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余姝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她的手一点一点攥紧，她的眼眸中一片水意，却死撑着不让它落下。
褚乔像是整个人都昏昏沉沉，脑海中如同惨烈的战场，搅和得他头疼。
可耳边却是隐隐传来轻轻的哭腔，那哭腔听得他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一样，疼得他猛然清醒。
“阿姝。”他忍不住唤了一句。
余姝怔了怔，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幻觉。
褚乔微微动了动，站直了身体，颀长的身影挡在了余姝的身前。
他勾了勾唇，眉眼渐渐被温柔渲染，犹如阳光一样的温暖。
余姝眨了眨眼，怔愣地望着面前的男人，隐忍的眼泪倏地就落下了，如同一串串的珍珠在面上滑落，折射出不明的光彩。
少女几乎是泪流满面的模样，却没有半点哭声，怔愣的神情可怜得让人心疼，好像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脸上的眼泪。
褚乔无奈又心疼地伸过手，温柔地拭去了她脸上的泪珠，低声哄道：“别哭了阿姝，我没事。”
直到微凉的温度从褚乔的指尖传递过来，余姝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竟然哭了。
她任由褚乔擦去她的眼泪，听话地忍着不让眼泪再落下。
接着就看见褚乔唇角的弧度加深，眉眼间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周身的戾气又开始缓缓地消退。
他轻柔地在余姝额上落下一吻，问道：“阿姝的愿望是什么？”
顿了顿，他的嗓音变得更加的温和，却又带着不明的诱惑，如同深海人鱼的歌唱。
“说好了，实现了阿姝的愿望，之后就再也不能离开。”
余姝将褚乔的话语听得清楚，心中波动的情绪已经稍稍恢复。
她抿了抿唇，掩下眼底的神色，“我的愿望是等我以优异的成绩毕业，我们呆在别墅里别再离开。”
这回是褚乔怔了怔，他甚至都不想理前面的的愿望，双手隐隐颤抖。
他的眼眸中闪烁着不敢置信的微光，以及欣悦。
“阿姝的愿望，真的是这个吗？”
褚乔一直明了他心中的占有欲是黑暗而恐怖的，他一直一直压抑住所有不合时宜的想法就怕伤到她。
可竟然会有一天，阿姝说，别再离开了。
他像极了受尽欺凌的人忽然得到了庇护，第一个念头不是庆幸而是怀疑是否真实。
余姝抬眸望着难得的有些失态的褚乔，浅笑着踮起脚吻了吻他。
纯粹的，只是简单的触碰。
她说的很平淡，好像是在普通不过的话。
“我的愿望就是这个，不想要阿乔被别人看见，所以以后我们好好地带着别墅生活就够了。”
褚乔竭力克制着上扬的唇角，眼睛却是被光亮充斥。
他的声音全然是笑意和喜悦，“好。”
他的阿姝，最好了。
一切都平静了下来。
黑雾消散了，北生的身影也显现了出来。
褚乔随着余姝的目光望了过去，他危险地眯了眯眸，手指微动。
余姝挡住了他的手，“阿乔，算了，他没有伤害我，我们走吧。”
褚乔动作一顿，垂眸看见余姝身后的镜子。
他伸手拿了下来，沉默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