几天的训练量。
要是能天天这样就好了，嗯？其实也不是不行。
长老回头看到了鹤魇一眼。
鹤魇感觉到她的视线，微微点头下头。
长老眯起眼睛。
她知道鹤魇知道她想说什么了，而且还答应了。
一向板着的脸难得的放松下来，甚至还有浅到几乎没有的笑意，不过是几乎，其实还是有的。
按照今天的训练量，应该不出一个月就可以独自一人了。
到时候她离开也不怕放心不下了。
长老离开后没多久，女弟子们也离开的差不多了。
现在的她们只想去泡温泉，真的非常难受，估计明天醒来是浑身酸痛不已
住在鹤魇隔壁的俩个少女走了过来。
那个偏纯的先打了声招呼。
之后就是那个有点小心机的。
鹤魇只嗯了声，可以说要多敷衍就有多敷衍。
但是俩人也不在乎。
前者是真的不在乎，而后者现在的想法是完全被“我邻居是个大佬”诸如此类给刷屏了。
是大佬，当然要抱大腿了！
“你……”
刚中蹦出了一个字，她就被人拖着离开了。
而她也没有反抗，只是视线死死盯着虚则，仿佛在看什么危险的东西。
鹤魇瞥头看着虚则。
虚则回望，问道：“怎么了？”
鹤魇嗯了声：“没事，突然想看你。”
虚则移开自己的目光，微微抿着唇角，良久，总算是将羞赧的反应给逼退。
鹤魇也知道他在做什么，不过并没有阻止。
他想干什么都行。
只哟要不超过那条线。
…
鹤魇和虚则是最后离开的。
鹤魇是没有丝毫停留的就转身离开了。
而虚则却是盯着她，直到她消失在了视野中，才离开。
月上树梢，虫鸣声嘹。
鹤魇正窝在被中，突然感觉到窗外有人掠过。
不过她并没有睁开眼睛，因为能感觉出是谁。
门和窗在这人面前都只是摆设而已，不过一个眨眼就进来了。
动作很是小心的来到鹤魇的身旁。
漆黑的眼眸盯着她的睡颜，忍不住俯下身，在她的脸上轻碰了下。
就这么一下，立马就升起了各种另外的念头，而且还非常强烈。
他实在是不想憋着，干脆是睁着清澈的眼眸，噙住了那俩片唇瓣。
他的……
眼眸逐渐深沉，呼吸也开始紊乱了。
身下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俩人就这么对视着。
半晌。
虚则依旧没有离开。
他会负责的。
嗯。
鹤魇抬起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很快的就占据了主导位置。
虚则的眼神开始迷离起来，想要深深陷入其中。
很久很久。
鹤魇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是手有些酸了，她才松开手，离开了虚则的薄唇。
虚则蹙了蹙眉，眼角有着淡淡的绯红，眸中带着些控诉，仿佛鹤魇是个渣男。
鹤魇耸了下肩，低声提醒了句。
虚则：“……”
他知道。
所以来的时候并没有那个念头。
但是……但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压根就控制不了自己。
明明好像是失了七情六欲的人，在她面前却是鲜活无比。
“我，心悦你。”
他很自然的就说出了这句话。
鹤魇嗯了声：“我不喜欢你。”
虚则呆愣，似乎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他能感觉到其实她是有一点的……
他连呼吸都以至于忘记了。
手指忍不住缩紧，却又想揪着鹤魇问，但终极没有这么做，只是看着鹤魇，轻声道：“我知道了。”
他转身就准备离开。
鹤魇懒洋洋的扣住他的手：“你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