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乔的眼眸中蕴了些水意，显得有些雾蒙蒙的，那些水意中搅和着无辜的色彩，头上的碎发呆呆的翘着。
有些可爱，余姝想。
她的笑容渐渐扩大，接着伸过手。
余姝手一过去的时候，少年像是下意识一缩。
余姝眨了眨眼，也不做纠缠打算收回的时候，就感受到了手掌上的温度。
毛茸茸的。
她怔了怔，看着少年的神情，他依旧是在小心翼翼地偷看着她。
大概是余光看见了少女脸上的怔愣，他不太明白以为这是不高兴的样子，顿时焦躁了起来。
他的手指不时蜷曲，在掌心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做错了事···
他的小丫头···
褚乔又偷瞥了眼余姝，将少女的神色没有发生改变之后，薄唇紧抿了起来。
少年的身体僵了僵，纠结着，最终闭了闭眸，倏地把余姝抱紧。
“怎，怎么了？”
余姝没有察觉到褚乔的变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没等她再说什么，耳畔有抹温热靠近。
接着，余姝就听到了一个沙哑且磕磕绊绊的声音。
“阿，阿姝。”
只是说出了两个字，可那种生疏的语气和不适却能让人明了说出来的艰难程度。
余姝的瞳孔蓦地一缩，心中像是被什么击中，一种震颤和无法言喻的心情让她说不出话来。
不该的，他表现出来的模样明明是什么都还不知道的样子，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她张了张唇，像说些什么，最终只是像他一样，喊了一声名字。
“阿乔。”
埋在她颈窝里的少年眉眼一下就欣喜起来，弯起来的眼眸中中如同流淌着星河，耀目至极。
他接连唤了好几遍，等到后来的时候，已经能流畅的唤这名字了。
“阿姝，阿姝，阿姝。”
简简单单的名字被他叫到竟有些缠绵的味道，跟染了蜜一样甜。
褚乔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好像能叫到地老天荒一般。
余姝喜欢听他这样叫她的名字，可她开口阻止了他继续叫下去。
长久不说话的人一次性说这么多，再这样下去，嗓子该不舒服了。
“阿乔，乖，别喊了。”
褚乔依旧是不停喊着，紧贴着余姝的耳畔。一声又一声，只是因为嗓子的缘故，音量小了些许。
余姝不确定他是不是能听懂她的话，要是不懂，他之前的情绪是怎么安抚下来的？可要是懂，他也没有跟她怎么交流，没法确定。
褚乔的声音没有停，清淡的茶香萦绕在鼻尖，沁人心脾。
少年的嗓音本就有些沙哑，如今听起来更加不对劲了。
然而他仿佛感受不到一样，仍旧锲而不舍地唤着余姝的名字。
余姝跟他说了几次都没用，到后面她放弃了言语阻止的方法，手一撑，将少年推开了些许。
熟悉的气息不过远离了一点点，少年的神情立刻变得不对劲，喉咙发出低低而焦躁的吼叫。
他边吼着，还唤着余姝名字，另一边手试图将余姝按到自己的怀里，却又怕伤到她，畏手畏脚。
余姝没有安抚少年，径直踮脚吻上了他。
少年的声音总算是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