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漆黑，只余头顶的光辉，淡淡的笼罩在余姝身上。
记忆里的相处似乎还是昨日，可实际上已经是一生。
余姝的睫毛轻颤了颤，还未睁开双眸，脸颊处有一种淡淡的暖意。
像是，温柔的触碰。
她的心猛然一跳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几乎是是迫不及待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就是褚乔温柔的双眸。
他是长发的模样，用精致的发冠好好地束着，些许的碎发散落在周围，眉眼带着些冷清，眼眸却是温柔如水，宛如神祗。
余姝怔了怔，无意识地呢喃，“阿乔···”
褚乔唇角勾了勾，眼眸的温柔顿时就像水一般，慢慢地漾开，整个人都染上了烟火气，神祗的冰冷感就此消退了些许。
“我在。”
语音落下之时，他微俯身，在她的眉间落下淡淡的吻。
极轻，像是春风拂过，却带起阵阵酥麻。
余姝眨了眨眼，缓过神来，她一手握住了褚乔的手，还有些茫然。
“你，不是···”
“我没事。”褚乔温柔地抚了抚余姝的发，坐在她旁边，将人搂进了自己的怀中。
“多亏了阿姝一直在获取能量。”
能量？
余姝一下反应过来，她穿越世界所获取的能量就是在帮助他吗？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褚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就是你想的那样。”
犹如梦境一样。
余姝只觉得还有些恍惚，她手紧握着褚乔的手还有些怀疑。
褚乔的嗓音是偏清冽的，可在面对余姝的时候，总是刻意地放柔了许多。
他没有说话，安静地等着余姝冷静。
不过一会，余姝冷静了许多，还没有来得及问更多的问题，她的余光看见褚乔的手。
被她握着的手，极淡的模样，淡得像是要随时消散一样。
所有的问题顿时都被抛在脑海，余姝紧皱着眉，紧握着他的手。
“你怎么了？”
怎么会这么虚弱的样子？
褚乔沉默了会，手指微微曲了曲。
半响，他才低声回道：“我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
被褚乔抱着的余姝看不见褚乔的神情，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还是垂眸望着她的。
那目光，缱绻而温柔，却又含着一丝复杂的悲伤。
褚乔的手指轻轻地抚了抚余姝的发，“别担心，我会没事的。”
“只是，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余姝也笑了，她掩下眸中的心疼，眉眼微弯。
“每一次，在我受累之前，你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考虑好帮我了，我哪里会累？”
褚乔唇角上扬，“那就好。”
那就好。
阿姝···
褚乔看起来似乎跟往常一样，温柔的模样。
余姝倏地想到在世界中他的模样，各种各样的不安，总是觉得她会离开。
她不明白。
她张唇就想问，还未张口，被褚乔蓦然抱紧。
“阿姝，时间要到了。”
想要说的话收回，余姝笑了笑，手同样抱紧了褚乔。
“我知道，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再好好聊聊。”
“好。”
随着褚乔的应声，白光将两人包围。
最后的一秒，余姝只看见了褚乔在一片白光中模糊的眉眼，似乎，有些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