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余姝的话，褚乔眼眸中的温润一点一点被浓稠的黑暗侵染，连身上的气势也隐隐不对起来。
敏锐的动物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顿时龟缩起来，不敢冒头。
偌大的山谷，竟寂静的没有丝毫的声音，似乎风都停滞了。
余姝没有领略到任何不对的地方，她数着手指，一副自己很有道理的样子。
甚至还在继续说着话，“随意在一起，对两个人都很不好，毕竟一生就那么长···”
褚乔微微闭了闭眼，将身上暴动的气息压下去，他没有吭声打断余姝的话。
直到将周身气息平复，他的气质慢慢转变。
眉眼低垂，手一点一点收紧，喉结微动，流露出细微的声音都是低沉而沙哑。
往日温柔缱绻的眼睛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光，转瞬被黑暗绝望包裹。
不过是小小的声音而已，余姝一下就停下了说话，她不自觉瞪大了眼睛，神色有些紧张。
“阿乔？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
少女的声音变得温柔了许多，还交杂着担忧和关心的情绪，好似还有着些许的懊恼。
“真的，我可以说清楚。”
褚乔头抵在余姝的肩窝上，轻轻地蹭了蹭她的脸颊。
“我不要听了阿姝。”
一句话，说出口，沙哑到了极致，像是伤心到了极点。
余姝顿时有种心虚的感觉，她有些急，不是这样，她没说完，想表达的意思也不是这个！
可她又顾忌褚乔的心情，没有吭声，手足无措。
余姝迟疑着，咬牙想开口说清楚。
褚乔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想法，他的手指曲了曲，将余姝抱得更紧了，像是恨不得把她揉进骨髓之中。
他低声说道：“阿姝不要说了好不好···“
“不要说了···”
少年的声音竟似乎有些恳求的意味了，听得人如同被思线缠绕在了心头，一点一点绕紧，密密麻麻的，无可避免的疼。
“阿姝，才吻过我呢···”
“明明，最喜欢阿姝了···”
所以，无法忍受任何，阿姝要离开的消息。
哪怕，只是个开头，也足以让他失去所有的理智。
几秒的时间，氛围全都改变。
褚乔犹如失去所有的铠甲，面临了一场巨大的风暴，并且，是自己丢弃的铠甲。
余姝失声，猛然领悟到了另一层意思。
重点已经不在她想说的是什么。
阿乔，已经没有足够的冷静来听了。
而且，他看起来好难过。
难过得，她都有些难过了。
她才吻过他呢···
余姝紧抿着唇，伸手回抱住褚乔的腰。
她也学着褚乔的模样，很用力，想要通过这力道将安心传递过去。
她不是想分开，她只是想说。
在一种明知不对的情况，她和他都选择了在一起，那说明，他们肯定有些互相喜欢的。
她是想说，他们在一起，之后可以很幸福的。
她想说，他们真幸运，第一次就选对了人。
但是所有的话，在褚乔近乎呢喃的声音中，她选择了闭口不言。
阿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