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踹了一下桌子，坐下。
白锦被王光辉含沙射影的时候，是有点生气。但是张明站起来的时候，又变成了惊讶。她从来没想过，班上会有人敢跟老师对着呛声。就算周一陈拓在的时候，他也就是坐在后排，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真的是，孙越才道完歉又来一个张明，有完没完，不想学别拉上我们啊！”
“可是王光辉也太过分了吧！叫个名字而已，这么大反应，不会有想趁机让我爸妈……哎呀烦死了！”
“物理这下是凉透了，算了反正我要学文。”
班里有点叽叽喳喳的，可是就算再不满，他们也不敢大声说出来，交头接耳了一阵子，还是缩着脖子，苦哈哈开始自习。
白锦看着张明孙越在内的几个人一脸怒容，低声说什么，弯唇。
如果操作得当的话，可以让王光辉玩火自焚了。
她淡淡想到，开始暗暗构思。
*
“白锦，你这节的笔记做了吗？帮我讲讲？”安娜拿着课本转过来。
白锦一口答应，“做了，我们去外面讲吧。陈栀你呢？”
陈栀同样点头。
“白锦，你最后两小节都学会了吗？”李智超在旁边听了一耳朵，有点惊讶地问。
白锦摇头，含含糊糊地说“只是先预习了一遍，做了几道题。”这也不是说假话，难一点的题目还是会纠结，说都学会了未免太张扬。
李智超直接把白锦的含糊当成谦虚了，就像每次考试前，有人问李智超他复习完了没，就算他已经复习了好几遍，还是要做出没有复习感觉考试要完蛋的样子。
这种话心照不宣而已，李智超看着白锦的眼神都火热了几分，“那，你可以把笔记错题都借我看看吗？”
怕白锦不答应，他赶紧保证“下午放学借我就行！晚自习一上课我就还你！”
都是同学，白锦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头。
李智超借笔记的声音虽然很小，但周围还是有不少人听见，不过大部分人都没当回事，物理这么难，哪里是自己看课本就能学会的？况且她还是个女生……
男生的脑子比较灵光，数理化比女生强，这是大多数人的偏见。
叶映婷就坐在安娜附近，她自习到一半的时候，转头朝后门看。白锦三人站在往六楼的半层拐角处，耐心地给安娜和陈栀讲题目，沉稳淡定，有那么几分老师的气度。
看着看着，她不由握紧自己乱糟糟的草稿本。
*
下课铃响了，白锦她们才回到教室。
第一次连着讲了快半个小时，白锦的嗓子还真有点受不了，等不及坐下，放了书就拿起杯子，“咕噜呼噜”开始喝水。
“白锦……”后面有人叫她。
嗯？白锦还拿着杯子，回头。
叶映婷和许丹丹站在她身后，各拿着一本书，都有点不好意思。叶映婷大着胆子开口“白锦，我这道题不会，可以帮我讲讲吗？”说着，双手递上练习册。