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询问一件事。”
“关于凡间之事。”
冷清的声音在安静的云彩之上显得清晰，犹如泉水流淌，悦耳舒心，其中蕴含着不明显的柔和，怕是连说话的人自己都没有发觉。
余姝眨了眨眼，“你问。”
她像是没有察觉半分，坐姿也没有改变，透着些淡然。
北生的目光无意间又放置在了余姝身上，他又转开眼睛，像是望着其他的地方就能平复心境。
“虚假世界初破，凡间有许多事务需要整改。”
“你有什么建议吗？”
余姝神色讶异，“关于凡间的建议，不应该是众神一起商议？”
她一顿，眼眸中含着疑惑，“难道你都一个个去问？”
北生垂眸，似乎在细细观察底下的云彩，“不是，只是你同月神一起，又同其他神祗不太一样，所以由我来问。“
他说的话也算在理，可余姝隐约觉得有些不太对，哪里不太对又说不清。
余姝抿了抿唇，她看了褚乔一眼，又放松下来，看向天际。
其实纯粹的白色看久了是会让人觉得无趣的，然而，她却觉得这种风格有些亲切。
她想了想，大抵是因为，这是阿乔的宫殿。
心中想着这些，余姝平静地远眺着，回复北生，“凡间要整改，问题在于众神愿不愿意配合。”
她偏头看了北生一眼，“所以，当有一个能让众神都信服之神。”
北生看着一双澄明的眼眸，他蓦然明白了什么，声音变得极低。
“那么，你觉得，该是哪位神祗？”
那般冷漠的人用如此的声音让人无端觉得有些心软，好像在希冀着什么。
这种念头在余姝心中一闪而过，她怔了怔，有些好笑。
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北生那样的人，哪来的希冀？
她摇了摇头，没有在意这念头，回复北生，“不用说哪位神祗了，月神已经去了。”
提及褚乔，余姝眼眸中浮现了些许的温柔，连淡然的神情都变得些许的柔和。
“他会做好的。”
少女的语气没有多强调什么，却是流露出明显的信任。
北生看得分明，他看着她，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少女娇俏的面容映入眼帘，好像世间只有这一人的颜色。
他不知是何心情，微微勾了勾唇，“嗯。”
余姝敏锐察觉到他似乎有些不对，她眨了眨眼，还是没有问。
她又躺在云彩上，微微阖眸。
她躺得松散，带着些随意。
看着好像对他很放心的模样。
可北生没有这样觉得，他站起身，垂眸望着少女。
“你需要知道关于虚假世界的事吗？或许我···”
余姝已经睁开双眼与他对视，看着北生稍稍停顿，又继续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消息。”
她没有犹豫，“需要。”
余姝想站起来，北生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开口阻止了她的动作。
“你不用起来了。”
他面色平静，“我马上就离开了。”
他接下来的动作也同他说的话一样，迅速而利落。
红色的衣袖在眼前划过，接着一个小方形的东西停滞在半空。
下一秒，北生的身影已经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