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旧是说得淡淡的，无端含着些宠溺。
余姝怔了怔，有一瞬甚至觉得这像是他恢复了记忆。
她眨了眨眼，悄悄偏头看了褚乔一眼，就落入他漆黑的眼眸中。
像是深渊一般，像是要将人卷入其中。
而在那其中，似乎有什么身影？
她怔了怔，下意识想要看清楚其中是什么。
褚乔比她的动作快些，先一步垂眸，她什么也没有看清。
等到褚乔再抬起头的时候，什么也没有了。
余姝疑惑地打量着他的神情，想要看出些什么。
褚乔面不改色地看着余姝，忽的唇角微微勾了勾，凉凉的声音悠悠响起。
“看够了吗？”
因着之前鬼的原因，两人本就靠得极近，这样的话语，余姝都能感受到褚乔的呼吸。
她立马缓过神来，倏地松开褚乔的手。
“看够了。”
手上的温度猛然消散，褚乔的手略动了动，睫毛轻颤。
他漫不经心地拿出资料，继续批改，像是什么都不曾听见。
余姝眼尖地看见那资料就是他之前要鬼拿的资料，她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她紧紧抿着唇，僵硬地站在原地，只觉得身体又不听使唤了。
余姝心中默默的哀叹，这工作怕是要砸。
就算是阿乔吧，可又没有记忆，要是她是老板，铁定开除这样什么都怕还什么都不做的员工。
褚乔余光看着她的动静，目光随之落在自己手上的资料上。
他立即意识到了什么，又好气又好笑。
看着站在一旁浑身跟木头一样的余姝，他阖了阖眸，无声将尚未改完的资料收好。
余姝在看不见那资料后，渐渐恢复如常。
她睁着眼睛，看着褚乔工作，也不坐在椅子上了，就指望着能帮上什么忙。
不过显然，褚乔的动作极快，很快将一些资料处理好，根本就不需要余姝的帮忙。
越是这样，余姝越是迷茫，所以，她的工作是感什么的？
像是知道她的疑惑，很快，余姝的工作如她所愿的来了。
就在褚乔处理好资料之后，他慢条斯理地将资料按照一定的序号排好，然后开口。
“该招待客人了。”
客人？
褚乔看向门口处，双手交握放在膝上，“去开门吧。”
余姝疑惑地看了看门口，什么都没有看见。
现在开门？
她好像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余姝看了看褚乔笃定的神色，还是走到了门口处，然后打开门。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还没有开门呢，就体会到了一种凉意。
余姝手抖了抖，果断忽视掉这个想法，绝对是错觉。
哪来那么多鬼。
这是工作，工作，工作。
她在心中念叨了好几句，才偏开头闭着眼打开了门。
褚乔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他手抬了抬，略掩住唇角的弧度。
真是，可爱。
这样的念头在心中猛然闪现，褚乔顿了顿，眼眸中闪过一道不明的光。
下一刻，他的神色恢复如常。
余姝什么都没有察觉，在听到没有什么动静之后，默默地睁开了眼睛。
她才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